玉熙掀開簾子看著外面黑的一片,眼中閃現過一抹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縣城是土匪窩呢!
秦五雖然覺得這群人有些邪門,但他更懼怕戴閻王。要沒完代的差事,回去得一層皮:“兄弟們,將他們拿下。”
話剛落,就覺脖子一涼。然后,他驚恐地發現一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對方輕輕一,他的小命就得玩完。
玉熙淡淡地說道:“去告知戴閻王,有什麼事縣衙談。”
余志一腳踹在秦五上,然后冷聲說道:“快去。”
秦五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捂著口爬起來去報信了。至于剩下的一群人,被余志這手給駭住了,不敢輕舉妄。
一直到馬車從他們邊走過去,這些人才開口問了領頭的:“我們要不要攔著?”
領頭的說道:“跟上去。”若真是去縣衙,那更好,可以來個甕中捉鱉。
有簡氏他們在,玉熙也無需問路。一刻多鐘以后,就到了縣衙。
到了縣衙大門口,啟佑朝著門口一個看起來有些年歲的衙差問道:“你們的縣令呢?他出來?”等見到這縣令,先一頓。
守門的衙差很有眼,見啟佑穿著華貴知道這是富家子弟。再有這口吻,份定不低。所以,這老衙差語氣也很好:“我們大人有事出門去了,這位老爺若是有什麼事留下名帖。等我們大人回來,小得一定回稟。”
谷城縣的縣令姓龐名宏遠,是位兩榜進士。他的同僚,大部分已經至四五品,有的甚至已經是三品了。只有他,還在七品縣令的位置上蹉跎。他自問自己才學不比其他人差,可就是因為朝中無人所以仕途不順。心灰意冷之下,就整日沉浸在琴棋書畫之中,將公務丟給了縣丞。
啟佑冷著臉說道:“派人去他回來。”
這口氣可不小,衙差心頭一跳。不過,他還是那句話:“請老爺留下名帖,老爺一回來我就回稟。”龐宏遠哪里是有事外出,是約了一群人帶著幾個人去游玩了。
玉熙下馬車時正好聽到這話,淡淡地說道:“他不在也無妨,我們了戴閻王在縣衙見面,你帶我們去正廳。”
這口吻,衙門在眼中好像不算什麼。若是年輕氣盛的,肯定就嚷著將人拿下了。可這衙差今年五十了,經了很多的事。看一氣勢驚人的玉熙,恭敬地說道:“老夫人,請隨小的來。”
啟佑神,這才才緩和一些。
這位老衙差領了人進了正廳,問了玉熙:“不知道老夫人想要喝什麼茶?”剛才那一聲稱呼老夫人是試探,見玉熙神淡然他心中也有底了。要知道,只有三品以上誥命才能稱為夫人。
既是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那將正廳給一用也無妨。
冰梅見玉熙沒拒絕,說道:“給我家主子一杯溫白開就行。給我們,也都來白開水。”白開水,并不怕加料。
老衙差恭敬地應了一聲,正要下去端白開水,就被玉熙住了。
玉熙指了下簡氏幾人,說道:“你帶他們去隔壁歇歇腳。”等會可能會手,簡氏母子六人都是普通百姓,若看到太腥場景怕會噩夢連連。
衙差點頭道:“是,老夫人。”
玉熙點了兩個護衛,讓他跟著簡氏一行人出去了。雖然說戴閻王肯定要先解決掉他們,然后才會騰出手來置簡氏他們。不過防備萬一,還是放兩個人在他們邊比較穩妥。
走出正廳,一個滿臉胡子的衙差走上前著急地說道:“老羅,不得縣令跟縣丞的同意你就帶這些人來正廳,你不要命了?”平日里老羅做事最穩妥,今日怎麼就犯糊涂呢!也是兩人關系好,若不然他才不管呢!
羅衙差低聲音說道:“這幾個都是大人,我們小心伺候著。”
絡腮胡男面一驚。能讓老羅說大人,這些人來頭可不小。
將簡氏幾人給他去安頓,羅衙差就去廚房要了白開水。
玉熙跟啟軒,并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他們三人,都自備了水杯。
羅衙差看著玉熙手里的白玉水杯,眼睛都直了。縣丞太太戴的那些玉飾,沒一樣有這白玉水杯的水頭好。這位老夫人,份可能比他想的還要高。
此時,他心里也慶幸剛才迎了這幾位進來,而不是惡言相向。
正琢磨著怎麼討好下玉熙,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聽那聲音,不下二十來號人。
羅衙差抬頭看去,見是戴閻王。當下收斂了神,朝著戴閻王拱手道:“戴爺……”
戴閻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朝著玉熙跟啟佑一行人走去。
不過沒等他靠近,林闊用手中的劍攔住了他的去路:“再往前一步,我要你狗命。”
戴閻王眼中閃現過一抹惱怒之:“不知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管我谷城縣的事?”猴六幾人被抓沒多久他就知道了,只是聽到對方的護衛手不凡,一個人撂倒了他們六個打手。戴閻王也不是傻的,知道這群人份不簡單。他并不想跟玉熙等人對上,畢竟對方什麼來頭他還不清楚。卻沒料到,這些人竟然帶著馬家的人來了縣城。他們這麼做,分明是一種挑釁。若是不做出反應,以后如何鎮得住其他人。
啟佑上下打量了下戴閻王,問道:“你就是戴閻王?”
戴閻王拱手道:“鄙人姓戴,名奇勝。不知道這位老爺貴姓?”
啟佑嗤笑了一聲說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啟佑想象之中,戴閻王應該是一個五大三長得跟土匪似的人。可是面前的人長得斯斯文文,穿著錦袍腰纏玉帶,看起來不像是地頭子倒像是位公子哥。
戴閻王沉著臉道:“你們幾人,到底想要做什麼?”若是這些人想來橫的,他也不怕。哪怕對方的護衛武功高強,可他手底下幾百號人。車戰,也能將這些人弄死。
不過他與這幾人也沒生死之仇,不到非不得已,不想大干戈。
戴閻王也不傻,這些人來頭不小。真結下死仇,他們家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玉熙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聽你話的意思,谷城縣是你的了。這里的百姓,可以任由你盤剝打殺了。”
戴閻王眼中閃現過一抹厲芒,冷聲道:“老太太,能活這麼大歲數不容易,你得惜福。”年歲大了就該在家頤養天年,跑出來逞強耍威風,嫌死得不夠快。
玉熙輕笑了下,說道:“與其擔心我,不如多想想自己。這些年直接間接死在你手中的怕是有上百人了。你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夢見這些冤魂來找你索命?”
這話可是犯了戴閻王的忌諱,他頓時也惱了:“老太太,我是看你年歲大了才對你禮讓三分,你別給臉不要臉。”
啟佑大怒:“林闊,將他的舌頭給我割了。”敢對他娘不敬,割舌頭都算是輕的。
玉熙幾人的態度,讓戴閻王知道他們鐵了心地要手谷城縣的事了。而這,是他絕不允許的:“兄弟們,都進來吧!”
這話一落,從外面又涌進來上百人。這些人,手里都拿了刀斧之類的武。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余志大喝一聲:“不想死的,就放下手里的武。”
戴閻王冷笑道:“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要我們的命。兄弟們,將這幾個擅闖府衙的賊給我拿下。”
玉熙輕笑了下,這麼快就給他們按好了罪名,是個人才。可惜,沒用在正途上。
這群人聽了戴閻王的話,立即沖了上來。
啟佑也激起了怒氣:“不用手下留,都給我殺了。”活了六十多年,還沒過這樣的窩囊氣。
志跟冰梅兩人,守在玉熙邊。
林闊一行人得了啟佑的話,再沒顧忌了,直接下了殺手。很快,就有六個人倒在泊之中。
一行人,很快就被鎮住了。
戴閻王沒想到林闊他們殺人眼睛都不眨的,竟比他們還利索。不過越是如此,越不能放過:“殺了他們,給兄弟們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個衙差:“戴爺,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群兵。這些兵,將整個府衙都圍了起來。”
接著,就聽到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很快,走進來十多個穿著盔甲的兵。
為首的人看到地上的尸,立即跪在玉熙面前告罪:“末將救駕來遲,請太后娘娘降罪。”
帶人馬來支援的人張振濤,他帶兵駐扎在襄附近。接了玉熙的親筆信,又看了余志亮出了大侍衛的腰牌,他就帶了五百兵馬過來了。
如今這天下能調駐扎軍的,除了啟浩,也就玉熙了。
啟佑早知道有援兵,所以剛才并不懼怕。可啟軒不知道,剛才他都快嚇死了。見到這十多個兵,這才放松下來。
玉熙說道:“來得正好,將這些人全都給我抓起來。”
戴閻王不可置信地看著玉熙,半響后才問道:“你是太后?”再無知的人都知道,太后是皇帝的老娘。而如今這位太后,可不僅僅是皇帝老娘,還是執掌朝政幾十年的彪悍人。
玉熙問了一句:“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管谷城縣的事?”
戴閻王一臉灰敗地跪了下來,朝著玉熙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求你能放過我的家小。”他很清楚,就憑他做下的事一旦上頭追究,必死無疑。他原先還想安排好家小避到其他地方,只是玉熙出現得太突然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玉熙面無表地說道:“你覺得可能嗎?”戴閻王犯下的罪罄竹難書。不過按照律法,除非是謀逆等大罪,若不然十歲以下的孩子不用被降罪。可戴閻王害死的人太多了,那些人肯定會來尋仇。他的子嗣想要平安長大,怕不容易。
戴閻王握了拳頭。
在正規軍面前,這些地流氓那就是烏合之眾。更不要說,張振濤帶了五百兵馬過來。很快,戴閻王帶來的兩百多號人都給抓起來了。
在縣衙大門口守著的士兵進來回稟道:“大人,谷城縣的縣丞求見大人。”外面的人,暫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振濤可不敢擅作主張,請示玉熙。
玉熙朝著啟佑說道:“這次的事你全權負責,務必要將涉案在的員全都查出來。”查案,可是啟佑最拿手的事了。給他,玉熙放心。
這次的事,也讓啟佑憋了一肚子的氣。都是這些當的不作為,所以才縱出這麼一個禍害。這次不將他們剝皮,他就將云字倒著寫。
啟佑點頭說道:“娘,你放心,這次的事我一定徹查到底。”
之后的事玉熙就沒再管,全權給了啟佑理。
出了衙門,玉熙來了簡氏母子六人:“戴閻王跟他的爪牙都被抓了,朝廷會將他們繩之以法,你們可以回家了。”
簡氏六人,喜極而泣。
曼娘壯著膽子問道:“老夫人,我們的房子能要回來嗎?”其他還好說,房子若是要不回來他們一家子住哪。
因為沒人告知他們,母子六人現在還不知道玉熙的真實份。
玉熙點頭道:“自然可以。到時候,你們到衙門重新辦一份房契即可。”
說完,玉熙讓冰梅給了簡氏五十兩銀子,見推辭不要,說道:“你丈夫的喪事,一家六口吃穿,這些都需要錢。”
簡氏自覺已經了玉熙很大的恩惠,不想再要這錢了。只是想著家里的況,到底將錢留了下來。
握著荷包,簡氏了五個孩子一起跪在玉熙面前磕頭:“老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回去以后,定為老夫人立個長生牌,保佑老夫人健康長命百歲。”
玉熙搖搖頭道:“無需如此。”可不想活一百歲,太累了。而且,送走丈夫已經讓痛不生,可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日,玉熙沒去住客棧,而是直接住在驛站里。
折騰這麼大半天,玉熙也有些累了。洗漱了下,就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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