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高原雪狼

[工布村長老]

呂競男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古格地區是土林，那里除了土堆就是一馬平川，直升機視野開闊，就算地上有伏兵也能避開，不像墨多山林樹木，容易被伏擊。而且，我們已經知道本他們的目的地，必須和他們搶時間。按照多吉所說，他們抵達古格雕刻有佛像的石窟至需要兩天，而要打開機關佛，拿到銀眼也需要一天，我們剛好把這三天的時間差補回來。到了倒懸空寺他們還要到諸多機關制約，不可能前進得那麼快，我們就有機會追上他們。&;

岳吹口哨道：&;哇，那不是要大開殺戒？&;

呂競男道：&;嗯，知道了他們的人數和一些武裝備，我們手中的武也會進行一些調整，明天一并運過來。當然，能不火最好，畢竟里面都是古代跡，走吧。桑，明天天氣如何？&;

桑道：&;好。&;

卓木強道：&;對了，多吉，我想見見你們長老。&;

多吉躑躅道：&;長老啊，那三個老家伙很是固執，不過，我來想辦法吧。&;

一路上，眾人圍著多吉問個不停。由于有圣使大人在場，多吉將他所知道的統統說了個詳盡，大家這才大致明白，按照工布村的規矩，唯有村里最優秀的獵人才能作為圣使的向導。據說以前也有圣使造訪過村子，甚至還在多吉出生之前就有圣使來過，但是他們要麼放棄了，要麼就是進生命之門后再沒有出來。聽得大家駭然相顧——當過這個工布村圣使的竟然有不！卓木強心中了然，他的家族倒還沒聽說過有人干過圣使這份職業，至在他知道的這四十年里沒有，他父親也沒離開過達瓦奴措村，因此自己是怎麼被選上圣使的，至今也是迷糊。

后來多吉說起圣使和他邊那個相貌可怕的灰袍人時，卓木強立刻想到了普圖馬約的吹蛇人，那個一直跟著他們進阿赫地宮的可怕影，那人絕對讓人過目不忘，聽多吉描述，一定是他。后來多吉似乎還說了些本那群人的裝備等況，不過按照他的說法，什麼鐵打的吹火筒，空心鐵棒掛了香蕉似的鐵盒子，卓木強已經沒有注意聽了。

至于本那行人為何肯定往古格去了，多吉則用另一首類似史詩的詩歌回答，據說本他們就是聽了這首詩歌而轉向西方的。歌的容很長，一路走來，多吉基本上都在唱，其中幾句引起了卓木強的注意——&;一旦讓了圣廟的階梯，無數的災難將像雪崩一樣接踵而來降臨在所有的地方。所有的城市將變死城，荒無人跡，豺狼在圣壇下安家，毒蛇在臺階上曬太，蜘蛛網封住了門窗，死亡之花開遍大地……&;這一段卓木強總是約覺得在哪里聽過，但是記憶里卻翻找不出來。

而后面的&;神圣的萬字回更北方，高原雪狼的口中落下……&;&;納南塔的心臟放出銀的芒……&;&;當祖先的安息之地沐浴著金的，萬能的佛將為虔誠的人指引方向……&;&;他們藏起一個月亮，銀的眼睛可以帶給月新的力量……&;&;謙卑地下跪，打開勇士的殿堂……&;&;天地無，諸神建造了倒懸的神話……&;&;通過十八重考驗，接勇者之……&;似乎都用一種極晦的方式述說著開啟機關通道的方法以及將要經歷的考驗。亞拉法師和呂競男仔細地聽著，希能從這些詩歌中聽出一些端倪，但又都出一迷。張立和岳則發現，多吉似乎對卓木強有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唱一兩句，往往要看他的圣使大人四五眼，那種眼神，只有在骨灰級歌迷看他們的偶像時才會出現。

等多吉將整首詩歌唱誦下來，距離工布村已經很近了。亞拉法師問道：&;多吉，這首詩是你們村里一直傳唱下來的嗎，我聽詩歌的韻腳和容，中間應該還有幾段才對。&;

多吉鼓著道：&;沒錯，中間不只了幾段，而是了一大截。聽說原來這首詩是完整的，記載在一本書上，后來……&;多吉停頓了片刻，接著道，&;后來借給那個藍眼睛的，就沒要回來。當時村里的長老憑記憶寫了下來，但是那位長老已經很老了，就失了很多。&;

卓木強等人都到無比憾，同時對福馬的印象也進一步惡化。

快到工布村了，那火紅的影和潔白的羊群又一次在天地間畫出迷人的卷軸。多吉看到那道緋紅的霞影，似乎愣了愣，那紅火也看見了多吉，小姑娘揮舞著羊鞭歡悅著過來，眼里的欣喜，人人看了都會羨慕。

卓木強等人心想：&;看來這小姑娘就是嘎嘎了。&;

小姑娘比多吉還高了整整一頭，彎月柳眉鵝蛋臉，有著健康的和可人的笑容，無論從哪面看都是個標準的小人。可多吉那小子，還板著臉有句沒句地說教，小姑娘亭亭玉立地弄著角，眼中蘊涵著的滿是喜悅。張立看得那一個氣啊，卓木強也暗暗搖頭。

不知多吉用了什麼辦法，讓小姑娘乖乖地先趕著羊群回村去了，他帶著圣使大人進村，覺就像狐假虎威一樣的風。卓木強道：&;那就是嘎嘎吧？人家小姑娘對你不錯啊，干嗎一見面就數落人家？&;

多吉道：&;那個傻婆娘，我可是村里最優秀的獵人，不過會放羊織布而已，村里的丫頭幾乎都會這些活兒。要是現在就和和氣氣地跟說話，以后怎麼管教得住。婆娘的主要任務是生孩子和服侍男人，我就搞不懂，怎麼會有婆娘能和大老爺們兒一起到跑的。&;卓木強慌忙警惕地看了一眼，幸虧呂競男站得靠后沒聽見，否則教的拳頭掄起來，恐怕會讓這個小矮子再矮一截。

回到工布村，不村民爭相前來看圣使，自然又被安排到了昨夜那個大房間休息，端上上好的烤全羊和油餅。多吉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竟然讓三名長老同意了卓木強的要求，但是只能見他一人。

房間很大，很空曠，地板鋪上了紅氆氌，四壁燃燈，各八寶圖案；正中有一爐，香煙裊裊，爐后有案，各種法供品放在上面，案后有石臺，一尊十八臂三目神像居高臨下，睨視眾生；正墻左右各有側門，帷幔遮擋。三位長老從左右側門而出，卓木強立在廳中端視，只見三位老者年歲頗高，須發皆白，著氆氌袍，掛法佛珠，持轉。卓木強從多吉那里得知，中間寬額的長老名涅·扎西丹，右邊有大獅鼻的長老昆·江央達杰，左邊長眉的長老做娘·多吉格列。三位長老見到卓木強后，也不說話，而是拿手的拿手，額頭的額頭，眼皮的眼皮，就像在替卓木強檢查。卓木強以為是當地特殊的禮節，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還禮，只能像一個木頭人似的任三位長老擺布。這種類似檢的禮節進行了十多分鐘才結束，當中丹老者問道：&;不知圣使約見我們三位老人有什麼事？&;

卓木強道：&;我想弄明白我這個圣使的份。三位大師怎麼判斷我是圣使的呢？&;

格列長老道：&;圣使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是懷疑我們嗎？&;

卓木強道：&;不，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因為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與我上的天珠有關？&;

丹長老道：&;這天珠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圣，但與圣使份無關，還請圣使妥為保管，不要輕易示人。&;

卓木強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個問題，一直由丹長老和格列長老回答他的問題，達杰長老則一言不發，那嚴肅的表就好似威嚴的法。而且兩位長老口風很嚴，要不就說些無關痛的話，要不就顧左右而言他，總之閉口不提卓木強圣使份的由來。

接連幾次問不出來，卓木強有些急了，言語漸漸犀利起來。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達杰長老開口道：&;有關圣使大人的份確認問題，我們是絕不會半分的，因為在這外世，究竟有多人想尋找香拉，我們也不能確定。若是確認圣使份的方式泄出去，那些貪婪的人將打著圣使的招牌四行騙。輕信他人已經讓我們村蒙了巨大的無法彌補的損失，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們吧？圣使大人。&;

卓木強只是想知道莫金為什麼會為圣使，聽達杰長老這樣一說，看來是沒有什麼可能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達杰長老馬上又道：&;不過，我想問圣使大人一個問題，可以嗎？&;

卓木強又點了點頭。達杰長老道：&;圣使大人從千里之外的洲回到藏地，與帕拉神廟結下不解之緣，是否覺得，這一系列發生在你上的事，只是一個巧合呢？&;

卓木強已經知道達杰長老想說什麼了，他出微笑，道：&;不知道大師想告訴我什麼呢？&;

達杰長老緩緩道：&;圣使大人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萬能的佛祖，在千年以前就已安排好了。圣使大人的今生注定要與帕拉神廟聯系在一起，不管你在什麼地方，無論你是何種份，你終將會知道神廟的存在并去尋找。不是你在找它，而是它在呼喚你，這是一條回歸之路。&;

看著達杰長老一副嚴肅而又故作神的表，卓木強淡然笑道：&;對不起，我無意冒犯神或者佛在大師心中的地位，但我是一位無神論者，我只信科學。我相信，這世間沒有神也沒有佛，一切都是靠人類自的努力創造出來的。&;說完，他默默地注視著達杰長老的表。

出乎卓木強意料的是，達杰長老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如此回答，繼續道：&;不，圣使大人并非不信，只是時機未到。你還沒有覺醒，當你覺醒的那一天，你就會相信，無所不能的佛，他就在你的邊，他關注著蕓蕓眾生，并指引著你的方向。這外世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樣，有一些真相被掩藏了，距離帕拉越近，圣使大人將距離真相越近。終有一天，你，會覺醒。&;

在三位長老目的注視下，卓木強不置可否道：&;三位大師，你們對每位圣使都這麼說嗎？&;

&;不！&;達杰長老肯定道：&;只有你。因為你是我們所見過的最法相和慧的圣使，萬能的佛祖明示我們，圣廟的大門將由你手打開。&;說完，三位長老將腦袋向前湊了湊，表肅穆地盯著卓木強，像是在打量，或是在肯定。

被三位老者如此盯著，卓木強有些不知所措，他尷尬地笑笑，換了個問題道：&;那麼長老們對你們守護的圣地知道多呢？比如那個什麼懸空寺和香拉。&;

丹長老道：&;圣地的由來與地址我們已經不知詳，我們僅是守護者，有關圣地的一切詳說都來自前代的口述和村志記載。倒懸空寺是古代圣人修行的地方，那是一個終年不見天日的地方，以前一切瘟疫、疾病、妖魔鬼怪都是從那滋生。圣人們以驅走黑暗，以大德智對抗魔鬼，在那里修建了通天徹地的神通像，將一切邪惡都鎮在神像下面，從此西藏才變得寧靜起來。而圣使大人所尋找的帕拉，我們肯定它就是村志記載的圣地香拉，那里是人類最后的凈土。但是神明們不肯輕易讓人類得到它，所以將它置放在地獄的核心，只有敢闖地獄的勇士才能尋到它……&;雖然長老們沒有提起戈族人和軍，一直以圣人和先祖來描述傳說，不過卓木強還是能從描述中聽出戈族的影子。長老們所說的和傳說中的香拉差異并不大，一個高潔神圣的地方，抵達那里有重重險惡，還要得到神明的庇佑。卓木強沒有聽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倒是聽了一大堆神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