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倒懸空寺

[再見巨石陣]

呂競男道：&;這里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國家科考發現的一古格址，或者是象雄址。據目前資料考證，共有三百七十九窟，保存完好度達到百分之五十的僅有七窟，里面有損毀的造像壁畫無數，歷史年代還無法考證。由于整個阿里地區還有為數眾多的址有待勘察考證，這個址，雖然一直不對外開放，但也沒有納保護項目。&;

張立大致數了一下，疑道：&;才三百多窟？不止吧？&;

呂競男道：&;如果加上那些完全空曠、沒有任何科考價值的窟，估計有三千窟以上……&;

岳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道：&;三千多窟！那我們一個一個地找，豈不是一天也找不到？&;

&;所以就別再耽擱時間了，我們還是分做兩組，卓木強、岳、張立、桑，你們幾個強力壯的，快速去到納南塔的頭部；我們從尾部開始，一個一個窟地尋找，不要放過任何痕跡，直升機會在高空協同偵察。&;

多吉道：&;我……我也要和圣使大人在一起！&;

&;不行！&;呂競男知道，多吉自從離開工布村之后，就像了籠的猴子，對這個小矮子是一點都不放心，&;馬上出發，保持聯絡。&;

卓木強看著敏敏，兩人微微一笑，隨即分開，卓木強和桑等人背著大包，開始繞道前往這條盤曲巨龍的頭部。

&;剛才從空中俯瞰，初步估計這條巨蟒長度大約五公里，我們在十分鐘以后趕到。&;卓木強邊跑邊匯報著。

&;知道了，我們開始清查窟。到了給我回話。&;

&;明白。&;

&;等一等，強爺。&;剛繞離呂競男他們的視線，岳就住了大家。他指著前方的壑縱橫，對卓木強道：&;納南塔只是眾多土林山里的一座，一踏這些土林之中，兩岸夾壁，看上去各有不同，形態萬千，可是走不了幾步就會發現，無法準確地辨識方向。&;

卓木強道：&;你是說，這條路不是我們所想的那種直通納南塔頭部的便捷小路？&;

岳道：&;我建議，我們再繞遠一點，順著這條河繞過去。剛才在機上我已經觀察過了，它雖然繞得遠，卻是唯一能給我們正確指向的路標。&;

張立贊同道：&;沒錯，這條河沒有分支，順著河走就不會迷路。桑大哥，是吧？桑大哥？&;

只見桑正充滿疑地看著那些環繞他們的土林，有時突然會一百八十度轉，好像發現了什麼。卓木強對岳和張立道：&;別驚擾他，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在桑的記憶中，那千變萬化的土林正和記憶里的某些片斷不斷重疊。城堡，沒錯，他看見了一座城堡，也像這里的土林一樣，巍峨雄壯，氣勢非凡，但不是沙土結構，是巖石才對。！對，就是這種夕下山前映照在土林上的，紅……紅得滴！

可是，接著，一幅令人戰栗的畫面跳進了桑的記憶里，那是無數白森森的人的手和腳，它們向天空，在不斷地蠕，好像一條多足的蟲，那些手和腳都在不斷地蠕，那確實是人的手臂和腳啊！

&;啊！&;桑像是被什麼推了出來，猛地退了一步，再也回憶不起來了。卓木強在他邊扶住了他，低聲詢問道：&;想起了什麼？桑？&;

&;紅，和它的一樣。&;桑指著土林道：&;別的就沒什麼了，我們走吧。&;他心道：&;那些手和腳，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到一陣寒意。

路上，岳問張立：&;你說這條河，是象泉河的主干還是支流？&;

張立道：&;是支流吧，這麼小，騎馬都可以涉水過河。&;

岳道：&;我看不像，在沙漠中，這樣的河就算大河了。&;

&;這里不是沙漠，是土林。&;張立更正道。

&;強爺，你說，如果我們去納南塔后面的那個小山村，會不會有所收獲呢？&;岳又轉問卓木強。

卓木強道：&;不會。工布村是一千年前就一直守護在那里，但是古格曾經荒蕪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的居民都是很久以后才移居到這里的，如果有聯系的話，呂競男一定會告訴我們，畢竟國家科考隊曾經來這里做過考察。&;

張立道：&;那古格的原住民呢？&;

卓木強搖頭道：&;不知道，有的說戰敗后被殺了，也有說舉族遷移了，但是去了哪里就無從得知了。&;

岳對張立道：&;你做的什麼功課？這都要問。&;

張立道：&;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強爺是不是知道得更多一些。&;

走了一半路程，只見河岸稀稀疏疏出現了幾頭羊，正低頭飲水，看見生人，不避不讓。張立奇怪道：&;這里怎麼會有羊的？&;

岳道：&;前面還會有更多。&;

張立道：&;你怎麼知道？&;

岳得意不語。轉一個彎，果然前面出現了一大群羊，張立抓住岳背包道：&;你怎麼知道！&;

岳邊跑邊說：&;這麼簡單的問題！那些羊不怕生人，加上周圍的村子，以及我們過來時西南向一直連到雪山的那塊草場，很容易就想到這是附近的居民養的，而這里的居民養羊絕不可能只養兩三頭，也不可能讓羊走得太遠，所以……&;

這時，前面領跑的卓木強放慢了腳步，最后干脆停了下來。岳和張立都停下來看著卓木強，桑跑了幾步，也回過頭來奇怪地看著卓木強。

&;怎麼了？強爺？&;岳問道。

卓木強指著前方道：&;那是……巨石陣啊！&;

順著卓木強手指的方向，一片青草地油碧如毯，夕下純白的羊群在悠閑地吃草，有的頑皮地在象泉河邊嬉水，幾巨大的石柱呈環形圍繞，水寂靜，風悠然，那幅畫面，就像諸神不經意留在這紅土林間的伊甸園。岳等人沒有見過洲的巨石陣，對他們而言，這幾高高聳立的巨大石柱除了給整幅畫面增加一些滄桑之外沒有任何意義，但是這個巨石陣帶給卓木強的覺卻完全不同。那巨石聳立的形式，環繞的形狀，和洲叢林里庫庫爾族先祖安息的那巨石陣，幾乎是一模一樣，若非這四周是嶙峋的土林，卓木強簡直要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洲叢林。

&;這個，很重要嗎？&;岳問道。

卓木強道：&;不知道，我們過去看看吧。我有種很奇怪的覺。&;

張立道：&;好啊，過去看看。&;

桑道：&;沒有必要耽誤時間吧。&;

岳道：&;看看沒什麼關系的。&;四人向羊群走去。

走到近，巨石陣越發令人到驚奇。那麼巨大的石塊是怎麼豎立起來的？而且巨石上還疊有巨石，就像一竹筷頂著一個蛋，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這些巨石高的約三四米，矮的也有兩米多高，一些哈達和經幡纏繞在上面，巨石下也堆放有瑪尼石和牛角，那厚厚的風沙將它們包裹和土林一樣的，在天空中本無法發現。一位牧羊人就仰躺在巨石陣的一旁，拿一塊破碎的小石板當枕頭，突然看見陌生人來，拍了拍上的灰，慢慢站了起來。

只見這個牧羊人穿了黑布面的羔皮袍，佩戴一顆雙眼天珠的掛飾，四十歲上下，黝黑的臉上布滿深紋，咧一笑一口白牙。他打量了卓木強等人一番，用不十分流利的普通話詢問道：&;你們是……來旅游的？&;

卓木強用藏語道：&;不。&;

&;啊！&;牧羊人咧笑道：&;我知道了，是來考察的！我曲地昌，我家就住在這附近，我的羊兒走了一天，在這里休息一下。你們要到我家里去坐坐嗎？&;

卓木強表示謝意，婉言謝絕，介紹了一下自己的隊員，詢問道：&;昌，我們只是想問一下，你知道這些石柱的來歷嗎？&;

昌看了看后的大石柱，答道：&;你是說這個斯貝多仁？據說很早很早以前就立在這里了，我記得向南邊走也有和它差不多的石柱，但是沒有這個大，也沒有這麼完整。&;

&;斯貝多仁？&;卓木強思索起來，沒有印象。桑抬起手腕，拍了拍原子表，意思是時間很，卓木強也明白，點頭對昌道：&;謝謝你，昌，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昌道：&;哦，要走了嗎？我還以為你們是專門來研究斯貝多仁的，那今天這些石柱不是被你們移的了？真是奇怪？&;

&;你說什麼？&;卓木強猛然一個轉，詢問道，&;你說這些石柱今天被人移過？&;

&;不是今天就是昨天，前天晚上我來這里時都還不是這樣，你們看這塊，還有這塊，原本都不是在這個地方的，被什麼人抬上去了。&;昌道。

卓木強把背包往地上一放，竟然去檢查那些被移過的巨石去了。

桑皺眉，張立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

岳也放下背包，道：&;強爺的直覺很強啊，這附近不可能有太多游人經過，而且科考隊也不在，那些巨石可不是兩三個人就可以抬的，顯然這樣做的人有所目的。&;

張立明白過來，道：&;你是說，有可能是莫金他們干的？&;

岳來到卓木強旁邊，看著巨石留在地上的痕。這些痕跡表示昌沒有說謊，有些原本倒在地上的巨石被人移了，在巨石痕跡的旁邊，還有圓形支架的痕，岳道：&;是千斤頂，他們為什麼要這些石頭？&;

卓木強一面從背包里取出裝備，一面道：&;肯定有某種聯系，我們需要向呂競男匯報一下。岳，你去看看究竟有多巨石被移，是否能找到哪一塊放到哪里去了。奇Qīsuu.сom書張立，你去協助岳，看看能不能發現對方用了什麼工，以及其他的什麼痕跡。桑警戒，你和昌將羊群趕到遠一點的地方，將這里空出來，好嗎，昌……&;

話音未落，呂競男就發來了通訊信息：&;怎麼回事？快十五分鐘了，你們還沒到？&;

卓木強道：&;我們有了新的發現，或許，我們找到一莫金到過的地方。在象泉河邊有一個巨石陣，在今天早些時候它們被人為地移過，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它們和口究竟有什麼聯系。&;

呂競男道：&;你們需要什麼？&;

卓木強道：&;讓我和導師通話，我們需要他電腦里的資料。&;

片刻，只聽方新教授道：&;聽說你們有新的發現？&;

卓木強道：&;是的，導師，你幫我查一下斯貝多仁，看能找到什麼，這是我們做功課時沒有查過的。&;

方新教授道：&;斯貝多仁？只有四個字嗎？這樣電腦搜索起來會有很多結果的。&;

只聽亞拉法師在一旁道：&;是宇宙之碑，象雄王朝或者在象雄王朝之前留下的遠古跡。你可以搜索阿里的巨石陣，這樣容易找到一些。&;

很快聽方新教授道：&;找到了，斯貝多仁，是當地牧民的稱呼，斯貝就是古老得被忘的意思，專家將全名翻譯為宇宙之碑。&;

卓木強道：&;做什麼用的？&;

方新教授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向亞拉法師咨詢，然后道：&;等一下，電腦在搜索。&;顯然亞拉法師也不能確定。方新教授道：&;強拉，這個巨石陣，和我們要查的口關系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