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a果然沒有再來上過班,溫小輝開始還真有點兒不習慣,頭幾天大家還在八卦這件事,但熱度很快就淡了下去,工作室又恢復了常態,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那個人。
這件事過去半個月後,有一天小艾跟他八卦,說自己聽到和琉星聊天,luca是因為那輛車惹的禍,他不是本地人,買不了車,一查就查出來了,這八卦聽得很籠統,說得很模糊,況如何,他們只能猜測了。
這期間羅總約過溫小輝兩次,溫小輝均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弄得羅總也不太痛快,溫小輝提著一顆心,等著找他麻煩,但除了不怎麼理他之外,暫時沒有更多的舉。除了雪梨不再來找他,也不接他電話之外,他的工作一切照舊。
轉眼間,就進了全國高考月。
有天吃飯的時候,溫小輝問起了羿的志願。
羿點頭道:「我已經想好了。」
「去哪個國家呀?」溫小輝有些期待地問,「到時候我可以去找你玩兒吧?我還沒出過國呢。」
羿頭也不抬地吃著菜:「我不出國。哦,你想去哪兒,暑假我們可以去旅遊。」
「啊?」溫小輝相當不解,「那麼多全世界出名的大學,你都不興趣?」
羿搖搖頭。
「為什麼啊?」
羿的筷子頓了頓,他抬起頭,沖溫小輝一笑:「如果我說,我是捨不得離開你呢。」
溫小輝一怔,隨即「呿」了一聲:「我看你是捨不得你那一屋子七八糟的收藏吧。」
「我是說真的。」羿放下筷子,十指叉抵著下,認真地看著溫小輝,「小輝哥,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會到『家』的覺,我讀過很多書,聽過很多故事,他們都把『家』描寫得很溫馨好,可我一點也悟不到,陪伴我長大的,不是父母,而是書和保姆。直到有你之後,我才知道家和親人的可貴,所以我對國外的大學不興趣,它們能教我的,我不上大學也能學到,我會留在本地。」
溫小輝到有些不好意思:「幹嘛呀,突然這麼麻。」
羿輕笑:「我是說真的。」
溫小輝笑了。能被人信任與依賴,讓他也會到一種發自心地喜悅和溫暖,越是跟羿相,他就是越是喜歡這個幾乎完的男孩兒,他甚至漸漸開始覺得,雅雅留給他的最寶貴的產,不是房子和現金,而是這個沒有緣關係,卻讓他倍親切、一見如故的外甥。
羿拿紙巾輕輕了,低聲說:「何況,在這個地方,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溫小輝隨口問道:「做什麼?」
羿垂下眼簾,長長地睫擋住了他的眼睛,他笑著說:「很多、很多有趣的事。」
溫小輝以為他說的是他那些雜的好,就符合道:「是啊,說不定大學期間,你還能再搬回來一堆獎盃。對了,你要學什麼專業啊?」
「我打算雙修金融和法律。」
「哎,普通的嘛,我還以為你們這種天才兒,都會去學一些特別冷僻的,什麼數學啊、考古啊之類的。」
「那些可以作為興趣,不適合做職業。」
「是啊,多不好找工作……不過,你肯定不用發愁工作的事兒。」
羿很自然地說:「你也不用發愁,如果工作上不順心,大不了就辭了,我養你。」
溫小輝一臉陶醉地說:「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被帥哥包養,然後我每天就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就可以了……可惜啊,這話要是換個人說就好了。」
「為什麼要換個人?你怕我養不起你嗎?」
溫小輝了他的頭髮:「你還不是個男人,學大人說話。」
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凝視著溫小輝的眼神,有一種讓人臉紅的熱切:「是不是男人跟年齡沒有太大關係。」
溫小輝回手,低頭了口飯,假裝漫不經心調笑道:「等你過了十八歲再跟我討論這個問題吧。」
羿依舊看著他:「上次討論你喜歡的男人的類型,你隻說了外表,那麼在呢?格呢?你喜歡什麼樣的?」
溫小輝敏地產生了一些讓他不知所措地念頭,他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
「好奇什麼?」
羿笑道:「萬一我不小心長了你喜歡的那種男人怎麼辦?」
溫小輝輕咳了一聲,他哈哈笑了兩聲,音量不自覺拔高了:「別逗了你。」他放下筷子,「我吃完了啊。」
「你沒吃多啊。」
「最近胖了點,在節食。」溫小輝拿著手機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羿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樓梯口。
溫小輝回到房間後,重重地換了一口氣。他不傻,甚至在這方面還聰明的,小時候因為長得好看,沒收孩的小紙條,也沒見過各式各樣的殷勤,羿那種熱切又期許的眼神,加上這段時間無微不至地照顧,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如果羿真的喜歡上他了怎麼辦?
溫小輝被這個想法撞暈乎了。那可是他姐留下的唯一的脈,如果天生是彎的也就算了,可要是被他帶彎的,他可承不起。他真的有些害怕,希這只是他的猜測,不然事的走向可就麻煩了。
溫小輝當下決定減來這裡的次數,他甚至考慮要不要去雅雅的房間睡,可要睡在一個往生之人的房間裡,他多有點打怵,他這人膽子其實大的,就是有點迷信,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只是他心裡,再也無法把羿當一個單純的親戚來看待了。
臨近高考的時候,羿的學校放假了,他已經免試被xx大學錄取,別的學生最關鍵的時刻,他卻提前開始了暑假。倆人計劃著去旅遊,可溫小輝怎麼都排不出假期,頗為鬱悶。
溫小輝翻著日曆,唉聲嘆氣。
小艾湊了過來:「幹嘛呢你?」
「小艾,你說,我要是想請一個星期的假能批嗎?」
小艾點點頭:「能啊。」
「真的?」
「婚假、喪假、病假、產假,你隨便挑一個。」
溫小輝白了一眼:「走開,討厭死了。」
小艾嘻嘻笑道:「在聚星實習你還想請假,做夢呢吧,你要幹嘛呀?」
「想出去旅遊嘛。」
小艾拍拍他的肩膀:「別想了親,好好工作吧。」
工作室的門開了,小艾扭頭看了一眼,小聲怎呼道:「哇哇哇好帥,adi你快看,絕對你喜歡的類型。」
溫小輝一扭頭,喝,居然是那個在慈善晚會上見過一面的太---子--黨——邵群。
小艾一把推開溫小輝:「別跟我搶客人啊。」
溫小輝「呿」了一聲:「誰要跟你搶,你放一百個心,他不到你伺候。」
「為什麼啊?」
正說著就從辦公室走了過來,一臉驚喜地說:「邵公子?!哎呀,真是蓬蓽生輝啊,您要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我怕我們招待不周啊。」
邵群環視了一下工作室:「開車路過,正好頭髮長了來修修。」
的臉笑得跟朵花一樣:「您坐您坐,剛好我今天在工作室,要不讓誰您的頭髮我都不放心,那我……」
「他吧。」邵群順手一指溫小輝。
溫小輝愣了愣,頓時有些臭地想,莫非這邵公子看上他了?
的笑容僵住了:「呃,他是實習生,我擔心他做不好。」
「沒事兒,不過是修短一點。」邵群旁若無人地坐在了椅子裡,看了一眼腕錶,「速度快點,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看了溫小輝一眼,使了個眼:「去吧,仔細一點啊。」口氣裡有一刻意掩飾過的酸。
溫小輝心想,是不是他媽的又得罪了?他最近看到都恨不得著牆兒走,今天這可真是躺著也中槍。
溫小輝輕咳了一聲,走了過去:「邵公子,我先跟您洗一下頭髮吧。」
邵群道:「不洗,直接剪吧。」
「哦……好。」
溫小輝拿出工,看著鏡子裡邵群端正英俊地臉。溫小輝雖然不會看相,但做了一年多的服務業,察言觀的本領練得爐火純青,邵群一看脾氣就不大好,而且誰都不放在眼裡,他這怕自己出什麼紕,被抓著把柄把他炒了。
邵群在鏡子裡和他對視:「你張?」
溫小輝笑道:「有點,我怕剪不好,您的頭髮我可賠不起。」
邵群嘲弄地一笑:「剪不好能怎麼樣,我會吃了你嗎?」
溫小輝乾笑兩聲:「您想要什麼樣的髮型。」
「有點扎脖子,你看著辦吧。」邵群說著就低頭玩兒起了手機。
溫小輝決定保險一點,按照原髮型修短,他先給邵群修齊了發尾和後腦杓,因為邵群一直沉默著,他一時忘了自己到底在給誰剪頭髮,習慣地用手按住邵群的太,迫使他抬起臉:「抬頭我看看。」
邵群臉上頓時顯出一不耐。
溫小輝猛地鬆開了手,手指尷尬地僵在空中。
邵群皺起眉:「你有病啊,怕我幹嘛?」
溫小輝心想,還不是你嚇人。
邵群收起了手機,看著鏡子裡的他,道:「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溫小輝搖搖頭。
邵群輕扯角一笑:「猜猜。」
溫小輝眨了眨眼睛:「你想泡我?」
邵群微瞇起眼睛:「有自信啊。」
溫小輝堆起假笑:「我開玩笑的。」
邵群翹著二郎,毫不客氣地說:「你要是不化妝,倒還真是我通常會睡的類型,可惜,我最煩男人塗脂抹,看著倒胃口。」
溫小輝暗罵道,去你大爺的倒胃口,他心裡不爽,語調也跟著飄忽起來:「那邵公子您找我有何貴幹啊。」
「找你幫個忙。」
溫小輝實在想不出,他們素昧平生,邵群找他除了約--炮,還能有什麼別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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