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駱辰皺眉道:“我不喜歡開玩笑。”
十二三歲的年,皺著眉說不喜玩笑,落在駱笙眼中怎麽都覺得有幾分好笑。
“你笑什麽?”駱辰敏銳捕捉到駱笙眼中的笑意,有些惱。
“我沒開玩笑,就是跟你說一聲。”
年黑寶石一樣的眸子盯著駱笙,察覺對方的認真,眉頭皺得更:“你不要任了,父親送你來避禍,豈是你說回就回的?”
父親怕駱笙來到外祖家繼續帶著一群狗奴才胡鬧,隻讓紅豆一個人跟了來,足以說明把駱笙留在金沙的決心。
“談不上避禍那麽誇張,隻是不想見我闖更大的禍才送到外祖家來的。”駱笙十分耐心解釋一句,再道,“我現在不是改好了麽。”
駱辰一陣無言。
哪裏改好了,不是才把盛佳蘭的事抖了個底朝天,讓外祖家聲名掃地嘛。
當然,在他看來盛佳蘭是咎由自取,大舅母他們對那些流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法也令他不快,但駱笙這麽直接暴捅破這樁醜事,怎麽也不像改邪歸正要當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駱笙抬手了年頭頂:“好了,姐姐的事你不用心,好好養就是。”
等駱笙離去,年才緩過神來,捂著頭頂又氣又怒。
又他的頭!
哪有大家閨秀隨便男人頭的,弟弟也不行!
想想氣不過,駱辰側頭代扶鬆:“下次再來給我把門關了。”
扶鬆想了想,小心翼翼問:“那……要是送吃食來呢?”
駱辰睨了扶鬆一眼,沒好氣道:“吃食當然留下。”
這麽簡單的事還要問,他的小廝為什麽這麽蠢?
晚上正是家宴。
見人難得齊全,駱笙拿帕子角開了口:“外祖母,我有一件事要與您說。”
盛老太太一臉溫和:“笙兒有什麽事?”
那碗紅燒讓老太太回味至今,再看能源源不斷做出紅燒的外孫,比見了紅燒還親。
盛佳玉見祖母對駱笙如此和悅,不由了筷子。
談不上嫉妒,隻是有那麽一點點不平。
就算二妹的事駱笙都是對的,可之前駱笙惹出那麽多麻煩,為何祖母一點不計較?
好好一頓家宴,駱笙又想說什麽?
駱笙見眾人注意力投來,神平靜道:“我要回京城。”
盛老太太手中筷子險些掉下去。
大太太與二太太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錯愕。
盛佳玉咬了咬。
駱笙果然又要折騰人了!
見駱笙不似說笑,盛老太太幹開口:“笙兒,你父親遣人把你送來時代過,讓你在外祖母這裏多住些時日……”
說多住些時日太委婉了,實則駱大都督直接懇請盛老太太給閨說門親事,以後就留在金沙。
駱笙垂眸抿了抿:“我想家了。”
一句話令屋更加安靜,連要開口的駱辰都抿了。
駱笙抬眼看向盛老太太,語氣依然波瀾不驚:“前些日子我寫了信給父親,父親答應我回京了。”
“當真?”盛老太太大為意外,神狐疑看著駱笙。
駱笙從袖中出一封信遞給盛老太太:“這是父親的回信。”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是相府嫡女,生而尊貴身世顯赫,卻受奸人所惑,扶正居心叵測的姨娘,將惡毒庶妹當個寶。害得外祖一家滿門傾覆,親弟慘死,活在黑暗里的那三年猶如地獄里的惡鬼,待醒來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蒼天有眼,這一世的她光芒萬丈,素手翻云,再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可憐,卻沒想到會遇見他,那個年少成名,殺伐果斷傳說能止小兒夜啼的少年將軍竟然是……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