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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巧兒目不斜視，淡淡說道:“酒席要開始了。賀表哥不去坐席，怎麼倒來找我說話了?”

周圍人多，說話多有不便。

賀早瞄準了一僻靜些的地方，連連拱手，哄著朱巧兒一同去了花廳角落。這裡種了一株高大的海棠。繞到樹後，總算能說幾句話了。

賀先賣可憐搏同:“巧兒表妹，你先看看我。”

朱巧兒抬起眼:“看你做什麼?”

“這些日子你不理我，我吃不下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賀一臉委屈地說道:“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心試探你。你寬宏大度，就別和我計較了。”

說著，再次抱拳賠禮。

賀確實瘦了憔悴了一些。

朱巧兒看著有些心，忍不住輕歎了一聲:“賀表哥，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你這麼聰明，怎麼猜不我的心意?

賀恨不得將頭上的頭髮再揪一撮下來:“巧兒表妹，我是真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麼，你行行好告訴我。我一定改了。”

這讓朱巧兒怎麼張得了口?

再大方，也是個姑娘家。

朱巧兒咬了咬，將頭扭到一旁。

賀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一聲異樣的悶響。

賀反應迅疾，立刻轉:“誰?”

樹旁幾米，一個十五六歲的俏丫鬟摔倒在地上。

這個丫鬟約莫是被擺不小心拌倒了，自覺丟臉出醜，一張俏臉滿是慚，狼狽地爬起來跪下，連連磕頭:“奴婢該死，竟擾了公子和郡主說話。奴婢該死！”

賀素來對子多些憐惜，溫和地說道:“你不是有意為之，不必磕頭求饒了。快些起走吧！”

俏丫鬟連連磕頭謝恩。

賀一心，又補了一句:“記得請個大夫瞧瞧，別摔傷了。”

俏丫鬟不已，目看了賀一眼，才離去。

朱巧兒:“……”

這樣的景，朱巧兒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不過，還是見一回氣一回。

賀表哥當然是很好的。也正因為他這等細致，時常招惹些桃花。不說別的，宮中暗暗慕他的小宮，就不知有多。

賀還不知自己又惹得朱巧兒不高興，打發走了丫鬟之後，再次轉過頭來:“巧兒表妹，你……”

朱巧兒繃著俏臉，快步走過賀邊。“一不小心”，還重重踩了賀一腳。

賀:“……”

……

相比起賀的失意，賀朝可謂春風得意。

這一日在衛國公府，賀朝出了不風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幾分。

有眷半是羨慕半是打趣地說道:“賀大公子今日忙裡忙外。看來，婉婉及笄禮過了之後，江家又要有喜事了。”

裴繡但笑不語。

傍晚，賀朝賀一同道別離去。裴繡特意喊住賀朝，和悅地說道:“賀朝，今日辛苦你了。”

賀朝對著未來嶽母，也不板著臉了，笑著應道:“些許小事，哪裡說得上辛苦。”要是未來嶽母肯讓婉婉表妹送一送他，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裴繡並無此意。

一回府，賀朝便去求太夫人提親。

太夫人笑著打趣:“以前怎麼問你都不肯說，現在總算肯告訴曾祖母了。快說說，你到底中意哪一家的姑娘?”

賀朝一臉驕傲地應道:“我傾慕婉婉表妹，婉婉表妹心裡也是喜歡我的。婉婉表妹已經及笄了，曾祖母還是快些請去提親吧！免得有別人登門提親。我倒是不擔心婉婉表妹被搶走，就是不樂意有人打的主意。”

太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好好，曾祖母聽你的。明日就打發人去請來。”

賀朝咧一笑，眼裡的笑意幾乎溢出了眼眶。

太夫人又笑著看向賀:“阿滿，你和阿圓一般年歲，左右要請，不如一同請了，也去公主府提親。到時候，親事也可以一同辦。”

賀咳嗽一聲:“多謝曾祖母意。不過，巧兒表妹還有一個月才及笄。總得等巧兒表妹及笄之後，再去提親。”

“再者，長有序。曾祖母還是先為大哥辦定親的事吧！我找個做弟弟的，往後排一排也無妨。”

賀朝頗有深意地看了賀一眼。

太夫人倒是沒多想，笑著讚賀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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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曾祖母用了晚膳後，兄弟兩個一同回了院子裡，照例是同睡一張床榻。

“看你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賀朝看不慣賀這副德，踹了他一腳:“今日你不是特意去找巧兒表妹道歉賠禮了嗎?你不是最會哄人最會討姑娘家歡心的嗎?怎麼這回就不中用了。”

賀忍無可忍，瞪了兄長一眼:“什麼最會哄人最會討姑娘家歡心！我心裡只有巧兒表妹一個，從未去討過別的姑娘的歡心。”

賀朝不客氣地嘲弄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大家都這麼說。賀大公子脾氣壞沒人敢惹。賀二公子幽默詼諧四招惹桃花！”

賀反地皺眉:“這話都是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招惹桃花了?”

賀朝瞥了他一眼:“我也是偶爾聽別人說的。聽說宮裡有不小宮都暗暗傾慕賀二公子。你說，這等事，巧兒表妹知不知道?”

賀:“……”

賀愣了許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原來如此。”

怪不得巧兒表妹這般生氣， 一定是聽到這等流言蜚語了。再一想，今天他還當著的面安一個俏麗丫鬟。巧兒表妹不知氣惱什麼樣子呢！

困擾了賀半個多月的難題，終於被解開。

賀定定心神，對賀朝說道:“你先沐浴睡下，我要出府一趟。”

賀朝瞪他一眼:“都這麼晚了，你要出府做什麼?該不是要去公主府找巧兒表妹吧！”

賀點頭:“我要將這個誤會解開。”

“要解開誤會，以後多的是時間，不必急在今晚這一時半刻。”賀朝不愧是兄長，一板起臉孔，頗有兄長的威嚴:

“再說了，你這麼晚跑去公主府，也不想想，駙馬和公主怎麼可能容你見巧兒表妹！”

“你可別惹惱了巧兒表妹，再惹怒未來嶽父嶽母。”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