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腦對于這個時代而言就意味著神。
人們在這個時候沒法理解大腦構造的作用,比如說腦漿是干啥的。
沈安不知道是否有人開始了人解剖,但眼前的這位于醫卻是對大腦有獨鐘。
“某就想把人的大腦弄開,看看里面是個什麼東西,各都有何用。”
說著于晨就看了沈安的腦袋一眼。
這貨顯然是個有些超前意識的郎中,對人奧充滿了好奇心。
要不要滿足他的愿呢?
沈安問道:“可愿意去書院?”
沈安覺得這貨怕是不肯。
瞬間于晨的眼中就放出了芒,“愿意!某愿意啊!”
這貨就等著沈安問出這麼一句話,就像是一個含帶怯的小娘子,被心的男子問是否愿意和自己親,不顧矜持的就答應了,順帶問何時搬去你家住。
節呢?
大宋男人,特別是員,一般況下你得保持節,否則別人看不起你。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韓琦。
但韓琦畢竟是個啊!
沈安依舊忘記了自己的節。
隨后他帶著于晨去了書院。
“研究腦子的?”王雱盯著沈安,大有研究一下他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的意思。
于晨就在外面,看著很是好奇。
“此人有些……”沈安指指自己的腦袋,“是個倔的,放著醫的安穩日子不過,卻要去琢磨人腦子,一針就把任守忠給扎了瘋子,某覺著能行。”
王雱皺眉道:“書院里沒有他的地方。你知道,不管是你定義的化學還是理,包括算,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醫。”
“可雜學……”沈安一臉平靜的道:“雜學還有別的科目,比如說生學。”
王雱呆呆的看著他,“你上次不是說雜學就這些了嗎?”
王雱憤怒了,上次沈安和他說了雜學的未來,什麼都提了,就特麼沒提過什麼生學。
現在他竟然一開口就弄了個新學科,這是騙子的節奏啊!
沈安面不改的道:“當時忘記了。”
“好吧,反正你也不要臉。”王雱覺得自己必須要適應沈安的不要臉,否則遲早會被他氣死,“只是這個生學是弄什麼的?”
“就是研究植,還有微生。”
“微生是什麼?”
“微生……就是咱們眼看不到的生。”
沈安的話等于白說,王雱沒好氣的道:“你說的那個顯微鏡還沒弄出來,就是為這個準備的吧?”
呵呵!
沈安笑了笑,說道:“元澤,雜學包羅萬象,許多東西某只是沒法弄出來,否則……”
“否則什麼?”王雱在琢磨著于晨這個人,想著在書院哪里給他弄幾間實驗室……
“否則你把整個武學巷都弄了來辦書院也不夠!”
王雱一驚,“你莫不是吹噓……不會,你若是吹噓也不會對某吹噓。”
沈安呵呵一笑,不再談及此事。
后世的那些東西,隨便抓幾個項目出來研究,就能讓這條街全部為書院的地盤。
可得慢慢來啊!
真要一腦兒的把那些東西弄出來,他覺得大宋目前的況沒法接,那些東西造的沖擊力會讓他為異類,興許于晨會想把他的腦袋打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多謝國公。”于晨激的不行,沈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連報酬都沒問,為何?”
“給吃飽就行。”于晨一臉的無所謂。
“妻兒呢?”沈安覺得這貨就是個神經病。
“妻兒?”于晨竟然想了想,“當年某一針把自己給扎傻了半月,就和離了。”
沈安的角搐,覺著這貨就是一朵奇葩啊!
竟然拿自己當試驗品,讓人無語。
安頓下來之后,于晨來到了值房,沈安正在寫東西。
“你等等。”
沈安沒抬頭,晚些寫完了,看了看,說道:“這便是某對你的要求。”
于晨接過一看,“組織生、研究,微生待顯微鏡做好后展開。可用青蛙來測試神經系統。”
“這是……”
于晨不解。
“經脈如何某不知,但人由神經驅,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可用青蛙來試試。”
這些事兒沈安也只是聽說,如何就只能給于晨自己去琢磨了。
“國公,這怎麼也得有個東西讓某看看吧?”于晨是癡迷于人腦的試驗,但這種沒頭沒腦的學科他卻是兩眼一抹黑。
王雱在邊上頭痛的道:“此事沒經驗吧?”
“有啊!”沈安覺得王雱小看了這門學科。
“那個于晨,你坐桌子上去,懸空。”
沈安讓于晨坐上去,隨后站在側面,說道:“若是你不想,卻突然了……”
“沒有吧……”于晨想說話,沈安突然用掌緣擊打了他的膝下。
于晨的小不由自主的就彈了出去。
呃……
“這是……”
于晨有些驚訝。
“你可以嘗試控制一下。”沈安覺得很有趣。
這是后世有名的一個實驗,屢試不爽。
于晨點頭,然后凝神。
“你做醫時,覺著是宮中的貴人強健,還是普通人的好?”
于晨下意識的道:“此事……”
他想說此事是,不能說。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沈安又是一掌。
于晨的小再次彈出。
他呆住了。
“這是為何?”
他真心的不理解,為何自行作了起來。
這不自駕駛了嗎?
沈安說道:“這是神經反應,也就是某給你說的那個,你可慢慢的測試。”
他很忙,隨后就走了。
可于晨卻癡迷上了這個。
他去尋王雱,王雱哪里有這個時間陪他玩這個,直接拒絕。
最后于晨只得去門口,尋了門子來配合。
第一次失敗。
于晨蹲在門子的前,好奇的道:“為何失敗呢?”
門子開口道:“這個……”
于晨一掌拍去。
呯!
門子的小彈出來,正中于晨的面門。他仰頭就倒。
……
樞院,文彥博召集了人來議事。
王韶也在,他坐在最角落,不起眼,但目卻是最銳利的一個。
“朝中出了個題目。”文彥博淡淡的道:“海外有國塞爾柱,靠著攻伐大食等國,如今已然了一霸。沈安建言,要水軍年后就再度出海,前往大食。”
“這是何意?”陳旭問道:“大食和塞爾柱在一起了?”
文彥博點頭,“這是朝中的判斷。”
馮京問道:“那沈安是如何看的?”
這話說完他有些后悔。
作為舊黨人士,他怎麼能為沈安揚名呢?
但作為大宋有數的名將,而且是外事第一人,對外不管是外還是廝殺,都避不過沈安。
那廝的腦子太靈活了,主意一個接著一個,不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挖坑,坑的那些國家直吐。
大伙兒同時想到了高麗,不為他們默哀了一瞬。
沈安挖的那個坑太大了些,高麗人估著是掉進去就跳不出來了。
現在他又挖了個坑,這次是準備一舉把塞爾柱給埋了。
“在老夫的記憶里,本朝征戰,靠的就是廝殺,可沈安卻想一戰震懾住塞爾柱人,讓他們畏懼大宋,只能向西邊攻伐。”
“西邊有什麼?”陳旭覺得這樣的攻伐有些離譜,“萬里之外的事,大宋不該去干涉。”
大宋在北伐失敗之后,實際上已經全面轉保守的姿態。所以沈安這種手萬里外格局的手段,讓陳旭覺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文彥博看了一眼王韶。
王韶說道:“國公說,西邊有國無數,那些人野蠻,正在一塊地方上自相殘殺,他們和塞爾柱有沖突,準備要收拾塞爾柱人,不過還得要等一陣子。”
“為何?”馮京不解的道:“兵貴神速,難道他們還得要等塞爾柱準備好嗎?”
“因為他們需要征召騎士。”這些都是沈安的介紹,王韶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對沈安的信任讓他選擇了放棄懷疑,“當他們到自己足夠強大時,就會開啟東征。”
“東征!”馮京面凝重,“那麼他們一旦擊敗了塞爾柱人,就會繼續進攻大食?”
“毫無疑問。”王韶說道:“若是順利,他們將會一路席卷而來。”
“貪婪的人!”文彥博說道:“不過以老夫的判斷,沒有百年,他們無法威脅到大宋。”
“是,文相此言無差。”王韶覺得文彥博的判斷力還是有的。來自于前首相的判斷力在此刻讓他生出了些許的欽佩,旋即就被忘記了,“只是國公說,只要發現威脅,大宋就該及時去解除掉。”
“晚些也不遲。”馮京覺得沈安有些窮兵黷武的趨勢。
“不。”王韶覺得馮京太過消極了些,“晚一些,十年還是二十年?二十年后,誰還能記起那個遠在萬里之外的威脅?若是敵軍到時候帶著浩大的戰船前來,那時候的大宋該如何?”
“這只是臆測。”馮京搖搖頭,覺得王韶有些強詞奪理。
“沈某的臆測卻不是胡言語!”
外面傳來了沈安的聲音,“文相,沈某來此。”
文彥博起表示尊重,“沈國公請進。”
沈安進來,沒有寒暄,而是走到了地圖前,指著大食那邊說道:“大食人知道大宋的水軍實力,他們會惶然不安,而塞爾柱此刻正在拔劍四顧,覺著無敵于天下。”
“可大宋不能據此大戰一場吧?”馮京覺得這樣太荒謬了些。
“是一次短促的作戰。”沈安皺眉看著他,“發現威脅,就要去解除他,而不是坐等,等什麼?等敵人自己消亡?大宋等了百年,遼人依舊沒有消亡,若非是新政,此刻大宋依舊是著歲幣,著大哥,你覺著可好?”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驅狼吞虎,讓塞爾柱和大食人往西邊去。那將會是一場大戰,弄不好會延綿百年。而大宋正好借此機會掃清周邊的威脅,并積極發展,然后在適當的時候來一次攻伐,一舉奠定這個世界的格局。
此刻那邊依舊在蒙昧之中,也是最好的征伐機會。
機會來了就不能放過,否則沈安會后悔一輩子。
瞬間馮京的臉就紅了。
這個沈安,一來就開噴,把馮京弄的面全無。
陳旭卻想到了包拯,他覺得沈安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意思,以后說不得朝中會有兩個大噴子。
這樣的場景想想就讓人絕啊!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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