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中西醫界涉不深，空有個神農門前輩高人的份，也沒正經參加過幾次研討會、專家會議什麼的，可對這位大，周易卻是並不陌生。二師兄夏商元是個聊天的，在百泉谷的那段日子裡，哥倆可沒聊過，不止一次提到過這位祖德將。

這是個醫學天才，也是醫學界有名的嚼舌子，極大、人緣極差，早年出中醫，還是百草堂碩果僅存的當代傳人。換了旁人，那是一定要廣結人脈，想著將門派再次發揚大的，他不，不但不朋友，還要到得罪人。今天抨擊某某老中醫是江湖門檻、明天說這個是大忽悠在世，業務上的挑釁也就罷了，真理越辯越明麼？問題是這貨私德不修，整天囂著爲醫者必先修修德，整天盯著人家私。自古是真名士自風流，中醫分科又模糊，什麼外婦科，個個都是通才，比如張公子這種風流倜儻的，難免要被病人戴，可到了這貨口中，全了八卦新聞。

除了研究醫學、就是料同行，大神醫還覺充實，卻不知同行都快被得罪了，最後在中醫界實習混不下去，可憐一個傳承數百年的‘百草堂’也因他而終，他也捲起鋪蓋，跑去進修西醫，要別開新天、另起爐竈。

也虧他天賦驚人，對醫類旁通，在大學進修了幾年西醫，在病毒學、細胞生學和基因科學方面屢出果，當時正是建國初期，國家急需人才，結果這位大就莫名其妙地被特調進軍隊，去了東北，據說還在小鬼兒的731廢棄基地呆了一段時間，也不知是立了什麼功勞，在這三十多年升職比坐火箭都快。如今竟然已經是將了；而且還不是文職，是正兒八經的武職將，這在和平年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放在一般人上，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你就是周易？發現癌因子的第一人？”

對於大這個稱呼，祖德非但不以爲杵，反倒有些樂在其中，呵呵笑道：“後生可畏啊啊不對不對，從葉老頭兒這算起，我們還算是同輩。周老弟。據說你是用失傳多年的‘腠裡針’提前了癌因子，這卻是有些不可思議啊？某也是中醫出，百草堂的傳承也不比你們神農門差了多，卻是沒想到中醫針法也能如此神奇，莫非真像傳說中一樣？真是讓人十分好奇啊”

坐在他旁的那名中校目閃亮，也在盯著周易看，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一樣，讓周易很是不舒服，正想該如何回答。夏商元卻接過話來：“老頭兒這就是你的無知了，扁鵲與梁惠王治病，病在腠裡的結論難道是無端得出的？如果沒有這種針法，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哪個時代可沒有什麼ct、核磁共振。病毒學、生細胞學更不曾建立，不靠我華夏中醫的神奇手段，難道靠瞎扯麼？”

“嘿嘿，我可沒這麼說。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老夫也是心裡疑，這才請教周老弟，關你什麼事兒了？”祖德嘿嘿笑著：“周老弟別嫌煩。如今有很多所謂的專家學者，爲了引關注，故意誇大其辭，你是神農門前輩高人，那自然不是這種人，不過既然發現了癌因子，生細胞方程式是否已經得出了？哪怕是個不完善的，有半個也啊？”

行啊？

周易一聽就明白了，祖德這是真正的有水平，開口就要考較自己。不錯，按照生細胞學的理論，既然已經提出了‘癌因子’的概念，那就應該得出對於的方程式，哪怕這個方程式不能完善到可以從細胞學角度完解決癌癥因子，至該有個架子，哪怕是隻有半個，那也算沾邊了，否則就是紅口白牙，缺乏說服力。

“我這個人懶得很，而且用腠裡針法，已經是全力以赴，大傷元氣。老將軍是中易出，應該明白醫家氣功的瓶頸所在吧？”

心思轉，周易纔不傻呢，老師兄引來這位病毒學、生細胞學的專家，華夏唯一一位將軍職的醫學專家，這是多完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啊？生命源法之小重天讓他得出了半個方程式，現在卻不是拋出來的時候，先讓這些專家學者忙碌一陣，再慢慢拿出來纔是王道；否則現在就拿出來，就難免被打破砂鍋問到底，例如你這個方程式是依據什麼得出啊？細胞分子結構是如何觀察到的，既然有了半個，爲什麼不去完善？稍有不慎，還要被質疑，遇到明眼人，說不定就會懷疑他有普通人所無法擁有的能力，例如閒人系統。

想到這裡，周易打了個哈哈：“醫者有云，善食者不語，來來來，老師兄、公子、老將軍，喝酒喝酒，這酒著實不錯，嘿嘿”卻是看也不看那個中校，據以往的經驗，這類人多半招惹不得，否則都是麻煩、都是坑貨。

“有道理有道理，吃飯喝酒，纔是人生大事嘛，對了周老弟，聽說你釀酒手藝一流，有時間倒是要向你多多請教啊？”

祖德瞥了那中校一眼，笑嘻嘻接過話來，倒是很湊趣，跟周易談論上了酒經，說到投機，兩人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周先生，我是總參的”

“抱歉抱歉，我喝酒的時候，並不喜歡談公事，將軍，你說是不是呢？”

這名中校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主開口答腔，卻了個不不的釘子，周易沒搭理。總參？南水宮的人又如何，到了百泉谷也是要客客氣氣的，這個人眼神不善，怕是有故事，還是招惹的好。

中校臉一變，坐在周易旁的夏明倫卻笑著接過話來：“裴中校，稍安勿燥，不如你我共同敬周老弟一杯吧？周老弟，給個面子如何？”

“夏大哥，你這是？”周易一愣，看這意思夏明倫倒是認識這位中校。

“呵呵，夏某曾經被總參借調，爲軍隊服務過一段時間，和老將軍、裴中校都是認識的，來吧老弟，人家孩子都端起杯來了，你就好意思不端？”果然，這位中校轉了笑臉，目也變得和了許多，雙手端著酒杯，禮數周到。

“那好，夏老哥，裴中校，請！”

周易笑著幹了一杯，心裡卻在暗暗猜測，祖德是有名的生細胞學、病毒學的專家，被老師兄請來並不奇怪，這位中校的到來就很古怪了，難道是衝著自己來的？忽然覺左耳有些發熱，卻是柳絮笑著在他耳邊吹氣兒呢：“這位裴中校，我也敬你一杯吧”

正如周易猜測的那樣，裴玉此來並非只是觀，這樣冰山一樣的子，更加不會做大將的領導隨行，祖德所在的部門屬於國家機，沒人搞得清楚，但至不是總參，他這次攜中校前來，背後自然另有故事。

項目組忽然多了很多專家，省衛生廳的專項撥款也到了，進一步細分癌因子，得到分子方程式，得到基因配對結果，這就是諸位專家開會研究後定下的目標，看這票專家的意思，是要趕英超、大幹苦幹一百天了。

周易不著急，讓這些國頂尖的腫瘤專家、生細胞專家、基因工程專家多花些時間去驗證，至可以從側面證明生命源的半個方程式是否夠科學嚴謹，不是不相信閒人系統，這畢竟是人命關天、涉及無數癌癥病人切利益的事，由不得他不謹慎小心。爲一名醫者，這是起碼的職業道德。

對周易的得過且過，專家學者們倒是沒多意見，都知道癌因子是周易首先發現的，人家不搶功不攬權，連項目組主任的職位都推了，把機會讓給大家，這樣的好同志還有什麼可說的？抓時間研究吧，誰先出果誰就是最大的獲利者，什麼論資排輩、什麼在醫學界的名頭，那都不管用。

爭分奪秒的良競爭催發了革命熱，也催發了想象力，項目組立後立即形了五六個小圈子，彼此相的專家們都經營起屬於自己的實驗室，就連大將也顧不上揭人私了，與葉得草、夏商元、張公子、夏明倫他們聯手研究起周易提供的病源樣本，將同志負責分析樣本的生細胞組，提出是否有病毒演變的可行報告，幾位名家則負責與之相關的藥理研究，要提出一個方程式猜想可不是容易的事，哪怕都是神醫、專家級別的，也得沒日沒夜的苦幹。

項目組立初期，周易在和州醫院呆了幾天，後來漸覺無味，‘氣別院’裡雖然什麼都不缺，畢竟也不放心小葉子一個人，過小半個月葉子就要代表兒棋手參加本屆三國擂臺賽了。

兒棋手參加擂臺賽，這可是開天闢地第一遭，周易自然要爲開些小竈，便和柳絮返回了百泉谷，反正攻克癌癥不是一日之事，總在和州醫院呆著也不是辦法，莫非還真要轉正做醫生麼？

回到氣別院沒幾日，古老道沒來、唐伯沒來、連明味大和尚都沒跑來蹭吃蹭喝，反倒是中校裴玉登門拜訪來了，大沒出頭，帶路黨卻是夏明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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