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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對賀傳武派來的管事回了聲“知道了”,然后索讓人來了賀輝和余氏夫妻。當著他們和府中一眾大小管事的面,將之前已經采辦好的嫁妝都從庫房里拉了出來,然后照著單子,將東西都清點了。
余氏見魏氏把東西都拿了出來,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上前親自查驗了一番,發現從家到擺件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貴重的,但帶去了莊家也都是能拿得出手的,心里不由得滿意了八分。
賀輝在一旁恭敬地說:“母親辦伶兒的婚事兒子最放心不過了,不如還是……”
余氏不等賀輝說完就搶在前頭道:“多謝母親,這些箱子我這就讓人抬走。”
魏氏卻笑了笑,對一旁的管事說:“既然侯爺說賀伶的婚事給老夫人來辦,這些就都抬去老夫人那里,伶兒出嫁的時候嫁妝也從延年堂發。”
“是。”管事覺得這樣沒病。
余氏噎住了,想再爭取爭取,卻見王嬤嬤從屋里拿了個匣子出來,遞給了管事。
魏氏:“按照府中的規矩,嫡出嫁公中出三千兩銀。之前去南邊采買的件共花去了一千七百六十四兩。剩下一千二百三十六兩,我個人又添了些銀子,湊齊了兩千兩,本打算去多寶閣給三丫頭定幾套首飾,再添些箱底的料子,現在都拿去延年堂給老夫人置辦吧。”
“是!夫人想得周到。”管事是賀傳武心腹,這會兒也挑不出魏氏半分不是來。
余氏眼睜睜看著銀子被管事放到了袖袋里,雖然有些不舍,但想到這些最后都是自己兒的,又高興了。
王嬤嬤將一本冊子給了管事,“這是三姑娘的嫁妝已經花費的每一筆銀子的記賬,夫人這里留了一份以便對賬,我又讓人特意又抄了一份來,周管事收好了。”
周管事連忙道:“夫人那里有賬冊就了。”
王嬤嬤笑了笑沒說什麼,把賬冊塞進了周管事手里。
周管事便帶著銀子和那些嫁妝一起去了老夫人的延年堂。
余氏拉著賀輝連忙跟了上去。
王嬤嬤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冷冷一笑,讓人關了院門,吩咐院子里的婆子:“夫人這幾日子不適,要好好靜養,你們看好院子,別讓人進來打擾。三小姐出嫁的相關事宜,都讓人去延年堂老夫人那里回話。只要沒鬧出人命,就別來打擾夫人。”
那邊,余氏和賀輝出了院子,賀輝皺著眉頭對余氏說:“母親辦伶兒的婚事辦得好好的,你為何要多事?”
余氏白了賀輝一眼,“你個爺們哪里懂院的彎彎繞繞啊?你雖夫人一聲母親,夫人這些年可有把你當親兒子?怎麼可能真心對你兒好?都是面子罷了!”
賀輝道:“就算是面子,夫人行事也素有章法,從來沒有在吃穿用度上克扣過。又怎麼可能在伶兒的嫁妝上做手腳!置辦的那些東西你剛不是看過了嗎?哪里有問題了?”
余氏輕哼一聲,“是沒什麼問題,但也不過是中規中矩罷了!而且誰知道是不是看到我鬧到了老夫人和侯爺面前,怕丟了自己的面子,才從庫房拿了些好東西出來,又添了銀子的?”
賀輝見跟余氏說不通,事已至此,也懶得跟掰扯,只是代說:“行了,既然這件事已經給了祖母,你有事就去祖母那邊跟祖母商議吧,母親這邊是不會再手了。”
“不手更好!”余氏兒不在意魏氏如何,喜滋滋地打算道,“我明日就去多寶閣逛逛,給伶兒選幾套首飾樣子,再回來跟老夫人說。”
賀伶嫁妝的事兒,春曉繪聲繪地說給了賀林晚聽, 賀林晚沒當回事,聽過就忘了。
之后,賀伶出嫁也還算順利,因為老夫人了自己的兒賀氏回來幫忙,賀氏怎麼說也做過多年當家主母,還嫁過兒,辦個送嫁的事不在話下。雖然臨出門時,因為人多出了幾個小子,但因為魏氏那天也有面,顧及到賀家的面,不等事鬧大就出手解決了。
賀老夫人還很得意,覺得自己這事兒辦得妥妥當當的,到跟人吹噓。
直到賀伶出嫁的第二日傍晚,余氏突然哭天搶地地來找魏氏。
賀林晚當時正在演武場那邊見狐夭,等確定李毓平安,又安排好了衡王和王妃那邊的一些瑣事回來,余氏已經在魏氏的門前哭暈三回了。
春曉雖然一直跟在賀林晚邊,沒有親眼看到事的經過,但是回來之后卻以極快的速度了解到了事的經過,口沫橫飛地說給賀林晚聽,“……說是今日三姑娘心來,帶著姑爺的兩個侍一起去看自己那一屋子的厚的嫁妝,卻被侍發現頭面上鑲嵌的寶石是贗品。三姑娘以為是那兩個侍故意挑釁,打了侍好幾掌,侍的哭喊聲把姑爺給驚了。姑爺見侍言之鑿鑿,三姑娘又一臉不肯罷休的樣子,就讓人把多寶閣的掌柜請來了。誰知道,掌柜看了那一匣子首飾之后卻說,首飾的式樣跟他家店鋪里的一樣,但是東西卻不是出自多寶閣,而是市面上常見的仿品。那些仿品都不是足金銀,而是金包銅,至于上頭鑲嵌的各種寶石自然也都是假的。”
小丫頭東菱也忍不住,“這個我知道!我一個遠房表姐出嫁的時候,就有好幾樣這樣的首飾呢。多寶閣的首飾多貴啊,普通人家哪里買得起,但是樣子又實在是好看,就有一些小鋪子照著他們家的式樣打首飾,只是用料跟多寶閣天差地別,價格也天差地別。不過普通人家,有這樣的首飾當陪嫁也很長臉了。”
春曉瞪了搶了自己話的東菱一眼,繼續說:“這還沒完呢!三姑娘又去看了自己的其他陪嫁,發現裝貴重料子的箱子只有上面一兩塊料子是好的,下面全是用來充數的普通料子。除了大件的家沒什麼問題,一些小的貴重的擺件也都不對。跟余氏私下里跟說的,品相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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