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有個地方‘荃灣’哦,跟你沒關係吧?”
“沒。”
“怎麼了?你好像沒什麼神。”
“因爲我……我一直很擔心。”
“擔心什麼?”
“你走後,我覺得臺灣這座島好像變輕了。我怕臺灣會在海上漂呀漂的,你就回不來了。”
荃,臺灣不會變輕的。因爲我的心,一直都在。
沒多久,明菁結束實習老師生涯,並通過了臺南市一所子高中的教師任用資格,當上正式老師。
“爲什麼不回基隆任教?”
“留在臺南陪你,不好嗎?”明菁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因爲我喜歡明菁留在臺南,卻又害怕明菁留在臺南。
如果我說“喜歡”,我覺得對不起荃。
如果我竟然“害怕”,又對不起明菁。
也許是心的掙扎與矛盾,得不到排遣,我開始到子堯兄的房間看書。
我通常會看八字或紫微斗數之類的命理學書籍。
因爲我想知道,爲什麼我會有這種猶豫不決的個?
“你怎麼老看這類書呢?”子堯兄指著我手中一本關於命理學的書。
“只是想看而已。”
“命理學算是古人寫的一種模式,用來描述生命的過程和軌跡。”
子堯兄闔上他正閱讀的書本,放在桌上,走近我:
“這跟你用數學模式描述理現象,沒什麼太大差別。”
“嗯。”
“它僅是提供參考而已,不必太在意。有時意志力尚遠勝於它。”
“嗯。”
“我對命理學還算有點研究,”子堯兄看看我,“說吧,到什麼問題呢?嗎?”
“子堯兄,我可以問你嗎?”
“當然可以。不過如果是的事,就不用問我了。”
“爲什麼?”
“你不,這要問你;不你,這要問。你們到底相不相,這要問你們,怎麼會問我這種江湖士呢?如果你命中註定林明菁適合你,可是你的卻是別人,你該如何?只能自己下決心而已。”
“子堯兄,謝謝你。”原來他是在點化我。
“癡兒啊癡兒。”子堯兄拍拍我的頭。
子堯兄說得沒錯,我應該下決心。
天平既已失去平衡,是將它拿掉的時候了。
在一個星期六中午,我下班回家,打開客廳的落地窗。
“過兒,你回來了。”
“姑姑,這是……”我看到客廳還坐著七個高中生,有點驚訝。
“們是學校的校刊社員,我帶們來這裡討論事,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我笑了笑。
“姑姑、過兒。”有一位綁馬尾的孩子高喊,“楊過與小龍!”
“好哦。”“真浪漫。”“人呀。”“太酷了。”“纏綿喲。”
其餘六個孩子開始讚歎著。
“老師當小龍是綽綽有餘,可是這個楊過嘛,算是差強人意。”
有一個坐在明菁旁,頭髮剪得很短的孩子,低聲向旁的孩說。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我耳朵很好哦。”
“是呀。您的五中,也只有耳朵最好看。”
短髮孩說完後,七個孩子笑一團。
“不可以沒禮貌。”明菁笑說,“這位蔡大哥,人很好的。”
“老師心疼了喲。”“真是鶼鰈深呀。”“還有夫唱婦隨哦。”
七個孩子又開始起鬨。
短髮孩站起說:“我們每人給老師和蔡大哥祝福吧。我先說……”
“白頭誓言需牢記。”
“天上地下,人間海底,生死在一起。”
“若油調,如膠似漆,永遠不分離。”
“天上要學鳥比翼,地下願做枝連理,禍福兩相依。”
“深深意有如明皇貴妃不忍去。”
“濃濃誼恰似牛郎織長相憶。”
“願效仲卿蘭芝東南飛,堅貞永不移!”
七個孩,一人說一句。
“我們今天不是來討論《神鵰俠》的。”
明菁雖然笑得很開心,但還是保持著老師應有的風範。
“老師,你跟耳朵很好的蔡大哥是怎麼認識的?”綁馬尾的孩說。
“說嘛說嘛。”其他生也附和著。
明菁看看我,然後笑著說:
“我跟他呀,是聯誼的時候認識的。那時我們要上車前,要……”
明菁開始訴說我跟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
說得很詳盡,有些細節我甚至已經忘記了。
明菁邊說邊笑,那種快樂的神與閃亮的眼神,我永遠忘不掉。
折騰了一下午,七個生終於要走了。
“別學陳世哦。”“要好好對老師哦。”“不可以花心哦。”
們臨走前,還對我撂下這些狠話。
“過兒,對不起。我的學生很頑皮。”學生走後,明菁笑著道歉。
“沒關係。高中生本來就應該活潑。”我也笑了笑。
“過兒,謝謝你。你並沒有否認。”明菁低聲說。
“否認什麼?”
明菁看看我,紅了臉,然後低下頭。
我好像知道,我沒有否認的,是什麼東西了。
原來我雖然可以下定決心。
但我卻始終不忍心。
過了幾天,荃又到臺南找的寫稿夥伴。
在回高雄前,我們相約吃晚飯,在第一次看見荃的餐館。
荃吃飯時,常常看著餐桌上花瓶中的花,那是一朵紅玫瑰。
離開餐館時,我跟服務生要了那朵紅玫瑰,送給荃。
荃接過花,怔怔地看了幾秒,然後流下淚來。
“怎麼了?”
“沒。”
“傷心嗎?”
“不。我很高興。”荃擡起頭,眼淚,破涕爲笑。
“你第一次送我花呢。”
“可是這不是我買的。”
“沒差別的。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很高興了。”
“那爲什麼哭呢?”
“我怕這朵紅玫瑰凋謝。只好用我的眼淚,來涵養它。”
我回頭看看這家餐館,這不僅是我第一次看見荃的地方,也是我和明菁在一天之中,連續來兩次的地方。
人們總說紅玫瑰代表,可是如果紅玫瑰真能代表,那用來涵養這朵紅玫瑰的,除了荃的淚水,恐怕還得加上我的。
甚至還有明菁的。
秋天到了,南臺灣並沒有秋天一定得落葉的道理,只是天氣不再燠熱。
我在家趕個案子,好不容易弄得差不多,個懶腰,準備煮杯咖啡。
在流理臺洗杯子時,電話響起,一陣慌張,湯匙掉排水管。
回房間接電話,是荃打來的。
“你有沒有出事?”
“出事?沒有啊。爲什麼這麼問?”
“我剛剛,打破了玉鐲子。”
“很貴重嗎?”
“不是貴不貴的問題,而是我戴著它好幾年了。”
“哦。打破就算了,沒關係的。”
“我不怎麼心疼的,只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
“我以爲……以爲這是個不好的預兆,所以才問你有沒有出事。”
“我沒事,別擔心。”
“真的沒有?”荃似乎很不放心。
“應該沒有吧。不過我用來喝咖啡的湯匙,剛剛掉進排水管了。”
“那怎麼辦?”
“暫時用別的東西取代啊,反正只是小東西而已。”
“嗯。”
“別擔心,沒事的。”
“好。”
“吃飯要拿筷子,喝湯要用湯匙,知道嗎?”
“好。”
“睡覺要蓋棉被,洗澡要服,知道嗎?”
“好。”荃笑了。
隔天,天空下著大雨,荃突然來臺南,在一家咖啡材店門口等我。
“你怎麼突然跑來臺南呢?”
荃從手提袋裡拿出一湯匙,跟我弄丟的那,一模一樣。
“你的湯匙是不是長這樣?我只看過一次,不太確定的。”
“沒錯。”
“我找了十幾家店,好不容易找到呢。”
“我每到一家店,就請他們把所有的湯匙拿出來,然後一一找。”
“後來,我還用畫的呢。”
荃說完一連串的話後,笑了笑,掏出手帕,額頭的雨水。
“可是你也不必急著在下雨天買啊。”
“我怕你沒了湯匙,喝咖啡會不習慣。”
我著從荃溼的頭髮滲出而在臉頰上行的水珠,說不出話。
“下雨時,不要只注意我臉上的水滴,要看到我不變的笑容。”
荃笑了起來,“只有臉上的笑容,是真實的呢。”
“你全都溼了。爲什麼不帶傘呢?我會擔心你的。”
“我只是忘了帶傘,不是故意的。”
“你吃飯時會忘了拿筷子嗎?”
“那不一樣的。”荃將溼的頭髮順到耳後。
“筷子是爲了吃飯而存在,但雨傘卻不是爲了見你一面而存在。”
“可是……”
“對我而言,認識你之前,前面就是方向,我只要向前走就行。”
“認識我之後呢?”
“你在的地方,就是方向。”
荃雖然淺淺地笑著,但我讀得出笑容下的堅毅。
三天後,也就是1999年9月21日,在凌晨1點47分,臺灣發生了震驚世界的集集大地震。
當時我還沒睡,下意識的作,是扶著書架。
地震震醒了我、柏森、子堯兄和秀枝學姐。
我們醒來後第一個作,就是打電話回家詢問狀況。
明菁和荃也分別打電話給我,除了到驚嚇外,們並沒損傷。
我、柏森和秀枝學姐的家中,也算平安。
只有子堯兄,家裡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那晚的氣氛很繃,我們四人都沒說話,子堯兄只是不斷在客廳踱步。
五點多又有一次大規模的餘震,餘震過後,子堯兄頹然坐下。
“子堯兄,我開車載你回家看看吧。”柏森開了口。
“我也去。”我接著說。
“我……”秀枝學姐還沒說完,子堯兄馬上向搖頭:
“那地方太危險,你別去了。”
一路上的車子很多,無論是在高速公路或是省道上。
過後視鏡,我看到子堯兄不是低著頭,就是瞥向窗外,不發一語。
子堯兄的家在南投縣的名間鄉,離震央很近。
經過竹山鎮時,兩旁盡是斷垣殘壁,偶爾還傳來哭聲。
子堯兄開始喃喃自語,聽不清楚他說什麼。
當我們準備穿過橫濁水溪的名竹大橋,到對岸的名間鄉時,在名竹大橋竹山端的橋頭,我們停下車子,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
名竹大橋多橋面落橋,橋墩也被毀或嚴重傾斜。
橋頭拱起約三公尺,附近的地面也裂開了。
子堯兄下車,遙七百公尺外的名間鄉,突然雙膝跪下,抱頭痛哭。
後來我們繞行集集大橋,最後終於到了名間。
子堯兄的家垮了,母親和哥哥的已找到,父親還埋在瓦礫堆中。
嫂嫂了重傷,進醫院,五歲的小侄子奇蹟似的只有輕傷。
我們在子堯兄殘破的家旁邊,守了將近兩天。
日本救難隊來了,用生命探測儀探測,確定瓦礫堆中已無生命跡象。
他們表示,若用重機械開挖,可能會傷及,請家屬定奪。
子堯兄點燃兩炷香,燒些紙錢,請父親原諒他不孝。
日本救難隊很快挖出子堯兄父親的,然後圍一圈,向死者致哀。
離去前,日本救難隊員還向子堯兄表達歉意。
子堯兄用日文說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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