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見晚,寧誌恒並冇有開火做飯,就是自己一個人住,確實也是冇有必要。
他出門在附近一下小飯館吃了晚飯,就又趕回家,等著劉大同的訊息。
大概是晚上七點左右,劉大同匆匆忙忙的趕來。
“事查的怎麼樣?”
看著劉大同風塵仆仆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冇有耽誤一點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前來報告。
寧誌恒心裡暗自點頭,看來這個手下是收對了人了。
“都查清楚了!寧長,隻是有些事我一個人說不明白,還帶來兩個弟兄。不知道您能不能見見?”劉大同小心的問道。
自己中午回去後就召集相的弟兄,將事全說明白了。
一疊子鈔票摔在桌麵上,大家頓時興起來。大頭哥找了個大靠山,這兄弟們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大家使儘渾的本領終於將事辦妥,這才急匆匆的趕過來報告結果。
就是不知道寧長願不願意見一見自己的弟兄。如果願意當然好,這說明寧長對他們這些市井混混冇有什麼偏見。
日後相起來就舒心些,如果不願意,那自己以後做事就要注意一些分寸了,彆惹寧長不高興,那就太不懂事了!
寧誌恒知道,讓劉大同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事查清楚是非常困難的。
本來他也有打算見一見在劉大同手下做事的兄弟。多瞭解一下,對他日後能不能更好的掌控這力量是非常有必要的。
“是你的意思?還是他們自己要求的見我的?”寧誌恒問道。
“是我的意思!他們兩個在我這幫兄弟中,對這種事比較拿手,很多況比我瞭解。我怕耽誤您的事,就想帶著他們來當麵報告。”劉大同解釋道。
這可是寧誌恒代給他的頭一件差事,而且還是一件抓日本間諜的大案子,他可不能有半點差池。
“他們現在在哪?”
“就在巷口等著,看您的意思?”
“人都帶來了,那還說什麼。帶他們來見我。”寧誌恒微笑道。
這個劉大頭的心思真是八麵玲瓏,很多事都考慮周到,是個識趣的傢夥。
不過這樣的人使起來也順手,很多事不用自己開口,他都考慮到了。
劉大同轉出門,不一會就帶進來兩個男子。
指著那個材瘦高,麵容比較清秀的青年,介紹說:“這是陳延慶,也是我們警局的戶籍警。”
又指著那個其貌不揚,丟在大街上就找不出來的男子。說道:“這是劉永,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街麵上的大事小,冇有瞞得住他的。”
兩個人異口同聲:“寧長好!”
不同的是,那個陳延慶立正敬禮的姿勢很標準,畢竟是個警察。
可那個劉永卻是低頭哈腰鞠了一躬,讓寧誌恒的眉頭一皺,這個小子頭腦。
“嗯!大頭都跟我說了,今天辛苦兄弟們了。等案子破了,我虧待不了你們。”寧誌恒簡單口頭獎勵了一下,直接問道:“現在把況說明一下。”
陳延慶上前將幾張記錄紙恭恭敬敬的擺在桌麵上:“這是我們整理出來的況,寧長您先過目,然後我再補充。”
寧誌恒的眼睛一亮,竟然還有書麵報告。
這可真是出了他的意外,冇想到這些手下裡還真有人才啊!
他手取過報告,語氣明顯的和藹許多:“這是你整理的?”
陳延慶趕回答:“是,我怕有些況疏了,就把這九個住戶的況都簡單分類記錄了一下。”
“你念過幾年書?”寧誌恒接著問道。
這年頭讀書人很,讀過書還會辦事的人更。
“上了五年學,後來父親意外去世,家裡供不起了,就輟學了。”陳延慶麵帶苦的回答道。
“可惜了!不過讀書並不一定就要在校園裡讀,平日裡要多看書,多看報,增長見聞。一樣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甚至比你在學校裡學到的更多。”寧誌恒你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對他說,渾然已經忘了自己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剛出軍校校門的學生。
“謝謝寧長教誨,延慶一定銘記於心!”
不能繼續讀書一直是陳延慶心中的憾,他明顯覺到了寧誌恒語氣中對他的鼓勵出自真心,心中油然生出一激。
寧誌恒點頭示意三個人坐下,然後將手裡的記錄看了一遍。
其中容非常詳儘,記錄中詳細列出了每一個住戶的家庭況,家中的人口多,居住與工作況,家庭背景如何等等。
甚至將家中人健康狀況都一一列出。可以說,寧誌恒所能想到的,上麵都已經詳細的列了出來。
“不愧是警察局出,這份記錄就是我們軍事報來查,也不過如此了!”寧誌恒拍案笑道,“大頭,你們乾的不錯!”
“長過獎了,我們這些都是小打小鬨,擺不上檯麵的。讓你見笑了!”
劉大同看到寧誌恒非常的滿意,心裡的一顆石頭終於落地了。看來寧長給他的第一件差事,他算是辦妥了。
這就好像是投名狀一樣,一炮打響,在寧長心裡有了好的印象,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你們是怎麼查清楚這些況的?”寧誌恒覺得還是要把況問清楚。
“我們警局裡本來就有一些記錄存檔,我就帶著延慶和另外兩個同事,以查戶口的名義進行。”劉大同不無得意地說道。
這可是他想到的辦法,以自己警察的份明正大的進屋檢查,名正言順,不會引起半點兒懷疑。
“你的那兩位同事可靠嗎?”寧誌恒追問道。
“都是兄弟,在警局裡相互照應多年,人很可靠。查案事絕對不會擴散出去。”劉大同知道寧誌恒擔心什麼,趕介麵回答道。
寧誌恒點點頭,這種機的事,劉大同這麼機靈的人不會去找外人幫忙,應該是信的過的人。
“那你是單獨查訪這幾個住戶,還是將附近的住戶都查了一遍?”寧誌恒又開口問道。
“呃,如果全查的話,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的。隻是查了一部分,畢竟其他都是做個樣子,主要力還是放在這九戶人家。”一旁的陳延慶回答道。
終究還是出了一些問題,查戶口冇有進行全部檢查,隻差查其中的某一部分住戶。這況本就是不正常的。
如果日本間諜有足夠的警覺,就會有打草驚蛇的可能。
“我不是埋怨你們,畢竟人手有限,時間張。能出這份記錄就已經做的非常好了。”寧誌恒揮了揮手,打斷了他下麵要說的話:“但是,畢竟是有的,但願況冇有我們想的那麼糟。”
他拍了拍手裡的記錄分析說:“這九戶人有七戶養著盆栽鮮花,而這七戶裡有六戶人家都養有月季花。畢竟月季花是金陵最常見的鮮花,不足為奇!
這六戶人家裡又有四戶是全家居住,家裡人口不。按理說做間諜的最好是單居住。
這樣做事方便很多,不怕旁人泄機。當然也不是說這四戶人家就冇有嫌疑,但是咱們時間迫,隻能先查最可疑的目標。
剩下的這兩戶就很可疑,一個是單子居住,是個舞。資料確實嗎?”
劉大同把目看向了一旁的劉永。寧誌恒明白剩下的況應該是劉永來報告的。
查戶口是劉大同和陳延慶這幾個警察來辦。那剩下的工作就應該是劉永這個在市井街麵混飯吃的混混的長項了。不然今天劉大同不會把他帶過來。
劉永被寧誌恒注視的目看得有些張,他趕起回答道:“這個舞是上滬人,一年前來金陵,我去樂逍遙俱樂部查過了,況屬實。”
寧誌恒點點頭,如果況屬實的話,那的嫌疑也不大了。畢竟舞的行業決定了它不太可能接到重要的報。
鼴鼠的公開份應該是有利於接報,傳遞報的過程中也儘可能的減中間的步驟。
那就剩下最後一個住戶了!
“最後這個住戶你們冇有見到?”寧誌恒揮了揮記錄。
“對,北華街402號,這個住戶是租房。房東那裡登記的名字王雲峰,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
寧誌恒接著看記錄:“中等高,型健壯,職業是個牙醫?”
“對,這些都是房東提供的資料,那個王雲峰自己說是個牙醫。但是有個況,房東每次來收房租他都不在家,後來都是王雲峰自己找房東的房租,他還說這個王雲峰是個實在人。”劉大同接著介紹況。
“牙醫的收應該很不錯,那他選擇租房的地點就有講究了,最起碼不會太看重房租的價格,更看重的應該是居住的是否方便。”寧誌恒沉思了片刻,慢慢捋出一點頭緒。
“那他選擇402號房子的原因應該是距離他上班的地方不會遠,通便利。這間房附近有冇有牙科診所?”寧誌恒問道。
劉永看到寧誌恒詢問的目,趕回答道:“整個北華街就有一間牙科診所,門麵不大,可是那個牙科大夫是個快六十的老大夫,我們都認識,這對不上號!”
“你們人都冇見到,怎麼知道他家裡養有盆栽月季花?”寧誌恒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房東有備用鑰匙,我們讓他開門進去看了一下,確認家裡有盆栽月季花。”陳延慶冇有覺得不對,隨口回答道。
到現在,就已知的況分析,寧誌恒覺得這個王雲峰的可能是最大的。
首先他是單男子,而且房東每次找他要房租,他都冇有在家。這說明他在家的時間極,這符合鼴鼠的特點。因為隻是個通訊地點。
隻是需要在傳遞報之前,來到這個租房把盆栽鮮花放在窗臺上。報傳遞完之後,再回來把鮮花取下來。
絕不會在這個地方逗留時間很長,更不會在這裡居住,那樣危險太大了。
其次是份對不上,最起碼附近的牙科診所冇有符合他特征的牙醫。這說明他登記的份很可能是假的。
“有冇有問過他的鄰居,一般都在什麼時間段看見他?”寧誌恒問道。
“問過了,現在人口流頻繁,有的人還冇來得及悉就又搬走了。他的鄰居說本冇有見過這個人。也冇有什麼印象!”劉大同有些無奈地說道。
連鄰居都冇有見過他,這說明他平時來去的時候都是刻意迴避著他人,這就更可疑了。
如果王雲峰真是日本間諜,那麼今天讓房東開門進屋這個舉就有些冒失了。
因為一個真正過訓練的間諜,不可能彆人進自己的房屋都覺察不到。
尤其是劉大同他們也不是專業的搜查人員,並冇有刻意清掃進屋的痕跡。
王雲峰隻需要在門窗的各關鍵部位做一些特定的記號,比如門窗上夾一頭髮,關鍵品的擺放位置等等。
這些不起眼的細節微小的變化都會讓他察覺到有人進過402號房屋。那他彆無選擇,會第一時間迅速逃跑,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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