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妖啦氣死妖啦。

那可是沈晝哥哥給的小玩，頭上還有和一樣的小葉子！現在被弄壞了！

葉芽氣到雙手握一團，大眼睛憤憤盯著葉子煜，兇他：「我也要弄壞你的東西！」

「隨便你。」葉子煜都懶得施捨眼神，翻看著書本繼續寫那愁人的數學題。

葉芽咬咬牙齒，上去踮起腳尖勾到了葉子煜旁邊的數學冊，兩隻小手用力，隻聽撕拉一聲，書頁被撕兩半。

葉子煜保持著坐姿，目瞪口呆看著。

此等行徑頓時得到係統的大肆讚揚：[年紀小小就懂得撕學生最珍貴的東西，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恐怖如撕？

撕……

葉芽恍然大悟馬，手又勾到葉子煜胳膊下正寫的作業，再次撕碎。

「你……」葉子煜呆住了。

葉芽朝他做鬼臉，賭氣似的嘟囔：「我是壞寶寶，一點都不乖的。」

「……？？？」

[幹得漂亮芽兒！惡毒配就要從小惡做起，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勿以惡小而不為！]

它的芽兒以後必大！

不愧是食人花的兒！

此時任務已經勾選完，係統毫不吝嗇的給葉芽評定了sss，就連獎勵都跟著翻了一倍。

房間靜寂，隻有紙張不斷撕裂的聲音。

葉子煜僵坐在椅子上，定定看著地上幾乎看不出原樣的作業，角向上一扯，樂了。

「給。」葉子煜搬起旁邊三四個本子一同遞給了，「撕，都撕，不用客氣。」

葉芽兩條短短的胳膊抱著作業本，朝後退了兩步，懵了。

葉子煜笑得開心，雙手用力在臉上扯了扯，「芽芽記得撕碎些，省的老師來讓我用膠帶紙拚。」他本來還煩這些作業呢，現在可好，有人免費給他解決了麻煩，還不用擔心老師挨罵。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麼好的事！

葉子煜心舒暢，就連看葉芽都順眼不。

「我本來想等我爸回來，把你藏在這兒的事告訴他，不過現在算了。」他聳聳肩，「看你幫我做好事的份上我就不告了。」

葉芽看了看作業，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葉子煜，沉默會兒，問：「那、那你沒了作業，老師會不會罵你。」

葉子煜滿不在乎：「這不是被你撕了。」

葉芽：「那老師告訴你爸爸怎麼辦？」

葉子煜順從答：「你撕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葉芽小眉頭一皺，低低說：「可是你已經把我藏起來了呀？」

葉子煜子一，像被電打了似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看著滿地的碎屑。

這、這到頭來還是他自己撕的啊——！！

葉子煜崩潰了。

葉芽捂，咯咯笑了出來：「小哥哥是笨蛋，腦子笨笨不聰明，頭頂小草不發芽。」

他沒說完，低頭看著滿地的作業黯然神傷，幾秒鐘後，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係統：芽兒棒！那他弄哭了！]

葉芽歪歪頭，上前幾步彎腰將腦袋湊到他臉蛋下方，仰著大眼睛向他。

「你哭啦？」

「那個本子裡的作業是爸爸給我留的，他說等我全部做完答對，就帶我出去玩兒。」

母親死後，父親也很陪伴他。

他沒其他願，隻想和爸爸多呆一會兒。

可是……

葉子煜心裡難過，咬默默哭著。

葉芽眨眨眼，張開雙臂將他一把抱住，小手掌費力的到他頭頂，拍了兩拍後，聲氣安：「別哭別哭，我幫你做。」

葉子煜搭兩聲，「你……你會做嗎？」他哭鼻涕泡，「你估計連一加一都不會算。」

「我會！」葉芽不服氣，起膛，「一加一等於二！」

「那二加二呢？」

「四！」

「四加四？」

「八！」

「八加八？」

葉芽生出兩隻手，掰算之後，說：「四！」

葉子煜被這算數驚住了。

「兩手指加兩個手指，等於四。」

葉子煜看著那四白白的手指頭，默在心裡尋思了下。

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他乾淨眼淚，蹲將地上的作業本全部撿了起來，父親給他寫的那個本子破碎的不是很嚴重，拚起來勉強能看懂字跡。隻要他把題目移到乾淨的本子上，重新做一遍就好，等明天父親回來，應該是可以寫完的。

葉子煜打起神，找了個本子認真抄寫作業。

葉芽站在他旁安靜看著他。

作業剛抄到一半，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葉子煜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見哥哥著急的沖了進來。

他微著氣，甚至看都沒看地上的一片狼藉，進門就將葉芽一把抱了起來，「爸還有五分鐘就進門了。」

葉子煜一怔：「不是說明天回？」

「助理叔叔說他的工作提前完，就提前回來了。」葉清河開啟室房門，抱著放在了裡麵，「芽芽和哥哥玩兒躲貓貓好不好？在哥哥來找你之前，你是不可以出來的。」

躲貓貓是什麼？

葉芽懵懂看著他，麵對著那雙充滿急切的雙眸，輕輕點了點頭。

葉清河了的頭，為將室的燈開啟，隨即將門牢牢關上。

「子煜，走了。」葉清河向弟弟出手。

他盯著桌子上還沒整理完的作業未。

之後落寞垂眼，拉著哥哥的手走出房間。

沒辦法了，等父親問起，他就說全撕了。

其實就算他認真寫完，爸爸也不一定會帶他出去……

對於大人的食言，他早已習慣了。

兩人離開後，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葉芽站在室門口，小手輕輕拍了拍那厚重的房門：「哥哥？」試探的了聲。

——沒有回應。

葉芽角耷拉，小心翼翼扭頭看向了後。

小室是完全封的。

中間有一張梯床，旁邊是書，還有玩和相簿一類的東西。

葉芽咬了咬，緩緩出小腳邁下階梯。

知道別人的東西不可以，在梯上玩了會兒後，葉芽輕手輕腳推開房門，小心翼翼探出半個小腦袋。

沒有人，確認安全。

葉芽走出去，拉開椅子爬上了書桌。

桌上放著也葉子煜沒抄寫完的作業，認真數了數，就隻差三道語文了。

葉芽拿起筆認真抄好，從頭開始答題。

算題有十道，都是很簡單的一位數加減法，這些難不住小葉子，很快寫完，翻到了第二頁。

鋤禾日當午，（）

葉芽在填空裡寫下了汗滴禾下土。

（）聞啼鳥。

「春眠不覺曉……」葉芽握筆，一邊念，一邊工工整整寫下整句詩。

還剩下一道題。

人之初，（）

「人之初……人之初。」葉芽咬著筆頭思考許久，靈機一閃，在上麵寫下三個字——

人之初，本惡。

係統叔叔說了，人之初，本惡，所以要從小就做壞寶寶！

寫完作業，葉芽將書本合上，重新藏到了室裡麵。

前腳剛進，葉子煜後腳回來。

小年低頭聳腦，看起來沒什麼氣神，他蔫蔫拿起作業本，再次返回樓下。

偌大的客廳空寂無聲，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發黑如墨，眉眼冷峻，他氣勢沉，讓空氣都變得低迷寒魄。

葉清河筆直站在他麵前，臉上沒笑，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張嚴肅。

葉霖川麵無表翻著卷子，出黑鋼筆，單手擰開筆帽，在上麵落下了蒼勁有力的簽名。

「看樣子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好好用功了。」葉霖川遞過卷子，「這週六讓劉助理和你們出去，想要什麼和他提。」

「謝謝爸爸。」葉清河接過卷子，安靜退到一旁。

「子煜。」

葉子煜一抬頭，對上了葉霖川掃過來的餘。

他天生涼薄，對人一貫冷，哪怕是看自己的兒子也沒多溫勁兒。

葉子煜咬下，張兮兮的著作業本，一步一步挪到他麵前。

葉霖川邊出一抹笑，大手狠狠在他腦袋上了把，「這麼張做什麼，爸爸又不會吃了你。」男人低沉的語氣放鬆不，看著他手上的作業本頓時瞭然，「作業沒寫完？」

葉子煜低著腦袋不說話。

「我看看。」葉霖川一把將那個作業本了過來。

葉子煜頭皮發麻，急躁從腳底竄出，他呼吸急促，瞳孔，忍不住想要尖，為了抑這焦躁，葉子煜抬手咬上了自己的手指。

「沒關係，爸爸不會兇你的。」葉霖川拉下他手，將小兒子攬到懷裡，「讓我看看好不好？」

葉子煜眼眶紅紅，輕輕嗯了聲。

安靜中，葉霖川翻開了作業本。

葉子煜張地嗓子眼都在疼，然而在看到本頁上的容時，他整個人僵住。

寫完了。

每一道題都寫完了。

難不……是葉芽給做的？

葉子煜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時間流逝，葉霖川眉眼低垂，視線停留在最後一題上，他眸沉了沉，之後合上作業本，抬頭鼓勵的拍了拍他肩膀，「子煜做的很好。」

葉子煜拿起本子，獃獃離開。

「清河，來一下書房。」葉霖川起，高大的影瞬間將葉清河所籠罩。

他沒說話，順從的跟在了葉霖川後。

到了書房。

葉霖川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落在了葉清河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有人來我們家了？」

葉清河肩膀一抖，冷汗倏地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