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裴公破陣刀
“卓兄弟!”燕赤霞語音抖,眼圈泛紅,下意識出手去:“你、你怎麼變這樣了?”
黑山緩緩將鐵麵依舊戴好,森然笑道:“嘿嘿,嘿嘿,那可不就是多拜燕大哥所賜嗎?”
燕赤霞兩眼流淚,悲痛道:“兄弟,都是我連累了你!我不該讓你放我走的……”
黑山緩緩道:“大人說了,你逃了出去,讓他很沒有麵子,所以,他也剝去了我的臉皮。”
燕赤霞悲痛難抑,忍不住便要上去保住黑山:“兄弟,我對不住你……”卻被慕容安一把拉住,朗聲道:“黑山魔君,你說那什麼大人把你折磨這樣,可你如今為何投靠了他?”
黑山微微側過臉,看嚮慕容安:“姑蘇慕容家的小子?”
慕容安已知有雙龍嘍囉被擒,對於份暴也不意外,下微微抬起,應道:“正是!”
黑山點頭道:“哦,果然是年英才。燕赤霞,若不是這小子拉住你,你此刻已是個死人了,明白嗎?怎麼你一把年紀了,卻還是如此愚蠢?”
燕赤霞渾一,訝異道:“兄弟,你要殺我?”
黑山點了點頭:“對呀,怎麼?你害得我不人不鬼,害得我妻兒分散,怎麼,本魔君,不該殺你嗎?”他手一指鬼樹天妖:“若不是了你,難道就憑這個東西,也配讓老子星夜出兵不?燕赤霞,大人答應過我,幾時帶回你的人頭,就放我與家人團聚。”
燕赤霞流淚長嘆道:“當年若不是你放我離去,又贈我銀兩藥品,燕赤霞早枯骨矣。既然有人以我相脅,那我自當獻上人頭,以全你我兄弟間的分。”
說著他手握住浮在一邊的古劍便要自刎,劍至頸邊,忽覺背心連痛幾下,一道麻勁迅速彌漫周,整個人都僵了,驚道:“小安,為何點我道。”
慕容安長嘆道:“你連人頭都要送出去了,我不點你道又怎麼辦?按你說,你的人頭你做主,送誰我管不著,但你一封書信將我師徒誆了局,還有那七百多拖油瓶——你燕大俠這般豪邁,渾不顧我們本來就敵眾我寡,人頭說送就送,如此輕巧,你自己倒說說,是不是有點太對不住朋友了?”說到後來,已是聲俱厲。
燕赤霞張了張口,不由語塞。
慕容安見他滿臉糾結,嗤地一聲冷笑,搖頭道:“什麼狗屁劍俠,當真見麵不如聞名。你放心,人頭是你自家的,等小爺料理了這乾人,你送誰便送誰,到時絕不難為你。”
說吧,單手提了燕赤霞往回一擲,將他丟中,大戟一盤,倒持後,沖著黑山冷笑道:“魔君好心機,三言兩語便折了我方一員大將,果然是剝去臉皮之後便能比較不要臉嗎?”
他這句話頗是損,正在黑山魔君痛,頓時大怒,一雙眼出森然之,死死盯住慕容安:“小子,你在找死麼!”一手,摘下背後大刀。
他這刀長近八尺,寬逾兩掌,左手持穩刀柄,左手提住刀背。
他這持刀之法極為罕見,後手握前手提,不像拿刀,倒有些像拿電鋸了。慕容安定睛一看,卻見那長刀的刀背上,開有一道尺許長的空窗,正好容一手探握刀脊。不由驚聲道:“裴公破陣刀!”
黑山魔君沒料到對方竟認得出自己這獨門兵,眼中閃過一驚訝,沉聲道:“姑蘇慕容,果然名不虛傳!你一個年,竟能認得本魔君的兵刃!”
慕容安早年隨語嫣練武,練至疲憊不堪時,語嫣便會同他說些武林中的趣聞,一些奇特的武學,乃至罕見的奇門兵刃等,一來打發時間,二來增益見聞。這裴公破陣刀特點鮮明,慕容安一下便認了出來。
他冷笑道:“裴公行儉,唐之名將,橫行沙漠,覆滅突厥,建立不世武勛!這破陣刀在他手中,纔是相得益彰。你一個臣門下的走狗,也配使這刀法?”
黑山魔君被他一再嘲諷,饒是再深沉的子,也難以按捺怒火,吼道:“小狗,本魔君要你的命!”
大步撲上前,長刀一揚,以當者披靡之勢,迎頭劈嚮慕容安。
慕容安長戟在手,自是無懼,力流轉,起平氣力,長戟往起一迎,當的一聲大響,二人各自退了三五步。
黑山魔君不料這年力氣毫不遜於自己,但也激起了他好勝之心,剛站穩腳步,便低吼一聲,再次合撲上,使足氣力至劈過來。
古代武人往往實誠、好勝,若是兩人力氣差不多大小,往往便要針尖對麥芒,各自放棄了花俏招數,橋馬非拚出個高低不可。
不料慕容安不走尋常路,一招試出對方力大,便不願再力拚,微退半步,放那刀著麵門過去,雙手持定長戟,猛力往前疾推,這卻是平十三戟中一招以長破短的厲害招數,喚作龍撞山鐵骨錚錚,腰馬合一,外融,發出力量極大,有些後世詠春寸勁的意思。
黑山魔君連忙回刀擋住,但他擋的匆忙,哪裡抵得住慕容安蓄力猛推,長戟的長桿撞擊在刀刃上,頓時將黑山魔君得退了兩步。
慕容安一步跟上,戟桿在此推出,黑山魔君本就立足未定,刀戟相撞,頓時又退三步。慕容安追,在次撞來。
黑山魔君暗不好,心知被他這麼撞下去,早晚要防守開,以對方的力道,若是戟桿撞在前,隻怕當時就要重傷。念頭一定,待慕容安戟桿撞來,黑山持刀一擋,雙足猛然發力,借對方力道向後躍去,一心拉開距離,再好重整旗鼓。
不料慕容安忽然變招,戟單手,持著戟尾橫掃而來,進攻範圍頓時暴漲,黑山魔君大一聲,強行在空中扭腰出刀,被長戟一擊,彷彿被蒼蠅拍拍中的蒼蠅一般,飛出了四五丈遠,落地後更是連退數十步才勉強站穩。
慕容安收回長戟,重新擺出起手式,點頭道:“裴公破陣刀,果是名不虛傳!”
剛才幾次手,慕容安雖大占上風,但直至最後也為真正傷到黑山,最多也隻是打得對方狼狽不堪。這其中道理,除了黑山自變招極快,且力道強橫之外,更多卻是占了兵便宜。若是別的兵刃,隻怕早已手。隻有他這奇門大刀,同時握住刀柄、刀背,不唯劈砍刺攔都用得上週之力,更加抓握極,幾乎不可能手。
黑山魔君抖了抖手中大刀,嘆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過……”他的語聲狠下來:“年人也莫要得意早了,折在我這前浪手中!”刀鋒一擺,腳踏碎步,似慢實快的再次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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