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阿孃，你留下來好不好九天聖的靈力是世間最強盛的，既然願意耗盡靈力去封印禹海，那麼這個封印便是沒誰能夠輕易開啟，而在封印時，給龍族留了後路，便是烯。

送走瞭烯。

本想著這樣可以阻止九重天對妖界的迫害，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到頭來，爻依舊用在了龍族上，並且還是最心的兒子。

回了九重天，靜殤便沒再對妖界有所作。

可是靈力衰竭，靜殤無奈之下隻能出此下策——將關進地嵌神樹。

這近千年的時，都是這麼過來的。

可是這些並不打算告訴修若。

修若似是看懂了的心，突然鬆了口氣說：「我一直在等你，可是，卻等不到，還能再見你一麵，便已瞑目，烯月，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從未背叛過本座，你還著本座，對嗎？」

靜烯月苦地勾起角：「……如何能不。」

一直告訴自己，是不會死的，有朝一日一定能夠再見修若一麵。

一直以來都是對不起修若。

若沒有不徵求他的意見便闖進他的生活，也許他現在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妖帝陛下。

明知除了，他不會其他人，可是這樣的話他的會撐不住，但還是離開了他。

果不其然，離開後，他連為何那麼做都不清楚，便選擇相信不會背叛自己，仍舊不其他人。

直到他的撐不住，直到他的妖力漸漸散盡，可他卻不甘心，隻得留下一抹魂識繼續等待。

可是最後，始終沒能再回到禹海王宮，若不是陌歌將修若帶了來，他們恐怕永無再見之日。

聽到的回答，修若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神有一瞬的滿足。

他說：「我該走了。」

「修若！」

靜烯月想攔住他，可是卻沒法離開神樹，除非死。

這個念頭在靜烯月腦海中閃現，便再也無法揮之而去。

或許對於他們二人而言，早就該是這樣的結局。

修若的心願已了，魂識也不能停留太久，眼看就要消散。

陌歌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父親！」

這聲「父親」陌生得讓他有一瞬的恍惚。

眼前的男人與記憶裡相差不多，他仍舊是那般的風華絕代，絕風流。

可是，陌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喊過這聲「父親」。

修若總算看了過來，眼神在君漫卿上停留了一瞬，又慢慢地看向陌歌。

「你……你是……」

陌歌心頭一，他沉默地看著修若，看著那張神俊朗的臉龐，看著那個悉又陌生的男人，千言萬語如鯁在，眼眶得難。

「陌歌………」終於，修若出了他的名字。

陌歌顯然鬆了口氣。

修若注視著他，角輕輕牽起一個弧度。

「好好照顧你阿孃，照顧好你自己，還有……阿月和你邊那位姑娘。」

梁菱微怔了一瞬。

陌歌的眼眶瞬間潤了。

這個男人甚至未來得及對他和阿月盡作為父親的責任，一句輕描淡寫的代，便了永別。

阿月甚至從未見過他一麵。

他的一生全給了靜烯月，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無暇顧及太多。

他為守護他們的，寧可對他們不聞不問，寧可在禹海王宮裡待到妖力散盡而死。

直到修若的魂識消散在空氣中，陌歌還陷於痛苦不堪的回憶無法自拔。

直到君漫卿一聲急呼拉回了他的思緒：「小姑！小姑………」

陌歌看過去時，君漫卿和梁菱已經一前一後沖了過去，隻見與神樹融為一的人放棄了本就快到盡頭的生命。

的眼角掛著淚痕，痛苦不堪地看著陌歌：「烯兒……對不起，這輩子，是阿孃欠了你……」

看著說完這句便漸漸垂下了腦袋，無論君漫卿和梁菱怎樣傾盡全力地將靈力輸送給，也沒能改變什麼。

陌歌的彷彿千斤墜，許久抬不起來，他從來不知道往前走一步竟然難如登天。

「小姑！」

靜烯月命在旦夕，君漫卿的聲音哽咽得讓人聽了隻覺得難極了。

靜烯月微微抬起眼，簡單的一個作，卻彷彿一下子走了僅剩不多的力氣，艱難地勾了勾角：「我……想和修若在一起……別哭了……」

修若的離開彷彿帶走了支撐靜烯月活下去的所有希冀。

梁菱抿著，後槽牙咬得死。

願意把所有靈力都給靜烯月，怕靈力一斷靜烯月就死了，可是清楚地知道，能讓靜烯月活下去的理由或許真的隻有修若。

可是修若沒了啊，這讓靜烯月如何活下去。

著靜烯月漸失的臉龐，梁菱忽然想到什麼，急忙看向陌歌，嘶吼出聲：「陌歌！你站在那兒做什麼？！你阿孃需要你啊，你快勸勸，你父親是離開了，可還有你和阿月，阿月甚至從未見過一麵！」

梁菱的話似是一瞬間點醒了陌歌，可是靜烯月仍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陌歌大步沖了過來，眼底墜不墜的淚珠旁人看了隻剩下心疼。

他的手背已然爬滿青筋，像是傾盡了全力，手指陷神樹中，他緩緩跪了下去，無力地仰著頭，瓣抖得厲害。

「你………知道我這千百年是如何過來的嗎？你知道我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嗎？你和父親，怎能如此不負責任，如此狠心………」

「阿孃，你留下來好不好？阿月了重傷，他需要你啊，他從未見過你一麵，你怎麼能就這樣離開了呢……」

他仰頭看著靜烯月，靜烯月的角邊暈開一抹紅，陌歌害怕得瞪大了眼，慌地抬起手，試圖將那跡去，可是他控不了靜烯月。

「阿孃………」

他幾乎是在歇斯底裡地一聲聲恫哭哀嚎地喊著靜烯月，可是已經晚了，靜烯月的油盡燈枯，生命走到了盡頭。

君漫卿抖著緩緩回手，木訥地看著靜烯月的影漸漸變得明，直到一點一點消散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