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大太太又問了幾句,順子便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這是我家大小姐,今兒剛從老家回來,這臉摔的...您快給瞧瞧。」
原本林霜語這副樣子,是不宜見外人的,大太太能喊來給瞧的大夫,定是極信任的,聽著說話,也是稔的。
大夫五十左右的年紀,常年出林府,林宏圖的病就是他一直給瞧的,雖說沒有斷,總算是維持下來了,大夫可是進過宮給貴人瞧過病的大夫,一般人家還請不上他。
一青長袍,規規矩矩的,將藥箱放下上前瞧了瞧,一句都沒有多問。
「原來是府上大小姐,老夫失禮了,大小姐,這邊請坐。」
林霜語點了點頭沒有出聲,依著對方的話坐在椅子上,其實,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等痂殼掉了就不會如此嚇人了,褪去後可能會是一塊淡淡的,等過一陣子就慢慢淡化了。
老的藥用的極好。
「大夫,如何?這傷口會不會...」袁媽媽替大太太問了一句,聽這語氣是沒抱什麼希。
大夫仔細看了看,又詳細詢問了一番,隨著他眉頭皺起,大太太便暗暗嘆了口氣,看來是沒希了。
「大小姐這傷,現在結了痂,不能確斷,大太太和大小姐也不必過於憂心,隻是摔傷,這傷口看著大...從這周圍的來看,應是不會留下太大的疤痕,等過些天,痂掉了,我再看看,敢問大小姐,之前可是看過別的大夫?」
說的很仔細,看罷又讓人將手出來,竟是還要把脈。
這看臉還要把脈?大太太看著沒說,林霜語很聽話的出手,除非大夫問話,否則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看過大夫。」
「哦?不知道是哪位大夫,可有他開的藥方?」大夫顯的有些急切。
剛問完,又覺得不妥,忙解釋了一句,「大小姐,老夫沒別的意思,就是這用藥看病的謹慎,這每位大夫用藥都有不同,若是用雜了,反而不好。」
林霜語搖了搖頭表示沒事,朝著倩兒看了一眼,「沒有藥方,就是路上遇到的一個好心大夫,見我傷著臉,可憐我是個兒家,給我瞧了,我並不知他是誰,不過給我留了葯,我一直用的就就是他給的葯。」
說完,從唯一帶來的一個小包袱裡掏出一罐藥膏遞過去,「給了兩罐,用的就剩這一罐了。」
林霜語說的很是誠懇,並未說謊,的確是遇上的,也的確不知道姓名,隻不過,這葯的分,是清楚的。
大夫雙手接了藥膏,對林霜語一副老實的樣子不疑有他,開啟藥膏聞了聞,臉幾經變化,又是驚又是嘆的。
「大夫,可是這葯不妥?」大太太終於開口了,這大夫今天有些不同。
似是察覺自己反應過大,連忙收斂緒,「沒有不妥,大小姐福氣,該是遇上遊走的名醫了,這葯配的極好,活化瘀,消腫止,最重要的是有修復的神效,如此,大小姐接著用就好,我便不用在開藥了。」
不如此,這藥膏子常用,還能煥,是養極好的東西,當然,這裡頭用的材料也是貨真價實的珍惜藥材。
林霜語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是聞了聞看了看,便能大概分析出這藥膏的分和功效,這位大夫是有真才實學的。
「大太太,我過幾天再來給大小姐瞧瞧傷口,剛才老夫替大小姐把脈,大小姐這子恐怕的好好養養...我開個方子先用著,等過段時間看況再換,好在大小姐年歲不大,好好調養,還能調養過來。」
「好好,麻煩大夫了,你隻管開方子,袁媽媽,你一會送送大夫,怎麼煎藥,怎麼用藥你都問清楚,找個仔細的丫頭專門負責。」
大太太生怕落個苛待原配兒的名聲,這就是不好解釋,要不就該當場解釋一番了,這大小姐如今這樣,著實跟沒什麼關係。
大夫又詢問了林宏圖近日的況,這才收拾藥箱離開。
「孩子,你爹去的早,這些年,我們這孤兒寡母的,也是...多有難,委屈你這些年了,往後也別見外,缺什麼什麼,你隻管說,我都儘力顧著。」
許是因為林霜語的狀況著實讓人同,大太太的話,也不全是場麵話,心腸到底了些。
「夫人別這麼說,多謝夫人,霜語才能回家。」上輩子,和母親相依為命,知道孤兒寡母的滋味,所以,能懂眼前這大太太的境。
接回來,是有私心,可如果不是的私心,林霜語這輩子可能都回不來了。
重活一次,到是會設地替人著想了,心裡無奈一笑,從前,最是不喜歡這些院的周旋,看不上,自以為能看們的各種手段算計,不屑為伍,可如今看來,這裡頭不也一樣是世間百態。
上輩子敗的不冤枉,這輩子,定要麵麵俱到,活千般麵孔,卸下自以為是的驕傲,而今明白一個道理,所謂驕傲,就是有一天,世上再沒人能將你左右,再沒人能支配你的人生,待到那時候,便是什麼姿態都是驕傲的。
「不說這些了,回來這麼久了,去歇著吧,讓倩兒送你過去,海棠居都收拾好了,去吧。」
「娘!我能...送大姐姐過去嗎。」一直安靜呆在一邊的林宏圖突然開口,眼帶希翼的著大太太。
兒子就是大太太的命子,兒子很乖巧,從不跟提要求,這還是頭一次開口。
心裡不一頓,到底是骨之親嗎?這才見一麵,就這般親近。
「外頭風大...」到不是別的,大太太就是擔心兒子,仔細慣了,開口便不贊同。
「娘,沒事,我穿風去,這到海棠居不遠...」聽了大太太的話,林宏圖急的臉上微紅。
這還真是稀奇了,大太太從沒見過兒子這樣急切的樣子,生怕他急出個好歹來,忙就順了,「別急,別急,去吧,讓長生陪著,帶好暖手,穿好風,雖是你大姐姐,也是姑孃家的閨房,不可久留。」
瞧著兒子這般,哪有不依的。
張羅一番,這才目送姐弟兩前擁後護的出去。
袁媽媽剛巧送了大夫回來,看的爺竟跟著一路去了,滿臉不解看向大太太。
「袁媽媽,這是不是親疏有別啊,稚兒這孩子,還是頭一回這麼主。」
「大太太說的是,到底是親手足,和那些不一樣。」或許接這大小姐回來是對的。
「去告訴倩兒,安置好海棠居的事就過來我這。」
大太太收了收神,若有所思,看著的確是鄉下養大的不假,可是談吐之間,竟然沒有一句錯話,這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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