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貴妃的哭聲,戛然而止,皇帝這是……訓斥?
「為皇子的生母,連個孩子都看不好,你還有臉哭?」宋玄青憤然低喝,轉朝著床榻走去。
宋玄青立在那裡,瞧著床榻上的兒子,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是自己的骨,平素也頗為討自己歡心。
「如何?」宋玄青問。
院首撲通跪地,「啟稟皇上,二皇子傷得不輕,失過多,且……傷及腦部,是好是壞一時間本無法肯定。」
「朕要的是結果,不是這些廢話!」宋玄青黑著臉。
院首忙道,「需要服外敷,止不難,難的是腦的淤,這纔是重中之重。」
「淤?」顧白猶豫了一下,「這倒是難了!」
偲貴妃咬著後槽牙,「赫兒無端端的從假山上下來,遭了這麼大的罪,臣妾心裡就跟刀割似的,若是赫兒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臣妾便也隨他去了,還要這條命做什麼?」
「胡鬧!」宋玄青嗬斥,「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死要活的?」
院首思慮再三,「皇上,其實還有個法子,是當年一位神醫留下的,據說是用親子之為藥引,既可補起虧之癥,又可讓藥更好的滲理,融貫五臟六腑。若加以銀針匯出,這淤便可慢慢的隨之而出,隻是……」
「那就用偲貴妃的吧!」顧白說。
偲貴妃駭然,用……
「太醫,這法子你有幾把握?」偲貴妃嗓音微,「要用多?」
宋玄青皺眉。
「回貴妃娘孃的話,很難確定,隻能先試著用這個法子,畢竟二皇子子貴,得一點點的來,從指尖取最為穩妥。」院首行禮,「其他的法子見效太慢,這個法子倒是見效最快的。」
偲貴妃猶豫,「必須至親嗎?」
「皇上乃是天子,豈可損傷龍,隻能從貴妃娘娘您上……」院首這意思,何其明顯。
皇帝不得,那隻能貴妃了。
於是乎,不消片刻,寢殿便響起了尖銳的慘聲。
針尖紮在了指尖上,出,癒合快,統共有數十枚銀針,針針都得沾著才行,以葯做藥引,以沾染著針尖用以導流。還沒捱到第五針,偲貴妃眼一閉便倒在了地上。
「哎哎哎……」太醫們驚呼。
宋玄青黑著臉,「抬下去抬下去,試試朕的!」
「皇上,您是九五至尊,臣等豈敢……」
「廢話,先頂上,孩子要!」宋玄青終究是顧念著孩子,畢竟是宋家的脈,是他宋玄青的種,娘不中用,可不得爹上嗎?
誰知,這一滴下去……
太醫們都圍著杯盞麵麵相覷,半晌都沒敢吭聲。
「怎麼了?」顧白皺眉,「是哪兒不行嗎?還是說,出了什麼問題?」
院首戰戰兢兢,撲通跪地,雙手高舉著杯盞,「皇上,這……這……」
這什麼問題,誰也沒敢說啊!
宋玄青皺眉,徐徐起往前走,直到立在了院首麵前,低眉瞧著杯中的兩滴,剎那間,他臉上開了染坊一般,彩斑斕到了極點。
「嗬!」宋玄青咬著後槽牙,「嗬,真是好樣的!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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