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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真還沒看清來人,隻是聽著這悉的聲音,便知道是孟雲溪。
“大人,您異父異母的妹妹又來了。”
溫止陌背對著,幾不可見地揚了揚角,眉眼稍彎。
孟雲溪轉眼便湊到溫止陌跟前,見不茍言笑的溫哥哥今日心格外舒暢,便想趁著他的興致讓他陪自己去司樂坊看頭籌選拔。
“溫哥哥,今日是司樂坊半年一次的頭籌選拔,聽說這次的格外有意思,你同我去看看吧。”
孟雲溪著淡羅,搭上同的珠釵更顯得小家碧玉,本想上前去拉著溫止陌撒,溫止陌卻向斜後方退了一步,恰好與魏真比肩。
“你就同我去看看吧。”孟雲溪也不怕隨從都看著,愣是拉住了溫止陌的袖,抬了抬下,一雙杏仁大眼盯著那俊秀的臉龐怎麼也挪不開。
“我剛理完公務,想去用膳了。”溫止陌的父親和刑部尚書是故,他和孟雲溪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兩家關係在這礙著,溫止陌不好直接拒絕,隻能拐著彎地說。
“司樂坊的點心也是小有名氣的,聽說又出了新的花樣,恰好趁此機會去嘗嘗吧。”孟雲溪不傻,聽出了溫止陌話裡的意思,隻是如今見他一麵實在太難了,於是聽懂了也當作沒聽懂,今日就是鐵了心要拉著他去司樂坊。
溫止陌犯了難,微微轉頭,向旁的魏真眨了兩下眼睛,又用眼神指了指孟雲溪,溫止陌立馬會意,原來是想讓自己當救兵啊。
“你不說話就是預設了!”魏真本在想著說什麼話纔好,這邊的孟雲溪見溫止陌不出聲,乾脆自作了主張,牽著他就要往自己馬車裡塞。
溫止陌本可以一把推開,隻是他若一甩手,眼前的貴小姐定是要摔在地上,自己到時候沒法跟刑部尚書代。
溫止陌任由孟雲溪拉著到了車前,想起了魏真跟著自己也是一天都還沒吃東西了,招了招手示意後的魏真趕跟上。
“魏真,你也了一天,一同去吧。”
魏真本以為自己能下班回家了,沒想到最後一刻還要被拉去當個墊背的,有苦都說不出。
“怎麼是你?”孟雲溪見眼前一侍衛打扮的人居然能被溫止陌主拉著一起,十分震驚,等細細打量一番,發現正是那日在酒樓自稱是仵作還跟自己頂的人。
“正是小的。”魏真俯行了禮。
“你不是說你是仵作嗎?怎麼在止陌哥哥邊當差了?”
“說來話長。”魏真被這麼一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幸好溫止陌出聲打斷。
“既然是侍衛,那你去騎馬吧。”溫止陌不讓再問,一個家子也不好去牽扯些朝堂政務,孟雲溪吩咐完便上了馬車。
“你們暫且都先回去。”溫止陌回過頭,朝魏真後的侍衛使了使眼,利索地進了孟雲溪的馬車。
魏真沒怎麼騎過馬,孟雲溪的馬車都掉頭了還在一腳踩著踏板怎麼也翻不上去。之前給他送服的侍衛此時上前,托著魏真向上一撐,魏真得了助力才一屁坐在了馬鞍上。
“韁繩不用拽太,輕輕夾馬肚子即可。”侍衛大致說了技巧,魏真一一照做,還算有點樣子。
“嘖,鄉下來的一樣。”孟雲溪看魏真連騎馬都不會還能來給溫止陌當侍衛,心裡很是不爽,忍不住數落兩句,轉頭又滴滴地對溫止陌說道:“他這笨拙的樣子,給止陌哥哥提鞋都不配。”
溫止陌原本溫潤的眼神頓時冷若冰霜,淡淡開口道:“他是汝王欽點的人,你在懷疑汝王的眼?”
說得難聽點,溫止陌的意思就是狗眼看人低。
“沒有沒有,止陌哥哥誤會了,小翠,倒杯水來。”孟雲溪就想不到這小仵作還有些來頭,不敢再議論,忙扯開話題。
小翠倒了水本想遞給溫止陌,卻被孟雲溪接過,杯盞由轉手纔到了溫止陌掌中,馬車已經駛了些距離,難免有些搖晃,溫止陌杯中的水卻沒灑出毫。
溫止陌昂首一飲而盡,窗戶邊多了一人一馬,魏真得了騎馬的要領,很快趕了上來。
孟雲溪取過溫止陌手中的空杯再倒滿,馬車的車軲轆碾上一塊石頭,車一震,孟雲溪整個人猝不及防往溫止陌那邊栽去,溫止陌出手去托住,盛了水的杯子磕在他護腕上,茶水濺了袖子。
“對不起……”孟雲溪嘟囔著,一臉委屈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要心疼,發現溫止陌袖口了小半邊便往他那挪了挪,取出自己的錦緞帕子幫他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修長的手指蹭過了溫止陌的手背,姿勢曖昧至極。
魏真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馬匹,時不時往馬車裡瞟兩眼,恰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這馬車分明是朝前傾的,孟雲溪偏偏靠在了溫止陌上,一看便是故意的。
“不知孟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男授不親’,還是說早已有了婚約,不日就要嫁給溫大人了?”
“胡說什麼?我待字閨中,止陌哥哥也尚未婚配。”孟雲溪被魏真這麼一說,頓時紅了臉,得絞了帕子。
“兩人郎才貌,登對得很,若是了,做的賞銀算我和這車夫一份可好?”魏真話說得好聽,實則卻在暗中嘲諷孟雲溪,順便還搭上了溫止陌。
孟雲溪還以為就是字麵意思,不好意思地垂著頭,一臉。
“咳咳——”溫止陌倒是聽出來了,輕咳兩聲示意魏真住口,魏真也不敢再說下去。
沒過多久,馬車停在了司樂坊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麵鑼鼓喧天,很是熱鬧。
孟雲溪和溫止陌兩人下了馬車,魏真本以為溫止陌要來接一手,結果並沒有,隻好巍巍從馬背上下來,將繩子給車夫讓他去拴好馬匹。
司樂坊裡圍滿了人,三人鉆著空子好不容易到了臺子前,臺上的俏佳娘著大紅戲服,頭頂一副點翠頭麵,裡的臺詞還沒傳到眾人耳中就已經被絡繹不絕的誇贊之詞蓋住。
“今日的魁首定是無疑了。”
“就算是最後一個登臺也照樣艷群芳。”
能讓在場眾人如此癡迷的艷麗子,正是當今司樂坊的紅人——玉兒。
魏真吸了吸鼻子,本以為在人群裡得就著一汗味兒,但總覺得還有一淡淡的硫磺味摻雜在其中,於是趁著孟雲溪的注意全在戲臺子上,扯了扯溫止陌噠噠的袖子。首輔大人的仵作小娘子,
首輔大人的仵作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