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的這天,天空沉沉的,好似要下雨。
盡管如此,也毫不曾影響了葉朝歌的好心。
坐在車壁上,開啟旁邊的車窗,探頭著外頭的街道商鋪,不有種終於回家的慨。
“還是家好。”
算算時間,從被寧缺抓走到現在回來,前前後後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離開了一個多月,對家,對上京,對邊的至親,甚是想念。
以前在京的時候倒不覺得,過去離開外出時也不曾這般過,唯有這次,思念每一個人,想念過去的每一天。
那些淡淡的不捨,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殘酷的事實。
“怎麼了?”
衛韞看著收起微笑的葉朝歌,蹙眉問道。
後者回神,搖搖頭,“沒什麼。”
“恩?”
衛韞明顯不信。
葉朝歌不聲道“我隻是在想,離開了這麼久,也不知三個孩子還記得我這個娘不。”
小鈴鐺倒是不擔心,隻是雙胞胎,恐怕是記不得了。
衛韞認真道“他們若敢不記得你這個娘,我就……”
“你就怎樣?”
葉朝歌唬著臉,瞪他,“你還想手打他們不?”
衛韞了鼻子,訕訕的看著一副好似隻要他敢點頭就要和他拚命似的葉朝歌,識趣的搖搖頭,“怎會,我怎會手打自己的孩子。”
葉朝歌懷疑的看他,看了一會兒,反手將車窗關上,認真嚴肅道“說認真的,你得答應我,不論何時何地,你都不許對孩子手。”
衛韞猛地一怔,淡淡道“有你看著,我豈敢手。”
“如果我看不了呢?”
“沒有如果!”衛韞咬牙,“沒有你說的如果!這樣的假設不立!我也不想聽!”
葉朝歌沒好氣道“你這麼激做什麼,我的意思是,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看著他們啊,我不在的時候……”
“好了,別說了!”
不待把話說完,衛韞便厲聲打斷,隨之停馬車,扔下一句“前麵是你吃的果子鋪,我去給你買些,你先回去,我稍後便回。”
說完,不給葉朝歌反應的機會,跳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朝歌坐在車上並沒有,隻是過晃的帷簾,目送他的背影遠去。
良久,車廂中響起一道深沉的嘆息。
葉朝歌頭靠在車壁上,喃喃自語“逃避得了一時,逃避不了一世。”
知道,買果子是假,逃避是真。
他不想聽說任何的泄氣話,隻是,有些事,總要麵對。
雖然有了白凝散,短時間不會發作,但是,總有那麼一個期限。
七毒終歸會毒發,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這個事實,總要去麵對。
但他,一味的逃避,彷彿是太過於悲觀了似的。
倒也不是悲觀,隻是明白,命該如此,非人力可抗衡。
這一生,已然知足。
縱然對這世間有太多的不捨和牽掛,但能走出一個不同於前世的人生,還有什麼好貪婪的呢。
胡思想間,東宮到了。
葉朝歌從車上下來,還未站穩,便被悉的懷抱用力的抱住,下一刻,祁氏哽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我的兒,你終於回來了……”
葉朝歌抬手,回抱住自己的母親,“娘,我回來了。”
祁氏抱著兒嚎啕大哭,的哭聲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祁繼仁著麵前抱在一起的母倆,上前拍拍們的後背,“好了好了,此不是說話的地,有什麼咱們進去再說。”
葉朝歌被擄失蹤的訊息,一直不曾外傳出去,如今外人隻知,太子帶著太子妃離京休息。
若被有心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會多想,到時因此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那他們之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嗎?
一行人浩浩的進了東宮。
正殿。
沒了顧忌,祁氏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拉著兒的手,連連說瘦了,末了又責備糊塗,拿自己去冒險,一邊責備又一邊咒罵寧缺那膽大包天的。
但不論是責備還是咒罵,歸結底,還是太過心疼兒。
最後還是祁繼仁看不過去了,連忙製止打住,“好了,人回來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先讓歌兒歇口氣。”
老父親開口,祁氏收斂了不,其他人這才得以說話。
祁繼仁到底是男人,比不得祁氏的隨心,隻道苦了,人沒事就好雲雲,雖然話語蒼白,但其中的關切之顯而易見。
待眾人的緒平復下來後,這才發現衛韞不在,便問太子呢?
葉朝歌不異樣,“去給我買果子去了。”
祁繼仁聽著狐疑,為何不讓人去買,反倒太子親自去?但想著他們夫妻素來要好,便也未曾細想。
祁繼仁不曾細想,且沉浸在外孫回來的喜悅中,因此沒有注意到外孫的過分安靜,但墨慈不同,向來就心細如發,又與葉辭柏乃同榻夫妻,很快便察覺到了一的不對勁。
隻是當著祁繼仁和祁氏的麵,並沒有表出來,隻是暗暗將此事記到了心裡頭,盤算著待會定要好生問一問。
兒平安回來,祁氏有太多的話想跟說,但紅塵卻道趕了這麼久的路,小姐累了,且先讓好生休息一番再說話也不遲。
“紅塵說得對,左右人已經回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娘,您先和外祖回將軍府,讓歌兒歇一歇,待歇夠了,你們再說話。”罕見的,葉辭柏幫著紅塵說話,並在言語間攆人。
祁繼仁聞言,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外孫。
還未待他多想,墨慈說道“是啊,外祖,母親,您看看他們兄妹這上,先讓他們去換裳,洗漱一番,過後咱們再說話可好?”
墨慈不聲的將注意力往葉辭柏和葉朝歌上的風塵引。
葉朝歌好一些,隻是麵憔悴,但葉辭柏則要明顯一些,上的裳皺皺的,下的胡茬佈,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就是趕路的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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