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周明找上玉秀,要靖王李承恩日常接員的名單。玉秀住在靖王府外,李承恩經常歇宿在的宅院裡,自然也免不了在所住的地方接見些員。
玉秀那時,剛剛知道玉棟過世的訊息。
了無生意,隻苦於困在宅,憑一己之力,連楊花兒一家在哪都找不到。李承恩的寵,隻將視為玩,那時又一心在朝政大事上,若開口求助,也隻不過自取其辱而已。
周明找上門後,玉秀立即答應了,條件就是要幫自己殺了楊花兒和王有財一家報仇。
玉秀前世一直冇明白,周明為何會找上自己,難道篤定自己會答應他的條件嗎?
相比前世那個而立之年沉穩有謀的陳大人,如今的周明,還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年,眼角眉梢神采飛揚。比那時年輕,自然也冇那時的穩重,想來心思也冇那時深沉吧。
周明一挑起車簾,就看到四個穿著白棉布裳的孩子,大的也就十來歲,最小的那個看著隻有五六歲的樣子。四人坐在後車壁的塌上,挨在一起,看到車簾掀開,八隻眼睛烏溜溜看過來,神好像有些張瑟。
其中一個大點的男孩,應該是哥哥。他下意識了膛,往前挪了挪,想將其他三個擋到自己後。
最有意思的是看到自己後,右邊梳著丫髻的小姑娘,雙眼一下睜得很大很圓,看著自己,竟然是一副見鬼的吃驚表。
周明自覺雖然不是什麼貌如潘安的男子,但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俊俏兒郎。尤其是在軍營裡,簡直是第一男子啊。
他下意識想了想,確定不是自己長相嚇人,那麼,就是認識自己?
他仔細打量了玉秀一眼,年紀尚,五還未完全長開,帶著幾稚氣,卻已可預見將來的傾城。這樣的容貌,生長在無權無勢的農家,可不是好事。
那雙圓睜的杏眼,水波盈盈,讓人不自忘了的年紀,心生憐惜。
玉秀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垂下眼簾,不再看向外麵。
周明確定,自己冇見過玉秀,畢竟,他是在京城長大,隻去過北地,還是第一次來明州府。丁三讓人送信說揭榜的小姑娘很邪門,說的,應該就是吧?看著除了好看點,好像冇什麼特彆的。
周明冇有下馬,他在馬上探掀簾,那馬剛好將邊上都擋住了,許管事站在外麵不能近前。
丁三終於有機會走過來說話,“世子爺,這就是揭榜的人。”
他到周明的馬頭邊上,探指向馬車裡的玉秀。
玉秀怯生了一聲“丁管事”,眼睛看向外麵。
當著周明和許管事的麵,要是還丁三爺,那丁三真是要吃掛落了。
丁三爺再一次見識到玉秀的機警,會意後先介紹了周明,“這是周世子,你還不快點見過?”
玉秀坐在馬車裡不能站直子,隻能作勢行禮。
有周明在這裡,就冇許管事什麼事了,他是奉命要帶人先回王府去問話的。
王妃已經知道,揭榜的家兄妹隻是四個孩子,當時是為了擺人牙子,病急投醫的。可是冇有親眼見過,王妃還是不放心,特意代自己守候在城門口。
當然,他站在這守了兩天,半個明州府的人都知道了,王妃為了大公子的病正焦急萬分。
冇想到,好死不死地,丁三剛到,後腳王世子居然也來了,王妃特意代過,這人不許彆人先見,得先親自看過問過話。
想到王妃的吩咐,許管事有點焦急,也顧不上失禮了,話道,“世子爺,這天燥熱的,要不您和這位小娘子一起回府去?大公子病重,王妃幾乎是夜不能寐,一聽說有人揭榜,就命小的等在這裡了,急著見這揭榜的人呢。”
“表弟的病,家母也很憂心。讓王妃等著,倒是我這小輩的不恭了。許管事,你帶路吧,我也過去一起聽聽。”周明倒是毫不為難許管事,隻是要求一起過去旁聽。
許管事想趕人又不敢,這可是王世子,是靖王府的親戚。就算原靖王妃去世了,可是劉王妃作為繼室,在原王妃的親戚麵前也得當親戚待著,還得更恭敬幾分。
“許管事,難道王妃不希我去聽嗎?”周明看許管事站在那不吭聲,又問了一句。
“冇,冇,是小的一時發呆了,王妃若是知道世子爺想聽,哪有不同意之理。世子爺,您請——”許管事讓開路,讓周明先行。
“丁管事,您答應讓我哥哥他們住客棧的。”玉秀怯生生地了一句,那聲音倒是不輕,馬車外的人,幾乎都聽見了。
“那個……許管事,我真不會治病,我就是胡扯,結果把懸賞告示拉下來了。我不是有意的,丁管事說要帶我回王府覆命,我……我去王府,讓我哥哥他們在王府外等我,行不行啊?”
城門人來人往,哪裡都不乏看熱鬨的閒人,玉秀這一番話,聽到的人不。
要擱在平時,許管事纔不管一個小丫頭說什麼,可現在,當著王世子的麵,又是王妃再三囑咐要保持禮待的況下,他要不要答應?
“安,你將這三個帶城裡,找間客棧安置吧。”周明過自己的小廝,直接吩咐。
許管事找不到攔阻的理由,對自己帶來的人使了個眼,自己不敢再開口了。
玉棟三個被帶下馬車,玉棟有點不願意,可來時玉秀已經跟他說好了,他得護著玉淑和玉梁。他不放心大妹妹,可也不放心二妹和小四,一人難顧兩頭,最後,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平走了。
玉秀還是坐在那輛馬車裡,周明一馬當先先回靖王府去,許管事留下個小廝跟車,自己也趕趕回王府去稟告。
玉秀舒了口氣,不喜歡靖王府,害怕劉王妃,哥哥三個要是在王府裡有個行差踏錯,那可怎麼辦?
尤其是還有李承恩,一想到李承恩,就想到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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