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中,蘇玉徽再次被人甕中捉鱉,還沒出王宮,就直接被鴆羽堵在了林子裡,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而一旁的撰赦臉也不好看,方纔他為蘇玉徽擋了溫桑若喪心病狂的那一刀,臉雪白的,發青。
按照如今撰赦的修為,一般的毒素本就傷不了他,可見溫桑若在刀上喂的是何等劇毒。這個瘋人,一心想要殺了蘇玉徽!
蘇玉徽有些擔心的看向撰赦,不管此人心思如何難測,方纔是他救了,蘇玉徽有些擔心他撐不住。
卻見此時不知是因為毒的發作還是因為見到了蕭遲,他的臉已經呈現出一種幾近明的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他的額角掉落。
「沒錯。」溫桑若角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道。雖不是極漂亮的長相,但是曾經眉宇之間極英氣,張揚耀眼。但是此時,整個臉灰沉沉的,眉宇之間也失去了曾經的彩,看起來尤為的詭異。
當時在汴梁的時候,本就中了毒,離宮中趙肅的那一掌震碎了的心脈,也不知道蕭遲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活了過來。
「屬下奉大祭司之命盯著您,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為這個賤人,叛變了大祭司。」溫桑若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樣看著蘇玉徽,怨恨道:「這個賤人除了那張臉之外有什麼好的,你們這些男人在當頭,一個個都被沖暈了頭腦!這樣水楊花的人也要。」
那樣子,就差指著蘇玉徽的鼻子罵狐貍了。
蘇玉徽眼角了,不高興的說道:「誰水楊花的,我可是很從一而終的好嗎。」
在如此危急的況下,竟然還有些心思去計較那些有的沒的東西,撰赦眉心跳了跳,臉更白了。
一旁的鴆羽,本就妖冶鬱的容貌,此時在夜下越發的莫測,冷笑了一聲,對蕭遲道:「這是你們冥教的好弟子啊。」
蕭遲帶著金的麵,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但是眼神卻十分冰冷,金的權杖帶著怒意,狠狠的擊打在撰赦的後背上。
撰赦本就中毒,哪裡得住蕭遲這樣重重的一擊,打擊直接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黑的鮮。
「廢!」蕭遲帶著怒意的聲音道,「竟然還敢向著月宮,殺父之仇,奪母之恨,難道你都已經忘記了!」
聞言,蘇玉徽不敢置信的睜大了一雙眼,目落在蕭遲上又落在撰赦上,腦海中一片迷糊。
不過短短一晚上,但是所發生的變故,縱然機敏如蘇玉徽,一時間都還沒有理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放五毒進月宮,救的人會是月宮的人,卻沒想到等功逃了玉雪宮,等在林子裡的竟然是親手將抓進玉雪宮的撰赦!
就在蘇玉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遭遇溫桑若的突然襲擊,撰赦卻救了。還沒跑出幾步,正好被鴆羽蕭遲等人抓個正著。
直到撰赦被蕭遲押走,蘇玉徽依舊久久沒有回神,神驚疑不定的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嗬,你竟然還有心思關心那個小子的死活。」一個暗啞的聲音從蘇玉徽的耳邊響起,拉回了蘇玉徽的神智。
卻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鴆羽邊的巫醫!
看見是他,蘇玉徽氣的直磨牙。
雖然一時間還沒弄清楚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
「是不是你今日做了什麼手腳,所以我的力才會突然消失了!」
「早就同你說過,安分的在玉雪宮待著保你平安,可你偏偏不聽話。」說到此的時候,他「桀桀」怪笑,道:「如此一來,你不僅是惹怒了王上,就連撰赦那小子的命我看都難保住了。」
蘇玉徽擰著眉心,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想到撰赦為擋住的那一刀,又有些不安與擔憂。但是在他們麵前,蘇玉徽當然不會表現出來的,冷笑道:「他早就背叛了月宮,是冥教的人,是死是活與我什麼關係。」
「嘖嘖,真是薄啊。」巫醫誇張的一嘆,那嘎的聲音,在夜下聽的十分刺耳。
蘇玉徽見四周都是他們的人,不遠還有一個鴆羽,臉鬱盯著——今天大量的毒襲擊玉雪宮,不隻是宮暗衛傷亡不小,那一座脆弱的水晶宮,在毒蟲的襲擊之下也很多東西也遭到了破壞,難怪鴆羽的臉這麼難看。
鴆羽將這筆賬,自然是記到了蘇玉徽上。
鴆羽冷笑了一聲,吩咐暗衛將蘇玉徽重新押了下去。此時蘇玉徽知道在敵強我弱的況下,沒有再做任何的掙紮,認命一般的由著他們將自己押送了下去……
一旁的巫醫始終以一副看熱鬧的姿態,渾濁的眼神,帶著一嘲弄之意。
鴆羽對於這位前任巫醫的大弟子,態度出乎意料的尊敬、或者說他是在忌憚著什麼。
在他短短的三年之,他之所以那麼快沒有魄的力量,從星月魂的第六層突破到第九層,他的存在可謂是功不可沒。
可是他和他的師傅一樣,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是什麼,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們並非是月氏人,可是對於月氏的瞭解、對於月氏脈的運用,遠遠超過他們。
這些年來,他的行蹤飄忽不定,偶爾會出現在月氏國。鴆羽嘗試過派遣暗衛跟蹤他,但是無一例外都被他發現了痕跡,讓鴆羽不敢輕舉妄。
是個十分厲害的人,就連蕭遲都沒有看穿他的真麵目……
雖然鴆羽對於他一方麵存在著利用的心思,一方麵卻又在防備著他,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問道:「您看,這幾天該如何置?」
「的力已經被封鎖住,先關在玉雪宮吧。」他暗啞詭譎的聲音道,聽不出年歲如何。
當年蕭遲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的蒼老,他曾經見過那鬥篷下的一張臉,如同枯樹皮一樣的麵板,傷痕纍纍,本就看不清楚容貌。
六十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這樣蒼老衰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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