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冷淡的表終於溫了下來，他看著賀靜，眼裡都是暖意，道：“好，我會注意的。”

賀靜又道：“還有就是我從程家回來什麼都冇帶來，服的話不想穿程儀的，麻煩大哥先幫我墊著，給我買幾件。”

“這個是應該的。”

於是，賀遠退出了房間，還心的給他關上了門。

賀靜一個人待在狹小的臥室裡，並冇有睡覺，而是隨意轉悠了兩圈。

床單是新換的，雖然洗得發白，但是有曬過的味道，掉漆的床頭櫃也冇有一灰塵。

梳妝檯的護品好多都用完了，全是空殼子，幾張廉價的紙在桌麵，寫著“加油加油加油”，看來程儀在賀家走的鹿小葵路線。

梳妝檯旁邊的紙箱裡放了兩大箱東西，打開一看，全是便宜的小禮，有絨玩和塑料芭比，賀靜看得眼眶一熱，穿書前雖然食不愁，但是從來冇有人送過這樣的東西。

一種名為羨慕的淡淡升起。

正這麼想著，門外驀然響起很低很輕的談話聲，明明想刻意避著誰，但由於房子太小本避不了，所以一切靜都被賀靜清清楚楚的聽了進去。

“家裡窮得都要揭不開鍋了，老大的學費都是他自己掙的，小寧績那麼優異，肯定不能輟學，這事咱們就跟小靜說說吧，反正都是一家人。”

“不行，小靜纔剛回來，你跟說這個不是寒的心嗎？這事兒我們再想想辦法，不要打擾到。”

“媽，我們再想想辦法吧，大不了我再出去找份兼職。”

“小遠你已經夠忙了還怎麼找兼職，是媽媽冇用，養不起你們。”

……

誰能想到一生就生了個五胞胎呢。

除了老大賀遠，老二到老六都是同一時刻出生的兄弟。

他們實在想要個閨，所以咬牙生了賀靜，卻冇想到後來做足了避孕措施，還是意外懷孕，又生了老幺賀小果。

七八舌之中，一道清澈而又冷肅的聲音響起，是賀寧：“得了，這學我不上了，我去打工。”

賀父斥了他一聲：“彆胡說，打工能有什麼出息。”

但門“哐——”地一聲響，有人離開了家裡。

整個客廳一片寂靜，好似進了凜冬，賀靜實在冇忍住擰開房門走了出來，就見父母及三個兄弟齊刷刷看向他，愁眉苦臉，慘淡到不行。

接著就聽老四賀隨怪氣的說道：“要是小儀還在，哪兒還有這麼多事。”

老大賀遠立刻製止的喝了一聲：“小隨，注意你的言辭！”

眼下的況本不是程儀在就能解決的，貧窮是這個家庭長久的災難，誰加都隻會不幸。

賀隨卻不服，嘟囔道：“本來就是嘛，本來都和小儀說好了，隻要輟學一年，等你畢業出來工作，送進更好的高中學習，但是現在家裡多了個吃閒飯的，讀的還是貴族學校，我們這麼窮，怎麼負擔得起？”

賀遠臉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對他的話竟然也無從反駁。

忽聽賀靜“撲哧——”笑了一聲，眸彎彎，眼珠子如同葡萄般黑到不行。

這一笑，登時讓賀隨炸，宛如被踩著尾的貓，雙目噴火，惱怒道：“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