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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屍人》 第002章破邪

第002章破邪好一會,爺爺才冷靜下來,看著二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這次回來是要幹什麼?」

二叔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四個孩子死後多年不腐,定是有緣由。」

「什麼緣由?」爺爺盯著二叔問。

「可能是……」

二叔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話鋒一轉道:「在不知道事的真相前,我也不好妄下定論,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查此事的,你就先別問了,照我說的做就。」

對於我們家發生的事,爺爺一直以為是天意,天要亡我江家,爺爺無能為力,可聽二叔一番話,事似乎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爺爺便激了起來,問二叔他能幫忙做些什麼?

二叔讓爺爺去準備一口大甕,三十六條盲蛇,三十六隻五花大公,與一麻袋泰山石塊來,七天之必須準備齊了,待十五月圓之夜,他要用。

要說大甕這玩意好整,農村家家戶戶都有,裝糧食防防蟲又防鼠,洋灰做的,又大又沉,拿鎚子都砸不破。五花大公雖然沒有現的,鄉裡鄉親的湊湊,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至於泰山石塊,大不了去泰山撿回來。可盲蛇是個啥玩意?瞎眼的蛇?

二叔告訴爺爺,所謂的盲蛇,就是從出生起就生活在地底下,以蟲卵和蟲為食的蛇,因為一直以來沒見過,眼睛適應了黑暗,視覺已經退化,是看不見的,故稱盲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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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二叔的解釋,可把爺爺給難住了,那玩意生在地下,上哪兒找去?總不能去地裡挖吧?再者距離開春還有小半個月,蛇都在地下眠著呢,總不能挖出一條就給它弄醒,看它盲不盲吧!況且三十六條可不是個小數目。

二叔說還就得挖,沒別的辦法。不過,二叔給爺爺提供了一點線索,說盲蛇有自己的生活習,吃喝拉撒不在一個窩裡,有專門吃住的地方,也有專門排泄的地方,排泄地的排泄多了的時候,就會形一種菌種,時日長了,菌種破土而出,地麵上就會生出「蛇頭菇」來,順著那蛇頭菇往下挖,就能找到盲蛇了。

蛇頭菇爺爺認得,我們村山上就有,是一種醜陋的菌類,菌柄呈圓柱形,高矮細跟一筷子差不多,多扭曲著,菌蓋則呈鮮紅,頂端長有惡臭氣味的粘稠狀孢子,隔遠了看,類似一條紅頭白子的毒蛇。據說蛇頭菇有劇毒,人食之即亡,不過卻又是解蛇毒的良藥,被毒蛇咬了,挑開蛇頭菇頂端的孢子,會有流出,將塗抹在傷,毒即刻就解了。

隻不過蛇頭菇這玩意兒屬於稀罕,多生在深山,或懸崖峭壁,就是菌類生長最旺盛的時候都不好找,更何況這個連草都沒生芽的季節。

後來,還是二叔出的主意,說找人挖,挖出一條給三百。

在九十年代初,偏僻的小山村裡,三百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爺爺反正是拿不出來,好在二叔好像不差錢,這事兒就包在了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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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當天夜裡,爺爺跟二叔騰出了一個大甕,將四放進了甕中。隔天一早,爺爺便滿村的找人上山去挖盲蛇。

在三百塊高價的下,全村除了老弱病殘,幾乎全都出了,那一大群人,浩浩的,有的扛著钁頭,有的拿著鐵鍬,把我們村的山幾乎給翻了個遍。

人多力量大,這般不出三天,竟然將三十六條盲蛇給湊齊了。爺爺也準備好了三十六隻五花大公,還託人去鎮上一家石料廠,背了一麻袋專門用來雕刻鎮宅石的的泰山石回來,二叔要的東西全了。不過也因此,我二叔回來之事也傳開了。

我們家在村子裡,本就是最話題的人家,這麼一鬧騰,引起了大家強烈的好奇心,紛紛問爺爺二叔找那些東西做什麼?

爺爺也不知道二叔要幹什麼,但是潛意識裡,他認為這件事要保,畢竟我那幾個哥哥死後十多年不腐這事太詭異了,讓村子裡的人知道之後,還不知又怎麼議論,於是他想胡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卻不想,還沒等爺爺說話,二叔卻先開了口,他說:「破邪。」

「破邪」二字一出,引起了一片轟,以至於七天後的那天夜裡,二叔「破邪」的時候,我們家不大的院子裡,人得滿滿當當,這還有一大部分人沒進來,就搬了梯子、凳子,爬到了牆頭上,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一個個跟吃了興劑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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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氣氛很快就在二叔跟爺爺將那口大甕抬出來,人們看到了那大甕中裝的東西時,安靜了下來。

那一刻,院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往後倒退了兩步,騰出院子中間的一塊空地來,大甕就放在空地上,院子裡沒開燈,慘白的月下,那口大甕發著詭異的氣機,院子裡靜的針落可聞,空氣在那一剎那也凝固了,安靜的可怕,溫度似乎也比平時低了幾度。大家皆一瞬不瞬的盯著大甕與站在甕旁的二叔,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接下來,二叔做了一件讓所有人多年之後再想起,都依舊骨悚然的事

二叔先是將我那四個哥哥的自大甕中取出,依次擺放在地上,然後到屋裡拿了砧板跟一把菜刀出來,就那麼當著所有人的麵,拾起枯敗的手放在砧板上,將四各自剁下了一截小拇指,丟在了大甕中。

隨後,二叔也不知打哪兒找來一又大,純石質,形狀類似搗蒜的槌子一樣的石棒槌,他將三十六條盲蛇,與三十六隻五花大公,一腦的丟進了大甕裡,用那沉甸甸的棒槌可勁的搗了起來。

狗急還跳牆呢,是活的,蛇也是活的,哪會老老實實的讓二叔搗,都拚了命的往外跑,整個一副飛狗跳的景象。

二叔人幫忙摁著點,別讓飛了,滿院子的人聽了二叔的話,又都往後倒退了兩步,無一人敢上前,最後還是爺爺抄起了一把笤帚,將撲棱著往外飛的給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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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蛇與出不去,卻沒有放棄垂死前的掙紮,靜鬧的那一個大,扯著嗓子死命的,淒厲的聲在寂靜的午夜顯得分外悲慘,與盲蛇發出的,特有的「嘶嘶」聲混雜在一起,如一把無形的刀狠狠的撕裂夜空,刺進人的耳,切到上,直心底,那聲音,讓人汗直豎,渾起了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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