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十多分鐘，小九這貨才從廁所出來，看他暢快淋漓的樣子，一想到外麵那幾個混蛋馬上就要被關進廁所呼吸裡麵的「新鮮」空氣，我就忍不住想笑。

等我把齊局的意思轉告給小九之後，這小子眼睛一亮，一副躍躍試的樣，「他孃的，正一肚子火呢，放心，保證不會死人！」

門半敞著，小九又是中氣十足，他這話一出口，站在門外的劉隊角不由的搐了兩下，至於外麵那幾個混蛋會不會花蛋筋，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切就緒之後，小九沉著臉來到了客廳，在幾人上來回巡視了一番，最後目落在了最壯實的一個小子上。

當然，壯實也要看跟誰比，在小九麵前，這小子就跟個小仔似的，被他一把揪住了領，跟拖死狗似的往臥室方向拖去。

「你幹嘛！放開我……我有人權，我要請律師……」

等快到了臥室門口，那小子終於有些怕了，扯著嗓子鬼起來。

小九哪會理會這些，手臂一用力，那小子的子就此離了地麵，然後被狠狠的丟了進去，砰的一聲，臥室門關上了。

雖說餘下幾人依舊抱頭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眼睛還是都忍不住朝臥室方向瞄去。

「啊！」裡麵一聲慘傳來，膽小的立時打了個哆嗦。

「看什麼看，滾到廁所裡待著去！」劉隊抬就是一腳，正好踹在其中一小子的屁上，隨即這幾個混蛋都被趕進了廁所。

臥室的慘聲夾雜著嘭嘭聲不絕於耳，沒多會，齊局就有些待不住了，皺了皺眉，轉朝外走去。

我知道齊局擔心什麼，於是把栓子道邊低聲吩咐了兩句，這小子扭頭便進了臥室，很快，臥室的慘聲小了許多。

「我也覺得齊局今晚有點……」劉隊湊到我邊，瞥了一眼門口方向，而後低了聲音說道，「你做得對，別讓那小子太過頭，畢竟我們是警察，不是……」

說到這他看了看我，把後麵的話嚥了回去。

我心說劉隊你可真是誤會我了，臥室裡慘聲小了，並非是我讓栓子進去提醒小九下手輕點，我讓這小子進去的目的隻是想告訴小九，揍人的時候先把給塞住！

不過這話我肯定不會跟劉隊說，因為跟齊局一樣，我心中也是萬分焦急，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夭小妖和姐姐們依舊下落不明，滿打滿算，也就剩下黎明前這幾個小時和一個白天了，所以審訊的手段即便過火點，隻要有效果就行。

我嘆了口氣，問劉隊要了煙，轉也朝門口走去。

走廊裡倒是很安靜，看來先前我猜的沒錯，這棟商住一的樓盤竣工不久，隻有為數不多幾家先期搬了進來，甚至連業都還沒駐。

裡麵這群混蛋把藏匿地點選在此估計也是看中了這點，沒想到這也給今晚的突擊行帶來了便利，要不然就沖這半天鬧出的靜，早就有人報警了。

雖說齊局也是警察，可終歸這裡不是SZ，在兄弟單位的管轄區域有所行卻不提前打招呼，到時候免不了一番扯皮不說，其後續行勢必也會大影響。

此刻，老狐貍背對著我，站在走廊另一頭，過視窗盯著外麵出神，等我走到近前他才察覺，蹙著眉頭轉過來。

「有訊息了？」

「哪有這麼快，第一個都還沒審完呢.」我搖了搖頭，點燃了手中的煙。

我從未見過老狐貍如此沉不住氣，他沒再說什麼，又轉頭把目投向了窗外。

已是淩晨時分，而這座城市依舊是霓虹閃爍，雖說大多數人應該早已沉沉睡去，然而肯定還有不難眠之人在輾轉反側，也許因為工作的力，或是由於的遠去，又或者純粹空虛與寂寞的緣故。

了口煙，緩緩吐出那團灰白的煙霧，與齊局並排站在窗前，良久不語。

「等徐子銘的案子了結之後，我打算辭職了。」不知過了多久，齊局忽然開口。

「為什麼？」等我重新咂了這句話之後，才突然回過味來。

「不為什麼，就是想……休息休息了。」老狐貍彈了彈煙灰，聲音中不帶任何緒。

我又深深的看了他兩眼，這才發覺他的鬢角已經斑白，甚至眼角的皺紋都清晰可見了，其實老狐貍還不到五十，按理來說不該顯得如此蒼老才對，看來這局長的位置也不是那麼好坐的。

「也好，反正當那勞什子局長也賺不了幾個錢。」我暗暗的嘆了口氣，緩聲說道。

齊局微微偏頭，哼了一聲，「工資雖然不高，可終歸還是能養活老婆孩子的。」

「你可拉倒吧齊局，我還不瞭解你，記得在魔都盯著夜來香那會，你瞧瞧你小氣的……」認識久了，與他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實則按著我的年齡來說，這種話就有些沒大沒小了。

老狐貍也不在意，翻了個白眼，「說的輕鬆，你以為養家容易啊？你小子是沒結婚，等你結婚就……」

話沒說完他忽然子微微一僵，隨即惡狠狠的啐了一口，「他孃的，忘了你小子現在是土豪了……」

「嘿嘿，齊局，看你說的，咱誰跟誰，要不這樣，您辭職後我給你找份工作，保證一個月賺的比現在一年都多。」說著我就想去勾肩搭背，可手了一半又了回來。

「你給我找份工作？」老狐貍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

「您別忘了，我在SZ有兩家酒吧呢，而且最近又收購了一家會所，靠餘經理一個人本忙不過來，要不到時候你幫我看一個場子……」

還沒等我說完齊局就趕擺了擺手，「別介，丟不起那個人。」

「怎麼就丟人了，這年頭能賺不到錢的才丟人……」老狐貍的話讓我有些不服氣，於是順口懟了一句，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齊局眉頭一皺，沉片刻之後還是黯然的點了點頭，「你小子說的沒錯，如今這個社會有錢纔是真理，至於來路正不正，違法不違法，又有幾個人在意。」

「齊局，您不是說我吧？」酒吧的生意我自己心裡有數，不管是銷售假酒，還是場子裡那些從事工作的姑娘們，不管如何包裝，說到底都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