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和趙普來到了水寨,鄒良也一路跟著,四周查看,發現這水寨不弱點,心中有底,這何澤文如今又病重,說不定一下子就襲得手了!不過畢竟沒有證據證明他造反,總不能無緣無故地來襲擊他水寨,讓他抓住了把柄,反將一軍,那更麻煩。
趙普和公孫此時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最主要的是證據。
公孫就想著先給這何澤文治病,慢慢讓他產生信賴,就好行事了。
果然,何澤文的肚子越來越大,趙普和鄒良看得眼珠子嘖嘖稱奇,明眼人一看這就是有了麼!這招也太狠了。
公孫也忍著笑,心說這藥有用啊,就裝模作樣地給何澤文把脈,其實就是普通的胃脹氣加上腹脹而已,何澤文的肚子裡頭可沒小孩兒,都是氣,公孫的藥可把這何澤文折騰得夠嗆。
公孫診完脈,又給他開了張藥方,這藥可以讓他稍微緩一緩,給他一耳,還得給些甜頭呢,這樣才能相信麼。
“神醫,這可如何是好啊?”何澤文忍不住問公孫,“還要幾個月……能,能好?”
公孫道,“十月懷胎,現在是六個月左右,再有三個多月,就能生下來了。”
“哎呦。”何澤文可是苦了臉了,道,“這如何生啊,要了命嘍!”
公孫忍住笑,“將軍放心,到時候,我會幫你接生。”
“噗……”何澤文哭死的心都有了,但也只好點頭,正想接著問些什麼,就見一個探報跑了進來,在何德廣耳邊說了幾聲。
何德廣一愣,點點頭,對何澤文使了個眼,何澤文看見了,接下來的話也不問出口了,就是對公孫道謝。
何德廣詢問公孫,“先生,下次什麼時候用藥啊?我派人去接你。“
公孫道,“每三天把一次脈,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就立刻找我。”
“是的是的!”何德廣趕點頭,下人將公孫送了出去,銀子去賬房取,多多地給。
公孫和趙普等換了一個眼,心中微,覺到水寨中似乎是出了什麼事,何家父子明顯是很張。
剛剛走出房門,趙普就聽到何德廣走到了床邊,對何澤文說了一聲,“爹……來了!”
……
趙普忍不住皺眉,心裡疑——來了?什麼來了?
但是也不能多打聽,那些下人虎視眈眈地將幾人送了出去。
到了水寨外頭,鄒良和趙普四下打量,就見在水寨的後方,似乎是來了一些船只。
眾人快步出了大寨,趙普躍上了一棵高樹,往遠看了看,跳下來後就忍不住皺眉,“是扶桑人的船隊!”
“扶桑人?”公孫心中一,“船隊好像大,無緣無故地來這軍營水寨做什麼?鐵定有謀的!”
“回去?”鄒良問。
“等等。”趙普一擺手,道,“別打草驚蛇!”
“那我們怎辦?”公孫問他,“現在是搜集證據的最好時機。”
趙普點了點頭,對鄒良道,“與其去水閘,不如上那艘扶桑船去!”
鄒良聽後微微一愣,點頭,“有理。”
趙普拉著公孫,跟鄒良一起繞到了街角,選擇上船的方位,不過扶桑船停在水寨裡頭,要靠近不容易,最好是從水裡過去。
鄒良水極好,趙普不太在行,公孫也不會。
赭影倒是會水,就跟著鄒良一起躍了水裡,緩緩靠近那些扶桑船,探聽消息去了。
“書呆,放心吧。”趙普拉了拉公孫,道“鄒良和赭影水極好而且人還聰明,有什麼問題只要往水裡一跳就能,我們在這裡等倒反而惹人懷疑,先回藥鋪等著去吧!”
公孫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兩人回到了藥鋪,小四子還在櫃臺上坐著,跟石頭玩兒,展昭和白玉堂也來了。
“你倆怎麼來了?”趙普納悶。
展昭和白玉堂見兩人回來了,也是松了口氣,道,“我們發現有扶桑船隊來了,怕你們遇見,惹出麻煩來。”
趙普點了點頭,說了鄒良和赭影探聽況去了。
眼看著天就快黑了,趙普等留了條子給鄒良他們,說是去松江府的酒樓吃飯了,為了不惹人懷疑,白玉堂和展昭單獨坐,趙普和公孫帶著小四子單獨坐,雙方假裝不認識。
“爹爹。”小四子吃著公孫送到裡的炒蛋,小聲嘀咕了一句。
“嗯?”公孫發現這幾天小四子似乎都悶悶不樂的,就問,“小良子呢?怎麼好幾天沒見他陪你?”
小四子噘噘,道,“小良子,跟醬醬學遊水,沒空陪小四子。”
“哦……”趙普點了點頭,“難怪好幾天沒看見了,原來學遊水去了啊,這機會千載難逢,蔣平那水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好。
“爹爹我也想學。”小四子瞄公孫。
公孫失笑,“你先在浴盆裡學,學會了再下河,要不然就等到你十歲!”
小四子扁扁,點了點手指頭,為什麼初三還是不到,最近一點意思都沒有!“爹你們最近都好忙,都沒有空。”
公孫也覺得,來了松江府之後就很忙碌,都沒空陪小四子,把小家夥冷落了。
趙普笑道,“小四子,今晚上陪你逛夜市,如何啊?都聽你的,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真的?”小四子高興起來。
“嗯。”趙普挑眉,拍拍,讓小四子過去坐,小四子跑過去,趙普將他抱好了,喂他吃飯。
公孫邊看邊喝湯,心說,趙普還能討小四子歡喜的呢。
剛吃完飯,鄒良等人倒是回來了,坐下沒開口先罵娘。
“怎麼了?”趙普不解地問,“探聽到什麼了沒有?”
“聽倒是聽到了!”赭影回答,“不過聽了半天一句都沒聽懂,那些扶桑人說話咕嚕咕嚕的,都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趙普哭笑不得,有些喪氣地看他,“你倆也真是夠混的了。”
“那有什麼辦法。”赭影瞟了鄒良一眼,“哦?”
鄒良點頭,吃飯,回答,“嗯!”
“對了。”赭影從懷中取出了幾封信件,道,“我也沒聽明白什麼東西,見桌上有信,就隨手了幾封過來,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寫的也都是七八糟的符號,看不明白的。”
公孫手接過來打開,趙普問,“哪兒能找到懂這文字的人?”
話剛剛問出口,就聽懷中小四子叼著一只脖子,裡蹦出倆字來,“笨笨。”
“嗯?”趙普低頭看小四子,就見小東西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道,“嗯嗯~爹爹不就會。?!”
眾人都吃驚地看公孫,就見公孫正認真看信,鄒良瞇起眼睛,問,“真會?”
赭影也好奇。
公孫看完了,將信放到一旁,道,“這是水寨寫過去給扶桑將軍堂本,商量相互勾結消滅大宋的書信,完完全全的證據!”
“哈?”赭影一驚,“我隨便拿的竟然是證據?”
“嗯,一點兒都不假!”公孫點頭,“上面寫著,何澤文希與堂本合作,奪取江南之後,與大宋隔江向,然後一舉攻打過去,占據整個中原。”
“謔。”趙普冷笑一聲,“如意算盤打得還不錯啊。”
“這上頭還有那何澤文的印呢。”公孫認真道,“這些信件到皇宮的話,這何澤文叛國投敵企圖造反的罪名必然坐實,那可是抄家滅族的罪行啊。”
“就怕他到時候狗急跳牆。”趙普將信件收了起來,給赭影,道,“連夜送皇宮,親手給皇上,聽他安排。”
“是!”赭影劃完了最後幾口飯,和紫影一起往開封府去了。
鄒良此時還瞇著眼睛看公孫呢,那神有些複雜。
公孫被他看得發,往趙普邊躲了躲,心說你這副將什麼病啊。
“不行。”小四子擋在公孫前面,認真道,“粥粥不可以看爹爹,爹爹有九九了。”
鄒良倒是一愣,了下,道,“嗯,合算!”
“合算什麼?”公孫不解地問。
鄒良略微思考了一下,問趙普,“何時完婚?”
公孫和趙普都一驚,心說,四個字!竟然說了四個字啊!
小四子笑瞇瞇回答,“下個月初三呢。”
鄒良一挑眉,“太慢!”
趙普心中歡心,嗯,這句話他聽!
“對哦!”小四子點頭。
公孫將小四子拉過來,捂住他,不準他胡說八道。
鄒良看了看公孫,又看了看趙普,道,“該娶!有大用!”
趙普滿腦門子的汗,公孫眼眉都立起來了,那個娶字聽著比較刺耳,半晌才悠悠地道,“你家元帥才是嫁人的那個。”
鄒良聽了一挑眉,回答,“無妨。”
趙普歎氣,公孫倒是吃驚。
鄒良喝茶,不輕不重來了一句,“上下立辨!”
公孫聽後,就覺騰一下子火往上撞,心說這鄒良不愧是趙普帶出來的人,跟他一樣那麼不靠譜!
手搶過小四子站起來,公孫帶著小四子下樓,逛街去了。
趙普也起,拍了拍鄒良的肩膀,道,“我先跟著逛去,你自己回去。”
鄒良突然道,“來的!”
趙普一驚,心說,他的手下怎麼一個個都那麼直接,還是公孫已經別扭到人神共憤出了用強沒別的辦法的底部了?臉上有些為難,正想走,卻聽鄒良道,“不快點,小心被搶。”
趙普白了他一眼,“你今晚上話真多。”
鄒良微微笑了笑,指指樓下公孫,又指了指趙普,“很配。”說完,轉走了。
趙普聽後心中倒也是用,淡淡一笑,一躍下樓,追公孫去了。
松江府的夜市很是熱鬧,只是過於歌舞升平了些,不太適合小四子這樣的小孩子,街上到都是戲園子、茶樓飯館,要不然就是站滿了窯姐兒在門口招呼生意的娼館窯子。
小四子打了個哈欠,左看看右看看,覺得很沒勁。
這時候,就聽到有一幢樓前,幾個姑娘在吆喝,“呦,大爺啊,來裡頭坐坐喝杯花酒吧,我們這裡頭啊,可是百花齊放,百花爭豔呀!”
小四子眨眨眼睛,手一指,那座匾額是“百花樓”的酒樓,道,“九九,去那裡!”
趙普倒了一口冷氣,道,“小四子,那兒有什麼好去的,乖孩子不能去那裡!”
小四子不解,“幹嘛?那裡不是說百花齊放麼,這裡沒有勁,我們去看花去!”
趙普邊勸小四子,邊看公孫的神,心說,這書呆指不定就紮了。可奇怪的是,公孫盯著前方的百花樓看著,臉上沒什麼表,似乎是在想心事。
趙普一看,更壞了,書呆醞釀緒呢,說不定一會兒就發了,趕安小四子,“小四子,不行啊,咱們不能去那兒!”
“為什麼啊?”小四子噘噘,“九九你剛剛明明說的,小四子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趙普哭笑不得,就想公孫阻止,他現在發現可能自己太寵小四子了,小東西基本都跟自己撒,公孫倒是說一句他就聽。
可出乎趙普預料的是,公孫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道,“嗯……是可以去一趟。”
趙普一愣,心說,什麼?你想去窯子?立刻,趙普的狼就上來了,心說你敢多看一眼窯姐我直接扛你回家做了你!
但是公孫卻對他擺擺手,手一指前方,示意趙普看!
趙普回頭過去,只見有一隊人馬停在了百花樓的前面,幾個人走了下來。
為首一個正是何德廣,還有幾個……雖然是中原人打扮,但是發式怪異,一看——就是扶桑人!
“哦!”趙普一挑眉,心說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一定要進去探聽一下。不過……他又看了看小四子,小四子跟著進窯子好麼?而且他們要暗中探聽,小四子放在哪兒裡?如果讓他跟影衛們回去,小東西肯定不願意,又要說大家冷落他了。
卻見公孫看了看小四子,低聲說,“小四子,咱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小四子眨眨眼,打起了一些神來,道,“好呀,什麼遊戲。”
“咱們閉上眼睛,這期間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準睜開,誰堅持得久,誰就算贏,怎樣?”
小四子鼓起腮幫子,“這有什麼好玩的呀。”
公孫一笑,“你若是贏了我,婚事就從初三往前調一天。”
“真的麼?”小四子眼睛瞪得溜圓,“就是說改到初二了麼?”
“嗯。”公孫點頭答應。
“好呀!”小四子趕道,“我們開始麼?”
“嗯,開始!”公孫話音一摞,小四子立刻摟住石頭,閉眼睛不說話。
公孫一笑,悄悄地來了白影和黑影,讓白影將小四子抱在懷中,悄悄送回陷空島去,以他對小四子的了解,不用多久小家夥就會睡著了。
白影輕輕接過了小四子,和黑影一起往陷空島去了。
果然,沒多久小四子索就睡著了,心裡還滋滋地想呢,一定贏爹爹的,我索明天早上再睜開眼睛,這樣他們就能初二就親了!
等小四子被送走了,趙普看了看公孫,一笑,“書呆,你真行啊!”
公孫挑了挑眉,問他,“怎麼樣啊王爺,咱們是明著進去呢,還是暗中聽。”
“唉。”趙普一笑,“要知心腹事但聽背後言麼……當然是悄悄的。”說完,帶公孫跑進了百花樓旁邊的巷子,一躍進了後院,悄悄……找何德廣和那些扶桑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