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青的謝語音,被換了一段對話錄音。
老人:「我只是把分鏡稿給你照著改,你怎麼照著抄了九?」
生:「我覺得爺爺的分鏡稿太好,沒法改。」
老人:「這是原創漫畫稿,只要我不認,就沒人能出來。」
老人:「你被投10000負票,在很多人眼裡是害者。先讓這事維持熱度,等有人出來,你再承認是我孫,自看我漫畫長大的,各方面都在學我。」
生:「好。」
老人:「評委資料是可以申請保的,這個White申請了,我查不到他是誰。不過他做法太衝,不該針對得這麼明顯,這一點反倒是他於劣勢了。你要抓好這次機會。」
生:「嗯。」
全程不到兩分鐘,但這場投票背後的謀,一而知。
錄音公開後五分鐘,輕一杯網站就反應過來,想要將錄音換回來,結果網站技人員發現本作不了。
只能任由對話錄音掛著。
齊心協力投票的網友們:「……」覺智商到了嚴重侮辱。
【白大這老畜生真是火眼金睛。】
【雖然這爺孫倆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是不會給White道歉的。沒有他那一番作,能凝聚那麼多腦殘(包括我)給這爺孫倆玩弄?】
【各位不要自我懷疑,把鍋扔給White就完事了。沒有他拉火力引戰,我們能自行降智?】
【能不能把White擱一邊,先來噴死這不要臉的爺孫倆?】
……
也蕭何,敗也蕭何。
紀依凡的結局不言而喻。
*
網友和輕一杯不知是誰的錄音,但紀常軍、程珊珊、紀依凡三人卻心知肚明。
中午十二點公開名單後,白朮的手機被信息和電話狂轟濫炸,沒有理會,乾脆將手機關機,在圖書館待了一個下午後,就直接去樓上晚上的漫畫課程。
教室在三樓,白朮來到走廊,就被喬渡攔住了。
喬渡黑著一張臉,眉眼蘊藏著怒氣,冷聲道:「我們談談。」
抬眼淡漠地看他,白朮想都沒想就回:「不談。」
「……」
喬渡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不由分說,抬手抵著牆,將白朮圈在牆角,張口就質問,「錄音是你乾的是不是?」他擰眉,「依凡說你當時在場,公開錄音的只能是你!」
他氣急敗壞。
白朮倚著牆,慢條斯理剝開一粒糖,往裡一放,閑閑地應了,「是啊。」
做好會狡辯準備的喬渡:「……」
「你!這麼不擇手段、心積慮地對付,就這麼看不順眼嗎?當私生又不是的錯!」喬渡強忍著怒火,字字句句地苛責,「毀了,你就真的開心了嗎?」
「你別誤會。」白朮慢慢地開口,帽簷下一雙貓眼微微抬起,略帶些微傲慢,「一,不值得我費心。二,我真的很開心。」
「……」
惡魔!
是沒有心的!
喬渡氣得直咬後槽牙。
頓了頓,白朮又閑閑開口:「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
「這姿勢,」白朮側首,瞧著時不時往這邊瞥的學生,一本正經地說,「看起來像你在追我。」
「我追——」
我追個屁的你!
這是何等自信囂張無恥一小惡魔!
生怕跟白朮扯上一些不明不白的關係,喬渡趕將抵著牆的手一收,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跟白朮的距離,避之如蛇蠍。
手指將帽簷往上一抵,白朮打量著他,說:「你不用太生氣。」
喬渡蹙眉,「什麼意思?」
「因為,」白朮勾,神采張揚又恣意,「以後你生氣的機會多著呢。」
「……」
白朮轉往教室裡走。
隻手抄兜,另一隻手玩弄著一枚幣,手指一抵,伴隨著清亮的聲響,幣被拋向上空,在空中翻轉著到達某個頂點,落下。
手一張開,幣落手心。
*
今晚的課,紀依凡沒來上,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喬渡雖然氣惱白朮的所作所為,不過還算有點理智,沒將這事公開,拉攏同學孤立白朮。因為一旦公開,勢必會牽扯到「紀依凡和白朮是姐妹」的問題。
如若惹急了白朮,沒準白朮會將「紀依凡是私生」一事擺上明面來。
到時對紀依凡更不利。
下了課,白朮離開學校,等候已久的一輛轎車開過來,在跟前停下。
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
牧雲河將車開到紀家別墅外面。
左手搭在方向盤上,牧雲河側首看著白朮,笑笑:「要我陪你嗎?」
「不用。」白朮解開安全帶。
「出了事讓白猊出來報信,哥哥第一時間去救你。」
「……」
回應牧雲河的,是白朮關門的聲音。
*
紀常軍、紀依凡、程珊珊都在家。
得知白朮回來的消息,程珊珊第一個衝到客廳,見到白朮後直接一掌甩過去。
「汪汪——」
白猊第一時間衝上來,擋在白朮跟前,嚇得程珊珊後退兩步。
程珊珊怒瞪著白朮,怒罵:「白朮你是不是沒有心!依凡可是你親妹妹,你怎麼忍心讓敗名裂!壞了紀家的名聲,對你有什麼好?!」
白朮了白猊的腦袋,白猊老實蹲在邊,但眼神兇狠、防備地盯著程珊珊。
歪了歪頭,白朮嗤笑:「是不是親妹妹,你心裡沒點數?」
程珊珊:「……」
「白朮,你什麼意思!」這時,紀常軍黑著臉從書房走出來,沒好氣道,「三家醫院的親子鑒定能有假?!」
神淡漠地掃視一圈,白朮不鹹不淡地反擊,「那是跟你的親子鑒定,沒準是你在外生的呢。」
聞聲,紀常軍臉突變,然大怒,舉起的拐杖在抖。
他怒目圓睜地罵:「畜生!你個畜生!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
白朮面無表地看著他。
跟看老猴兒似的。
「滾!」紀常軍用拐杖敲著地面,幾乎是咆哮道,「你給我滾出紀家,永遠不要再回來了!紀家廟小,容不下你這種大義滅親的畜生!」
「我會回來的。」
白朮無意停留,懶懶扔下一句話,瀟灑轉。
走之前,看了白猊一眼。
白猊立即站起來,乖乖跟在後。
一人一狗走到門前,停步。白朮忽然回,往燈火通明的客廳看了眼,視線掃過紀常軍、紀依凡、程珊珊三人。
勾起角,聲線清涼,夾裹著幾分狠,「你們最好日日求神拜佛,祈禱我爸死在外面。」
「……」
三人形一震。
一人一狗遠去。
……
客廳裡。
程珊珊被白朮最後那一記眼神驚了驚,下意識回頭跟紀常軍道:「爸,是不是……」
「是什麼是!知道個屁!」
紀常軍瞪了一眼,截斷的話。
程珊珊趕閉。
又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紀常軍才回過,看著眼圈微紅、形纖弱的紀依凡,語氣緩和了些:「依凡,這事你按照我說的做,盡量將這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是。」
紀依凡乖順地點頭。
紀常軍代好好休息,然後將程珊珊去了書房。
家裡的阿姨心疼紀依凡,溫了一杯牛,走過來遞給紀依凡。
「謝謝,我沒胃口,」紀依凡抿著,垂眼,楚楚可憐,像是一朵令人憐惜的花,「阿姨,把姐隔壁那間房的鑰匙給我。」
「哦。」
阿姨不假思索地點頭。
……
幾分鐘後。
二樓某間房的門被推開,阿姨走進去,將燈打開。
室頓時亮堂。
紀依凡瞇了瞇眼,爾後睜開。
映眼簾的,是滿室的獎牌、獎盃、獎狀、證書……琳瑯滿目的件,代表著一項又一項的榮耀,令人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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