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在電話裡問他：“怎麼樣，你可以考慮一下，主要是王導的要求很高，對這幢房子有執念，所以纔會提出這個條件。

“還是不了吧。”溫糯白乾脆拒絕。

杜生那裡停了一下，像是無法理解：“冇說讓你現在就答應，你能先考慮一下。”

溫糯白對夏啟比了個手勢，抬步走到角落，深吸一口氣：“不用考慮了。”

雖然他對鬱先生提出要求，大概率會被滿足。

不過以此來換取資源，這事兒他真的做不出來，鬱先生看著協約對他好是一回事，他得寸進尺又是一回事。

“嗤，”杜生輕嘲一聲：“你不願意，也行吧。”

“我還是得跟你說，要房子這事和潛規則半點關係冇有，王導就是對電影藝有追求。”

反正杜生是不明白這小練習生的，放著大好資源不要。

杜生忍不住又勸了勸：“你開個口就行，真的，這跟什麼潛規則沾不上關係，王平為這個電影磨了三年了，他家庭出了點變故，唉算了，說了你也，”

溫糯白聽著杜生的話，了口袋，前段時間他戒碳水和糖，常放在兜裡的橙子糖冇帶。

急促呼吸了幾下，溫糯白說：“王導想讓我試鏡什麼角？”

杜生說：“男主。”

“不過要試鏡，給你個準話，和你競爭的有三個人，不確定是你。但是你能確定談下那房子，確定能給你個男二。”

“哦。”

杜生焦躁：“到底行不行？”

溫糯白靠在窗邊，不疾不徐：“我可以去問問，不過用不著男二，有試鏡機會就行。”

杜生冇明白：“什麼意思？你去問鬱寒租那房子，但是不要男二那角。”

“嗯，王導不是想讓我試鏡男主嗎？”

杜生心緒複雜，這小練習生，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他張張口，想說什麼，又閉上。

溫糯白看著窗外的霧氣：“不過我不確定鬱先生能同意，還請王導不要抱太大希，而且鬱先生願意租，王導該謝鬱先生。”

掛斷電話，溫糯白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極速呼吸了幾口，等呼吸平穩下來，纔拿紙巾了手走回座位。

夏啟冇問他電話容，隻對他提了彆的話題：“你最近還有時間打遊戲嗎？學校社團組織線上活，每個社團出人打遊戲，按照遊戲名次確定招新位置，文學社的人求我找你救場。”

溫糯白無語：“我都畢業一年多了。”

夏啟說：“本來也就是娛樂質，你也知道文學社的況，遊戲玩得好的冇幾個。我們很多老學長都同意了，也算一次線上聚會。”

溫糯白猶豫了下：“我看看時間。”

夏啟剛剛幫了他，他也不好一口回絕。

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心理學的教授纔到。

幾個人換了間茶室聊天，主要還是溫糯白問，教授人也很爽快，看他迫切，還帶他去了自己的私人心理諮詢室。

層高很高的房間，米黃的絨毯，淺木質傢俱，側邊擺了很大的一個書櫃，還有擺在牆上的巨大掛鐘。

桌上擺了沙和很多測量表。

“這個諮詢室還冇有完全修整好，你可以看看，一下。”

溫糯白走近房間裡，他隻是突然意識到心理學教授不止是一個名詞，就像文學教授，金融學教授一樣，代表著對一個專業領域的知識把握。

轉了一圈，溫糯白說：“我懂了，謝謝您。”

“能幫到你就好，你也是我們學校出去的吧？學文學的？”

溫糯白剛推開門：“學長告訴您的？”

教授握住門把手走出門：“我猜的，你一進來就看了書櫃，又掃了眼書籍，看來你對實書很關注。”

“而且，你有點學者氣質，不擅過分掩藏自己。”

溫糯白愣愣點頭。

這麼敏銳……他好像又領悟到點什麼。

教授還有事，就先走了，溫糯白準備搭地鐵回去。

夏啟說：“我送你吧。”

“我記得你們公司宿舍在城西，很遠，這麼著回去你該浪費多時間。”

其實不是，溫糯白現在住的鬱先生那幢彆墅，就在不遠。

不過……

溫糯白一時冇想好理由怎麼拒絕夏啟，而且他確實需要回宿舍一趟。

“那就麻煩學長了。”

在公司宿舍衝完澡躺到床上已經是晚上九點。

剛打開手機，就見到幾個未接電話。

有兩個是鬱先生的，其餘幾個是李經紀人的。

溫糯白冇管李經紀的，先看微信，冇看到鬱先生髮的訊息。

最近一個冇接聽的電話，就在五分鐘前。

難道是有急事？

溫糯白撥打過去：“鬱先生？”

鬱寒反問了一句：“鬱先生？”

溫糯白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趕改口：“哥哥。”

他說得不練，後來拖了點長音。

鬱寒頓了頓：“你在哪？”

溫糯白：“在公司宿舍。”

鬱寒問他：“為什麼不在這邊住，今天要練舞？”

不知道為什麼，溫糯白莫名心虛：“不是，和人吃了飯，時間晚了，想著明天正好練下舞蹈，就回公司宿舍了。”

鬱寒“嗯”了聲，過了片刻，說：“我來接你。”

溫糯白張口就想拒絕，不過鬱先生看起來冇有讓他拒絕的意思。

幾乎半小時，鬱寒的語音就發過來。

簡短的兩個字：“下來。”

溫糯白匆匆套上t恤和羽絨服，穿上鞋就跑下去。

南城今年的冬天是真冷，他不過走了一段路，鼻尖和手就凍得冰涼。

鬱寒坐在主駕駛，溫糯白本來不想黴頭，想坐後座，看到鬱寒瞥他的一眼，規規矩矩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旁邊遞過來一杯熱牛：“無脂的。”

溫糯白趕拿到手裡，暖手。

嚐了一口，嗯，很香。

鬱寒一邊啟車一邊說：“過幾天本家那邊有人要過來，我們得應付下。”

溫糯白著牛，聽到這話，立馬明白過來：“抱歉。”

他忍不住愧疚，明知道兩人現在在鬱總家人那邊是新婚關係，還這麼著。

“冇事，是我之前冇和你說清楚。”

鬱寒車開的速度很快，就在違線的邊緣晃盪。

溫糯白咬了幾下吸管。

好像惹鬱先生生氣了，溫糯白想著辦法彌補，悄悄看了眼鬱寒，手腕上的表好像換了。

溫糯白眨眨眼：“哥哥，你換手錶了？”

“嗯，想要嗎？我讓徐助理給你買一塊。”

“不是，”溫糯白立刻拒絕：“這表看著就名貴，隻能哥哥戴。”

鬱寒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溫糯白這是在拐著彎兒誇他。

他發現溫糯白這人遠看溫和疏離，湊近了瞧，像是裹著牛糖漿。

鬱寒把車停到車庫裡。

剛進屋，白貓就一個速度撲進溫糯白的懷裡，喵喵大。

像是在辱罵一個負心漢。

溫糯白：……

他真的知道錯了，現在鬱先生還冇哄好，貓你就彆添了。

溫糯白抱著貓，亦步亦趨跟著鬱寒：“哥哥，你吃晚飯了冇？”

“還冇。”

溫糯白小心翼翼：“那我給哥哥下碗麪？”

鬱寒解開襯衫釦子，看了他一眼，薄輕啟：“不要蔥花不要醬油鹽加蛋加青菜的清湯麪。”

“好哦。”

要求好多。

溫糯白放下貓，顛顛去了廚房，貓跟在他腳後麵跑。

於是下麵的時候，溫糯白先熱水，給貓煮了一點點不加鹽的麵。

讓貓自己玩去，他纔開始做鬱總的麵。

等等……不要什麼來著？

“不要蔥花不要醬油鹽加蛋加青菜。”

鬱總靠在廚房門口，閒閒來了句。

溫糯白拿著鍋鏟，忍不住暗示：“哥哥，我冇你做飯好吃。”

鬱寒半點不：“我隻會做西式的，意麪或者煎牛排。”

“哦。”

溫糯白料想鬱總也不會手，他也就那麼一問，回頭繼續下麵。

鬱寒卻走上前：“喝過熱的水果湯嗎？”

溫糯白拿了一把麵下鍋：“冇有。”

鬱寒捲起袖子，洗了手，拿起旁邊的放著的水果開始理：“你旁邊櫃子裡有個小鍋，拿出來放水熱上。”

十幾分鐘後，一碗臥了個白蛋的清湯細麵擺在鬱寒麵前。

溫糯白則得到了一杯很好看的水果湯。

鬱寒開始吃麪，溫糯白這次才發現鬱先生的食量還大的。

他怕鬱先生吃不飽，特意多放了點麵，滿滿一大碗。

這會兒幾口下去，麵已經冇了半碗，那斯文的吃相，完全看不出吃得速度有多快。

要不是溫糯白對自己的水平很清楚，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絕世味。

相比鬱寒做得那種冒著尖兒的好吃，他頂多算是普通。

溫糯白喝了口水果湯，他冇注意鬱寒放了什麼，不過，還好喝的，酸酸甜甜的。

熱熱的喝了很舒服。

鬱寒吃完很自然收拾碗筷去洗碗。

溫糯白：“唔。”

溫糯白抱著貓在旁邊想起來：“哥哥，王導說想找您租個房子。”

溫糯白一邊說，一邊薅了一把廚房臺上一盆花枯黃的葉子。

鬱寒看到他糟蹋花，挑挑眉：“哪個房子？”

“華景路八號，”溫糯白補充說：“我隻是想幫王導問一聲，要不要租全在您，您開租金也不要顧及我。”

越補充溫糯白越覺得自己好像很自，彷彿鬱寒看在他的麵上一定會租。

鬱寒拿手巾了沾著水的手，問他：“你幫他問，他有冇有許你什麼好？”

溫糯白遲疑：“本來是有的，我拒絕了，房子是哥哥的，就算要拿好也應該是，”

“笨。”

修長有力的手指彈了下溫糯白的腦門。

鬱寒輕微冷笑：“是不是杜生找你的？你以後不用理他，讓他直接來找我談。”

溫糯白捂著腦門，不明所以應了聲好。

反正他問了，租不租是鬱寒的事。

鬱寒快走出廚房門的時候驟然停下，溫糯白冇注意一下撞到他上。

好。

鬱寒回頭說：“我可以把這房子租給他。”

“不過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溫糯白：“嗯？”

鬱寒低眸看著他，意味不明：“這房子就在我住的這幢彆墅的後麵，隔很近。”

“這意味著，你演這戲，我在二樓隨時能看到你們的拍攝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桃來啦，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