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直須待花落盡時，引用相思做嫁 021 景夜的質問

陶晚煙閒得無聊，只怕景夜此刻忙著對付沈落雪，估也沒什麼時間來想自己。索陶晚煙便留下來陪著景說話，順便等著景宸進宮。

原以爲景宸進宮也就罷了，卻不想他居然帶了一個連陶晚煙都驚訝的人過來。

“奴婢參見九王爺。”

“民參見皇后娘娘，十四公主，樂瑤郡主……”

“都起來吧。”陶晚煙輕輕笑到，抑制住自己心的激。隨後偏頭看了看衆位侍，“你們都下去吧。讓九爺與公主說說話。”

“是！”

支開下人之後，陶晚煙才起手拉住景宸旁那人的手，甚至連相握的手都在微微抖，“願夏……”

“小姐……”

“我見七嫂今日心十分低落，所以帶了個小丫鬟來哄哄七嫂開心。”景宸邀功般地笑了笑，展開手中的扇子晃了晃，隨後目落在坐在一旁的景和夢笑上。

“嗯哼，兩個小丫頭看到本王也不問好？”

“皇兄！”

“見過九哥！”

景宸點點頭，看了看景。那樣，哪還有昔日那個十四公主的風範？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陶晚煙拉著願夏坐下，“你先替十四看看，現在是什麼狀況啊？”

願夏點點頭，先是上前替景把脈，隨後掀開看了看景手臂上的傷痕，眉頭不由蹙。“十四公主手上有新傷亦有舊傷……公主在哪裡刮傷的？”

願夏本無需多問，便能看出這個刮傷。景聽這樣一問，立刻老老實實地將自己出去找白狐的事說了。

“原來是白狐……”願夏一聽是白狐，臉立馬沉了下來，“公主不用去找白狐了。”

“爲什麼？”景一聽，便急了。景雖然從出生到現在，都是想什麼就能有什麼。然而那白狐對而言，意義不一樣的。

陶晚煙不知道那其中的意義是什麼，但是那對景來講，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十四公主，那白狐本就是通靈的。我記得傾音撿到它的時候，正是傾音進宮那一年。只是那白狐誰也靠近不了。進宮後，倒是喜歡上了十四公主。但在那白狐的心中，它已經認定了傾音是主人。大抵是……因爲覺到傾音出事了。所以走了吧。”

這種事在梨花樓時常有之，願夏亦是見怪不怪。這白狐不是去找別人，正是去找傾音去了。只是傾音遠在塵郡，這裡又是皇宮，只怕是還未走出這皇宮之中。

但倘若要將白狐找回來……大概也是機會渺茫……

“十四……當初……白狐爲何會跟著你走？”陶晚煙認同願夏的說法，但是卻又不信願夏所言。既然白狐跟著景走了，必定是認同景或者認同的某種東西……

“因爲……踏燕飛天舞……”景低頭思索一番，“是這個名字吧？”

踏燕飛天舞？

奇怪，那是什麼？

“踏燕飛天舞，是占卜之舞……歷屆聖選舉之時，倘若能夠借舞拔得頭籌，便是聖之選。”景宸輕輕一笑，對著陶晚煙言道。“傾音當選聖之時，還未到十四現在的年紀。本王那時候雖然也小，卻也記得那一舞的驚鴻姿態。我記得傾音是在十四十歲時將白狐贈與十四，卻不想……十四竟然能夠跳出踏燕飛天舞……”

“不是的。”景低頭，似乎在回想當時的景。連腦袋都跟著晃了晃，“十四跳不出來踏燕飛天舞的。因爲我沒有辦法引來白鳥拜凰……只是白狐突然就跑過來了……所以聖大人就把白狐贈送與我了。”

“好了，現在不是白狐從何而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陶晚煙手拉住景的手，重重地嘆息一聲，“我想……傾音和先皇……一定都希你好好的。”

“皇后這話……不知是何意思……”後突然響起了景夜的聲音。幾個坐著的人同時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不知景夜何時已經站在了院子裡。

“臣妾見過陛下……”

隨著陶晚煙的行禮，後衆人也跟著行禮。景夜走上前去拉住陶晚煙的手將扶起，“都起來吧。”

“白狐……白狐”景夜看著陶晚煙，反反覆覆呢喃了幾聲，目掃過景的臉，“十四，你的白狐怎麼了？”

“回皇兄……白狐……不見了……”

景夜聽後，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皺眉思索一番，又轉頭問景宸，“九弟進宮做什麼？”

“皇兄，今日早朝之後，皇嫂告訴臣弟，說兒了傷。兒傷的事已經有些時日了，然而宮中卻沒有傳出任何的消息來。臣弟心裡擔憂，又想著沈妃病重，宮裡的醫或許沒有時間到兒宮中來。正趕上願夏在王府上做客，便將願夏帶了進來替兒看病。”

“堂堂公主傷，竟然無人來報？十四宮裡養著的都是廢嗎？”興許是景夜忘記了有關自己的事，所以把願夏也給忘了。景宸對願夏恍若常態地提及，反而沒有讓景夜多生疑心。反而對景傷無人照料一事到震怒，轉呵斥那婢和奴才。

宮裡做爲奴爲婢的，最怕的便是主子發火。就算是自己本沒有錯，第一反應也是跪在地上磕頭說奴婢奴才該死。

陶晚煙自然是看不下去的，“這事怪不得他們。十四怎麼說也是個公主，宮中卻只有一個婢和公公……要說起來，不是應該追究這宮中爲何只有兩個人麼？”

“皇兄……”景緩緩走上前去，“皇嫂……你們都別爭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出去找白狐的……”

“十四，你老實告訴朕，你出去……僅僅是爲了找白狐？”

“我……我……”

景的猶豫，多讓陶晚煙有些意外。難道出去不是爲了找白狐？陶晚煙轉頭看向景，眸子含著積分失，“十四？！你說啊……”

“我……我……”

陶晚煙看見景在發抖，在怕。可是在怕什麼？

“兒……”景宸似乎也覺到了其中還有貓膩，語氣亦是有些焦急。

“沒關係，十四害怕，那就由朕來說。你是不是託人從老五府上將老五的東西拿進宮給你？你是想做什麼？”景夜怒視著景，連陶晚煙都害怕此刻的景夜。

更遑論是景。

果不其然，景夜的怒吼將小妮子嚇得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