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臣扉只有清醒的時候才能參與智腦修復項目, 因而每次醒過來首要的就是過問這件事。

尋找智腦智腦紊綜合征患者的事有了重大進展。全國得這個病的人不, 但大部分人的智腦設存儲量都不大, 不會像張臣扉這樣持續時間長，很多人一個星期就自愈了。

華國人習慣了大事化小，沒有引起嚴重后果, 就會不了了之。法務部最后挑選出了兩位比較嚴重的用戶，預約了今天跟張臣扉見面。

焦棲聽說這事，便跟著張大一起去了。

第一位害者, 是一名二十歲的大學生。當時他正在打游戲, 突然發生了輕微地震，房頂上的燈掉下來, 砸中了腦袋。而他正在玩的，是一個無限流的恐怖游戲, 劇是回形循環往復的。哪怕他的智腦存不大，他也會永遠陷在劇里。

“我知道你們是誰。”年穿著一迷彩服, 腰間別著個玩槍，見到石扉的人進來，快速帶上了一架防藍的眼鏡。

“我們是誰？”張臣扉好奇地問了一句。

“昨天我們見過, 你說道藏在柜最底層, 但那里沒有道，”年拔出槍，指著張臣扉，“死吧怪，就算你變臣扉爸爸的模樣, 也瞞不了我！”

“臣扉！”焦棲聽到槍響，下意識想推開老攻，卻被老攻一把抱住，轉了個。

帶料的彩蛋打在了張臣扉黑的西裝背后，崩出一片大花。

“料槍，別弄臟了你的服。”張臣扉低聲對懷里的小妻說，趁機親了他一口。

屋里除了他倆，還有書、法務部的人、年的母親。焦棲瞪他一眼，趕分開。

“哎，張總，對不起啊，這孩子還瘋著。”年的媽媽趕拉住兒子，給張臣扉道歉。那件西裝看起來就很貴，他們可賠不起。

張臣扉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把外套了扔給書：“他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已經半年了，醫生說恐怕永遠都好不了。我們已經起訴了NC電子，但他們本不怕。”年的媽媽說著說著哭了起來，這孩子還在上大學，前程似錦，突然出這種事，只能暫時休學。他們家只是普通人家，本告不倒那麼大的企業。

NC電子，就是張臣扉準備拿來開刀的智腦制造商，這家制造商主營大眾向的低廉智腦，實力在三家制造商中最弱，最容易下手。

張臣扉看看那老淚縱橫的母親，突然很心疼他的小妻，面對患病瘋癲的丈夫，他是不是也曾經心力憔悴、以淚洗面？

“沒有。”一個眼神，焦棲就知道張大在想什麼，他除了腰子疼，別的倒是還好。

“……”沒能借題發揮跟炎炎互訴衷腸，張臣扉輕咳一聲，安那位哭泣的母親，“既然已經來了這里，我就跟您說實話。我們是企業，目的就是賺錢。這次是為了做清理緩存的應用，這個應用能給我帶來收益，同時可以治好您兒子的病。”

本以為這是石扉科技的公益法律援助，這位母親并沒有報太大希，聽到張臣扉這麼說，眼睛頓時亮了。

“所以，您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的行，并且保。只有告倒了NC，他們才肯拿出相關數據給我做件，您的兒子才有救。”只有變利益共同，才能讓合作伙伴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效力，這是張臣扉做生意的經驗。之所以說這麼清楚，也是防止年的母親不明真相，隨便被NC收買了。

推開另一名害者的房門，焦棲有些驚訝。坐在沙發上穿著時尚的孩子，正是與唐薔齊名的另一位當紅小花——江。

江長得小巧，走的是弱小白兔風，擁有一票瘋狂的男。同時也是NC新款智腦外設的代言人。

“張總好，焦總好。”江的經紀人站起來，跟兩人打招呼。

“二位好，我是，我旁邊的這位是我的經紀人，他……哎，無所謂。”甜可人的小姑娘，開口一濃濃的相聲風。

經紀人愁得臉都扭曲了。上個月拍戲，江在休息的檔口聽相聲，道背景墻出了故障，“啪嘰”一下把砸暈了。醒過來之后，就變了相聲風格，說什麼都這樣，本沒法工作。

當時正拍一部青春偶像劇。

男主：“為了你，我可以放棄億萬家產，放棄我豪門爺的份！”

：“那可不。”

男主：“沒有你，我本活不下去！”

：“有這麼夸張嗎？”

男主：“當然，你知道對我來說，你是什麼嗎？”

：“我是你爸爸。”

男主：“……”

戲演不下去，各種通告也沒法參加怕崩人設。這段時間耽誤了太多工作，經紀公司直接損失已經超過千萬。

焦棲跟老攻對視一眼，明白了法務部挑選這位的用意。因為江誤工費高，可以狠敲NC電子一筆。

“讓廣告部擬一份邀請函，時間寫湊些，點名就要江最近幾天出席活，價格往高了寫。你們經濟公司收到再退回來，算在損失里。”張臣扉跟經紀人握了握手。

“張總，真是謝謝您！”

謀劃著從NC上挖一大塊，張臣扉心頗好，中午帶焦棲去吃好吃的。

“你打算管他們要多錢？”焦棲好奇地問。

“NC并不是重點，我會要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價錢。”張臣扉微微一笑，等他做出了清緩存應用，就要去告路易十三的制造商，

“……迪奧·張？”這臺詞聽起來像黑道教父，焦棲不確定地問他。

“沒有，還是我。”耍帥說句經典臺詞沒功，反倒把小妻嚇到了，張臣扉趕解釋，焦棲放在桌上的手。

正說著，有電話打進來，張臣扉看了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智腦顯示來電人為“張知識”——他那個有等于無的爸爸。

“接吧，萬一有什麼急事。”焦棲抿，還是勸了他一句。

電話接起來，那頭傳來近乎有些陌生的中年男聲：“扉扉，我最近做的項目……”

“不投資，我說過多次了，”張臣扉盡力克制著自己的脾氣，冷靜地回絕，“就算它要得諾貝爾獎我也不會投資的。我不想跟你做的那些研究有一星半點的牽扯。”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方才搭在手背上的手忘了挪開，焦棲到那只大手驟然握，隨著談微微發。過去那些事，他沒經歷過，不能勸張臣扉原諒，只能保持沉默。等通話結束，反手握回去：“大……”

“沒事，”被小妻回握，張臣扉臉上立時出笑來，“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去芭蕉。”

《海藍之魚》的可行分析報告出來了，他跟英俊游戲約了下午。把小妻送去芭蕉，張臣扉就得去開會。

因為《吸鬼王子》的功，市場上已經陸續出現了幾款向的對戰游戲。但都是跟風賺快錢的，基本上制濫造，目前還沒有可以與之匹敵的競爭對手出現。

“向游戲壽命都比較短，《吸鬼王子》也不例外，目前的盈利狀況頂多維持一年。這時候用《海藍之魚》接檔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市場部并不看好英俊游戲所提出的對戰模式。”石扉的運營總監站在投影幕前講解，分析兩個游戲的區別和發展前景。

總結下來就是，《海藍之魚》其實不適合轉化類似的對戰模式。

“可能會導致用戶大量流失。因為這個跟吸鬼不一樣，吸鬼更偏重于種田，而人魚本就是游戲。誰會舍得，讓自己的老公、老婆去浴戰呢？”

張臣扉沉默地聽完，下：“不如改PVE模式。”

“嗯？”所有人，包括李英俊都看過來，“怎麼說？”

“我看過一部小說，是講人魚被科學家放在實驗室里殘忍地實驗，主角將人魚救出來，跟他談。也許可以讓主角做救世主，跟實驗室怪、邪惡科學家等等對戰，可以組隊也可以單挑。”轉了轉手中的筆，游戲界傳奇張臣扉很快找到了更適合的路線。

會議室里一陣。

李英俊驚奇地看著他：“你還看過這種小說呢？”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總裁大人格滿滿地抬起下。

“……什麼名字，我也去看看。”李英俊虛心請教。

什麼名字？張臣扉愣了一下，想不起來是什麼名字。

下班如約接小妻去健房。瘦了些的高石慶，還在械上掙扎，眼看著自己的私教兩只眼睛都要到那夫夫倆上了，輕咳一聲開口：“我說大扉，怎麼不帶焦哥去游泳，這會兒人。”

小妻剛開始鍛煉，不適合劇烈運。張臣扉覺得有道理，在跑步機上跑了一會兒，便拉著焦棲去游泳了。

碧藍的池水，保持恒溫。焦棲游泳技還是不錯的，鉆進水里便游了個來回。很久沒有鍛煉，游一圈就有些累了，著池邊休息，轉頭卻不見了張大的影子。

“張大？”焦棲轉過來，泳池里只有零星幾個人，一眼就能看到，頓時有些慌了，提高聲音喊，“張臣扉！”

“呼啦！”平靜的水面突然翻起大水花，張臣扉像魚一樣從鉆出來，一把將小妻抱住，“被我發現了。”

“噗，哎呀你真是……”焦棲抹了把臉，吐出嗆進里的水。

“別裝了，”張臣扉在小妻水潤的上了一口，低聲音道，“我知道你也是一條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