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也是？

焦棲下意識地在水里勾了勾張大的, 上下看看他：“你是人魚？”

“算是吧, 我們是同類。”自己的份一時解釋不清, 未免嚇到人魚小王子，迪奧先生就籠統地承認了。事實上，他并不是人魚, 而是亞特蘭斯的統治者——海洋之神。

誰跟你是同類！焦棲不放心地抓住老攻的手腕，以防這位魚先生太興來個水底潛泳，還得找救生員撈他。

然而抓住手腕是沒有用的, 確認了小妻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小人魚, 海神大人興地翻，像海貍一樣抱著小王子仰泳。

“寶貝, 我終于找到你了。不要怕，以后我會保護你的。我的真名是迪奧·亞特蘭斯·張, 唔，或許你不記得這個名字了。不過沒關系,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了解。”海神大人用仁慈而憐的目看著懷里的小王子，用魔法托起水流，讓自己和他懸浮在水面上。

“別老著人家分道線, ”把半邊子躺在漂浮分道線上的家伙拉下來, 焦棲左右看看，“咱們回家吧。”

張臣扉看著謹小慎微的小妻很是心疼：“沒事的寶貝，你很久沒有游泳了，盡地玩吧，等你累了我們再回去。”說完, 放開了攬著小王子的手。

“哎，你……”焦棲一個沒看住，那家伙就扎了個猛子游走了，只得跟著游過去。

游泳確實很消耗力，在水里不覺得累，泡了將近一個小時再上岸，四肢都像灌了鉛一樣，重得抬不起來。焦棲費力地爬上去，裹著浴巾倚在池邊的躺椅上休息。

常年鍛煉的張臣扉依舊活奔跳的，端了兩杯檸檬水過來給小妻喝：“上岸走路一定很辛苦吧？”

“嗯。”焦棲喝了一大口飲料，舒了口氣，這還真得鍛煉了。想當年在米國留學，他還在校際游泳比賽上拿過名次，這幾年疏于運，竟然這麼菜了。

“都怪我。”海神大人小妻漉漉的頭發，有些難過地說。

“關你什麼事？”焦棲疑地看他。

“是我把你變這個樣子的。”張臣扉心疼地親親他，又跑去買了一盒海苔過來，投喂小人魚。

聽了半天，焦棲也沒明白張大這是個什麼劇本，好像很復雜的樣子。關于人魚的故事，他只知道安徒生寫的那個《海的兒》。把小人魚變人類的，莫非是海巫師？

安妮：需要為您搜索人魚相關的小說嗎？

焦棲點了同意，智腦立時顯示出了一大串的書單，各種獵奇的設定讓焦總大開眼界：

《人魚公主尋記》

《霸之人魚王子》

《人魚孕夫計劃》

《星際人魚：我不要生卵》

“怎麼還有人魚生子？”

“人類的想象力是智腦無法企及的，相關搜索里還有智腦生子文。”安妮的機械音里恍惚帶著幾分抖。

“……”

咔嚓咔嚓吃掉一盒海苔，力差不多恢復了，焦棲起準備去洗澡，卻被張臣扉一把抱起來。

“啊，”焦棲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出聲，惹得游泳館里的人紛紛看過來，趕低聲音，“你又做什麼？”

“之前不確定，現在我知道你是人魚，怎麼舍得讓你走路！”強行將尾變雙的小人魚，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跳舞，張臣扉可不舍得讓小妻忍這樣的痛苦，抱著他一路往浴室走去。

“兩個男人也這麼浪漫呀，”坐在池邊的姑娘羨慕地看著他倆，踢踢在水里練踩水的老公，“一會兒你也抱我去洗澡啊。”

“拉倒吧，我怎麼進澡堂？”

“要你有什麼用！”

“……”

被張大抱著洗澡的焦棲一點也不覺得浪漫，只覺得丟人。這是個高端健館，好幾個附近公司的高層都在這里辦了卡，很容易遇見人。

結束練的高石慶，拖著宛如死狗的走進浴室，迎面就瞧見那連人一樣的夫夫倆，關切地問：“這是怎麼了，崴腳了？”

誰游泳會崴腳？焦棲了角：“沒事。”拍拍張臣扉示意他放自己下來，這家伙卻非常執著，抱著他進了單獨的淋浴間。

出了健房，焦棲再三強調這樣抱會被別人懷疑，才勉強獲得了從大門口走到車上的權利。

回家的路上例行套話，但這個劇本太復雜，焦棲只勉強拼湊出了一部分故事背景。

大概是這麼回事，他作為海里的一條人魚，是人魚族的小王子。不知怎麼的上岸變出雙，被人類抓走，關進了變態科學家的實驗室。張臣扉偶然在實驗室里遇見了飽折磨的小王子，很像他當年見過的那只小人魚。此刻的小人魚已經失去了記憶，并且不承認自己是人魚。

張臣扉把他救出來，跟他結婚，細心照顧他，直到今天才讓他想起對水的。

“都是我不好。”海神大人輕著小王子的臉，滿眼痛惜。是他給了小人魚雙，給了他上岸的能力。本來只是一場逗弄，卻不想給小王子帶來了災禍。

回到家，張臣扉又是一路把人抱進屋。游泳消耗大量力的焦棲抵抗不過，只能由他去了。

看著在廚房里做菜的老攻，焦棲給闕德打了個電話。這兩次的劇本，似乎都跟現實中接的東西有關。上次是因為他玩《吸鬼王子》，這次是因為張大去開《海藍之魚》的會。

“這些劇本是不是有一定的發機制？”焦棲仔細回想前幾次的劇本，好像并沒有明顯的提示。

“可能是存量太大，智腦自出現了搜索功能，”闕德想了想道，“我最近接診了一位植相聲合集的患者，每當吃飯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報菜名。”

那位患者大概江吧，焦棲心中有數：“你導師什麼時候來華國？”

“就這幾天，我也不確定，等定下了時間就告訴你。”

掛了電話，飯就做好了。海苔米飯，紫菜湯，海帶炒片，涼拌海蜇頭，蒜蓉烤明蝦。充滿了海洋風味的晚餐。

“其實，我走路并不會腳疼，你不用天天抱著我。”焦棲端起飯碗，試圖為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生活爭取自由權。

“我知道你的顧慮，”張臣扉并不相信小妻的話，但他沒有直接拆穿，畢竟他是溫仁的海神，“我可以允許你在外面走路，但如果到疼痛，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至于哪里算外面，由他說了算。

吃完飯，焦棲趴在床上看那些人魚小說，試圖找出路易十三下載的是哪一本。

正在浴室放水的張臣扉冒出頭來，一臉認真地問了一句：“寶貝兒，你是淡水魚還是咸水魚？”如果是咸水魚，浴缸里就得加點鹽。

焦棲哪里知道自己是什麼魚，不確定地應了句：“淡水……吧。”

“啊，真憾，我是咸水魚，”海神大人苦惱地說，“我們配的話可能會造你水。

實在聽不下去的安妮忍不住話：請允許我說一句，咸水魚通常指冰鮮、速凍魚，并不是活魚。

“……”

“……人類的智腦真不友好。”

張臣扉把小妻放進浴缸里，看著他因為今天泡水太多有些發白的指尖，微微挑眉：“小東西，還騙我。你是海里的人魚，怎麼可能是淡水魚呢？就為了逃避跟我配嗎？”

拿起浴鹽往水中灑一大把，順手那兩條的長。被實驗室改造過的小人魚，已經不能自己變出魚尾了，如果沒有海神的幫助，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回到大海中去。

“等我把必須做的事理完，就帶你回大海。”

“不，不用，我覺得陸地好的。”焦棲趕制止他這個危險的想法。開玩笑，要是這人一高興，把他扔進海里，等張大醒來就變鰥夫大了。

看著堅持要留在這里的小人魚，海神大人很苦惱，即便失去了記憶，小王子還是無法丟下留在陸地的執念。這讓他既愧疚又頭疼。

抱著熱乎乎的小人魚回床上，張臣扉抱著他講故事，試圖喚起那些失的記憶。

“從前有一只可的小人魚，有一天他在岸邊玩耍，遇到了一名十分俊的男人。小人魚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頓時墜了河。可他是人魚，不能跟人類在一起，于是祈求海神將他的尾變雙。其實他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海神的化。無聊的海神想逗逗他，便答應了他的請求。可當海神回到岸上尋找他的時候，可憐的小家伙已經被邪惡的科學家抓走了……”

焦棲聽著張某人的自吹自擂，什麼俊如天神，什麼人魚王子哭著喊著要嫁他，忍不住手了老攻的臉：“我覺得，你這臉比以前大了不。”

“海神的樣貌永遠不會變的，寶貝。”張臣扉捉住那只手，親了親指尖。

“那你為什麼留在陸地上？”

海神大人眸微暗：“因為我媽媽。被一個男人騙了，上岸與他結婚，結果他只想拿做實驗。”

“……你爸不是研究不孕不育的嗎？”

“你不懂。總之這個世界很危險，不要離開我太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