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舟神態警醒,然而心中卻有一困。
他從小六識敏銳,對善意惡意的分辨程度,遠甚於常人,更何況,他如今還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他不用細細探查都能覺得到,君九幽的殘魂似乎真的沒有惡意。
彷彿真的如這個大魔頭所說,隻是單純地告知自己一些事。
……
那喑啞的聲線主人見晏寒舟如此警惕,不竟覺得十分好笑。
「你有什麼值得本君覬覦的嗎?」
「若是我真的想要奪舍你,隻怕早在你剛出現在魔宮之中,蘇蘇忙著渡天劫的時候,就趁機融合了你的元神了。」
「那你為何?……」
年心中困。
而君九幽一嘆。
「這個問題不必再探討,我隻是為了蘇蘇才做了這一切,蘇蘇喜歡你,或許用你的份存活在這個天地之間,會更樂意留在這個世界。」
「……」
「本君的元神就快消散了,雖然你就快繼承我的記憶,但我還是想讓你看一看,為什麼你的師尊,明明憐你惜你,卻為何又不肯撇棄世俗的偏見,與你在一起。」
……
晏寒舟心中一震,幾乎隻是下一瞬,便覺到四肢百骸好像被灌注了一種莫名的力量。
而剛剛說話的那個人,神魂徹底彌散在他的奇經八脈之中,因為,晏寒舟再也覺不到那些微弱的氣息了。
與此同時,無數畫麵,在自己眼中飛速掠過。
停駐在他心田的,卻是師尊歷劫時的心魔考驗。
……
明明晏寒舟前一刻還浸泡在蘇清歡府的靈泉之中,可是下一秒,卻覺到自己來到了一金玉堂皇的地宮。
隻是這裡華歸華,卻給人一種過分靡麗的氣息,莫名的令人覺到抑。
白的絨地毯從殿外鋪陳到殿,無數夜明珠像是不用錢一般鑲嵌在地宮兩側。
而在這金玉琳瑯的地宮之中,正中心懸掛著一個足足有十幾人高的金鳥籠。
不,與其說是鳥籠。
倒不如說,這裡麵關著的,本不是什麼神鳥凰,而是,一個人。
子穿著一素白的道袍,可是腰帶卻不知所蹤,甚至就連道袍下擺的裳,也被掀到了腳踝上方。
出一截比岫玉還要緻瓷白的足踝。
而更讓年震驚的是,子纖細的和手,都綁著金的鎖鏈。
這可不是純金打造,而是用最為堅固的九幽玄鐵製,再加上捆仙鎖束縛了子的修為,縱使是化神之尊,也無法掙逃開這最為堅韌的束縛。
……
晏寒舟心中一。
哪怕子還酣睡著,那張秀白的臉還埋在那絨地毯之中,看不清楚五,但是晏寒舟已經明白。
那被束縛在這金囚籠中的絕麗人,除了,不會有旁人。
……
「師……師尊……」
晏寒舟下意識地喃喃著,沒有一個男人會麵對這樣的場景毫無搖,更何況,他傾慕蘇清歡已久,可是此刻,年卻下意識地想要解開子的鎖鏈。
師尊……會疼嗎?
即使那玄鐵是特製的。
可是襯得師尊整個人,越發的羸弱小了。
……
晏寒舟心裡的愧疚與惡念在做鬥爭,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影好像是虛無縹緲的,因為哪怕自己走到這麼近的距離,也無法到蘇清歡的臉。
而蘇清歡同樣沒辦法看到他。
就在這時,地宮的大門倏然被開啟,晏寒舟心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而幾乎就在同時,一個沙啞冷冽的聲線,忽地憑空出現。
「師尊,弟子為你打造的這個寢宮,你可滿意?」
「……」
這……這個聲音。
晏寒舟心裡一跳,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驟然出現在地宮中的年。
不,或許稱為男人更為合適。
因為,那個人長了一張酷似他的臉,為什麼用酷似這兩個字,因為對方的眉心之間,還多了一個隸屬於歷代魔界王族的赤紅魔紋。
甚至,就連頭上,也有兩個明顯的犄角。
那種氣質,也有些肖似曾經的魔尊君九幽。
……
但晏寒舟就敢確定,這個人是他自己,而非君九幽。
又或者更切的說,更像是,他們兩個的結合。
而不管晏寒舟心裡怎麼想,那個著紅黑寬袍大袖的男子,驀地走近。
子像是緒崩潰到了極點,本不願意看那個男人。
而對方,就這樣挑著修長的手指,徑直將子的臉抬了起來。
「師尊,怎麼,你不想看到我?」
「哦,忘了和你說,你猜猜,師尊心竅之中那個小玩意兒,現在去哪兒了呢?」
「最開始知道師尊是為了那個什麼奇怪的拯救世界的任務接近我的時候,弟子……可是很傷心吶。」
一直垂頭不願看男人的白子,倏然之間震驚地抬頭。
「你將係統233怎麼了?」
「你它係統?真是個特別的名字。」
額間長者妖異魔紋的男人挑了挑眉,他貪婪地著子素白的麵孔,倏然低頭,攫住了子緋紅的。
「師尊,有沒有人說過,你現在的樣子很好看?」
「沒有了那個奇怪的係統,也沒有了別人的打擾,今後,你就屬於弟子一個人了。」
「被錮了法、修為,甚至連那妖係統也被弟子給封印了,師尊,你還能跑去哪裡呢?」
「……」
然而子即使是被那魔尊那般死死扼住腰,發狠般掠奪的時候,還是沒有說話。
「怎麼,師尊,現在連跟弟子說半個字的功夫,都沒有了?」
「忘了和師尊說,不止是那個奇怪的係統,但凡是師尊在乎的,弟子都不介意,將他們從這個世界上一一抹殺。」
「讓弟子好好想想,該從什麼開始呢?師尊這般希弟子不要覆滅這個世界,很可惜,師尊越是怕的東西,弟子越是想要毀滅。」
……
魔尊角帶著一笑意,俊絕倫。
而子瑩白的足踝被那他細細地攥在手中,一點點勾勒著廓。
俊男相擁,這本該是個無比讓人耳熱的畫麵,但是因為男人口中殘忍的話,卻聽得在幻境中的晏寒舟震驚地瞪大了眼。
……
而幻境中的場景還在繼續。
白仙尊顯然比晏寒舟還要無法接男人的話,像是憤恨又像是無比失地肩頭髮抖。
「晏寒舟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吶……」
男人微微地笑著,手指往上遊曳,果不其然看到了子瑩白的臉上出似是惱恨不堪,又似是-憤絕的神。
「師尊……咱們來玩個遊戲吧,你那般在意外麵那些渣子,但對於弟子來說,他們不過是螞蟻而已。」
「不如就先從清雲宗的門人開始下手吧,先拿大師兄和二師姐練練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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