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如晴天霹靂般地怔在那裡,好半晌才醒悟過來般沖向湯氏,「你這個老虔婆,蘭心也是你的親孫,你怎麼能推跳這個火坑?那個方家是什麼況,你難道不知道?」
湯氏被嚇得往後退了退,急忙喚人上前攔住發瘋的喬氏,喬氏的畢竟不好,很容易就被人給攔住了,這才心定地上前冷聲道,「那你說該怎麼辦?送到家廟去青燈古佛一輩子嗎?那種苦更吃不了,還不如嫁到方家去,往後是好是歹就看的造化了。」
「那個方健早已娶妻……」喬氏氣怒道,的兒進門就得做小,如何捨得?蘭心是千寵萬寵長大的,看苦還不如殺了更快一點。
「那又如何?」湯氏似想到什麼般嗤笑一聲,「當年我兒不也娶妻了嗎?你不也還往上湊?不惜珠胎暗結上位死原配,怎麼?那時候不知道廉恥,現在就知道了?」
喬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地錯著,要為當年這個錯誤的選擇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了結?「我錯了,」終於在外人麵前承認自己當年的錯誤,然後哭喊出聲,「可蘭心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的,是你的好孫子和外孫陷害的……」
「無辜?」湯氏似聽到了一個笑話般大笑出聲,一向不喜歡這個孫,就是不喜歡傳承自喬氏那部分的脈,「你問過了嗎?那天到底想做什麼?是想要陷害未來的大嫂,結果老天有眼啊,自己倒是把自己給陷進去了,一報還一報啊。」
喬氏焉能不知道這些細節?但沒想到傅家的人會絕如此,的兒好歹是姓傅的。
湯氏沒有心再與喬氏說下去,「你下去吧,如果真捨不得,就給一副能過活的嫁妝吧。」說完就擺擺手不多談。
喬氏似一語驚醒夢中人般,急忙轉離去盤點自己的嫁妝,這是惟一補救的方法。
可是,這一決定又遭到兒子的強烈反對,傅也是前途盡毀,他也需要錢傍,是絕對不會允許母親拿大部分的嫁妝去補姐姐的,況且這個姐姐日後是半點助益也給不了他的。
傅蘭心如願嫁給了方健,以平妻的名義進門,陶春草的臉黑得像鍋底,隻是看在傅蘭心的嫁妝還算可以的份上,加上胳膊擰不過大,是鬥不過常平侯府的,隻能啞吃黃蓮吞下這個苦果。
陶姚沒有去參加這個婚禮,傅鄴也沒有去,自從那天之後,他一有空就圍著陶姚轉,本就不會把心思分給別人,更何況是傅蘭心?
陶姚進宮,他跟著,陶姚出宮,他也跟著,就算到診所去查房,一回頭準能看到他,頓時心就煩了,直接上前扯著他的領把他拖到大門,不客氣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啊?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了,趕走,去忙你的事……」
「我最忙的事就是你啊。」傅鄴討好地朝笑道。
這讓進出診所的不年輕婦看到都紅了臉,這麼好看的郎君都伏祗做小了,這姑娘怎麼能如此待他?有不明真相的人都暗暗譴責地看向陶姚,似乎在暴殄天。
陶姚額,就不該對他心,誰知道有一天他會變這樣?
正待不管不顧地要轟他離去時,就看到傅蘭心跟方健走了過來,看著這倆人走近,臉上就揚起了一抹譏笑,這是準備要幹什麼?
不過還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傅蘭心的樣子,這才婚幾天,怎麼覺得傅蘭心憔悴了許多?
傅蘭心看到陶姚,就忍不住抬起頭如往常依舊傲然地看著,然後手示威般地圈住方健,方健卻是不耐煩地想要甩開的手,這是嫌自己還不夠拉仇恨的?
傅鄴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不過他沒有出聲,眼卻是瞇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傅蘭心,莫非?
陶姚卻是轉就走,懶得搭理這倆人。
「走什麼?」傅蘭心出聲道,「陶姚,你曾經是我的手下敗將……」
這話一出,陶姚立即轉看向傅蘭心,這老天爺莫非是把這個世界當了篩子在用吧?重生這事也能批量出產?人人有份?
傅鄴在看了傅蘭心一眼之後,目卻是對準了一臉沒有驚訝的方健,頓時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忍不住低笑出聲,繼而大笑。
陶姚隨後也跟著笑出聲來,這實在太可笑了,重生是老天爺給的福利,可看看傅蘭心,這麼大喇喇地找上門來,就是拉著方健到麵前來擺譜?實在是沒腦得可以。
「你,你們笑什麼?」傅蘭心氣怒道。
方健卻是再也不忍了,一把出被抱著的手臂。
新婚之夜,他一掀蓋頭時,傅蘭心看他的眼神就變了,變得與前世一模一樣,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那個傅蘭心又回來了。
可是回來了又如何?
這傅家千金也不值錢了,的親親爹孃都拋下直接回老家了,在陶春草眼裡多得耀眼的嫁妝在他的眼裡卻是寒酸得可以,這跟前世他們親時差天共地,可見傅家已經放棄了,偏還要端著公侯千金的架子,實在可笑。
他就不該跟來這裡,都怪自己病急投醫,想著傅鄴或許看在與傅蘭心的兄妹之上願意一把手拉一拉他,畢竟前世的那些恩怨這一輩子的傅鄴並不知道,可是現在看到傅鄴這譏嘲的模樣,他的心頓時就涼了。
連妹妹的婚禮都不出現,也沒有施過他和陶春草一定要把正妻之位讓出來給傅蘭心,可見傅鄴與前世一樣,對這個妹妹是真的沒有多誼。
不過在目看向陶姚的時候,他突然如醍醐灌頂般地想通了一些事,這輩子為什麼陶姚的命運軌跡早早就變了,並且還瞭如今這個模樣,原來也有奇遇,荷花村的那一幕幕飛快地從他眼前閃現。
他一臉的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