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部在初中部的後麵,他們這邊的學校可不是城裡那種教學樓,全部都是一排排的平房,夏天涼爽倒是真的,可是冬天也很冷,哪怕每年冬天裡,教室裡麵都會點上煤爐,可是教室很大,一個煤爐起不到什麼作用,大概也隻有煤爐旁邊的同學,才能一個溫暖的冬天了。
今天是禮拜天,不過學校裡依舊有學生,都是來打籃球和踢足球的,籃球架和足球框都很破舊,但也是聊勝於無,至學校裡的男孩子非常喜歡。
許寧的中學四年都是在學校裡敷衍過來的,當年中考的績,九大科目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分,低到讓人難以想象,上輩子就算平時在學校裡麵的考試,也都是在整個初中同年級裡麵排在倒數的,不過那個時候的許寧從來不會覺得臉紅,反正的心思也沒有放在學習上,不過就是整日裡和學校裡的男生眉來眼去,著男生們追逐的眼神。
低頭看著腳上的小白鞋,雖然還是五月裡,風中還帶著一點微涼,可是腳上也沒有穿子,所以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腳踝和一小塊腳背,因為走路很慢很輕,就算踩在黃的土路地麵上,也沒有發出一聲響。
經過初中部的教室,順著一條兩邊栽種著梧桐樹的土路穿過去,就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音。
抬眼去,場上幾個男生正在打籃球,這幾個人許寧並不是全部都認識,不過謝錚的同桌周濤還是知道的,畢竟兩人一般都是在學校裡同進同出的,曾經放學後,謝錚都會過來和許寧一起回家,這個時候周濤也總是如影隨形。
最先發現許寧的是周濤,看到湖藍掐腰上,米格子長以及搭配著小白鞋的姑娘走過來,周濤就覺得賞心悅目,心臟都跳得飛快。
這可是他們學校裡初中高中兩個教學部裡,最漂亮的姑娘了,尤其是那高高紮起來的馬尾,讓顯得更加有青春氣息。
或許謝錚還不知道,兩個教學部裡,喜歡許寧的男生可是多得不得了。
「許寧,你咋來了?」周濤咧著沖許寧用力的揮舞著手臂。
他的嗓門大,倒是讓那邊幾個打籃球的男生都看了過來。
許寧沖周濤微微一笑,才對盯著自己的謝錚道:「讓我來喊你回家。」
謝錚點頭,將手中的籃球拋給旁邊的同學,走到周濤邊,從他手裡出自己的外套穿上,「走吧。」
或許是打籃球的狀況激烈,他的額頭以及額前的髮都有些潤,就連那雙細長的雙眸都似乎帶著霧氣,迷離的讓人眩暈。
周濤自然也是想跟他們倆一起走的,可是剛邁開,就被人從後麵拉住了領。
「周濤,你幹啥?」
「該我問吧,你們這是幹啥?」周濤見兩人越走越遠,急著想要掙,「鬆手。」
「鬆啥呀鬆,你這大電燈泡子跟上去幹啥?臉皮夠厚的呀。」
「別說。」謝錚才沒有和許寧有啥呢。
謝錚的很長,走一步差不多是許寧的一步半,不過並沒有去追趕對方,走得快慢都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
然而很快,謝錚倒是放緩了腳步,扭頭看著邊一副雲淡風輕的許寧。
因為兩人並肩而行,隨著微風一吹,一莫名的味道在兩人之間漾開。
他知道許寧沒有灑香水,這是一種淡淡的皂角香,而且香味中還有別的味道,或許是一種孩子特有的香,亦或者是洗髮水的香波味道,總之還是好聞的。
一路上,兩人並沒有流,許寧是不知道和邊的這個「小男孩」聊什麼,謝錚則是繼續默默地觀察。
回到於春花這邊,已經把所有的鹹菜都賣完了,東西也都收拾好放在小推車上,看樣子是等待他們倆有一會兒了。
「這麼快就賣完了?」許寧笑道。
「你走之後,有人來把剩下的那點分了,咱們回家去。」於春花站起,還沒等有作,就被謝錚接過去。
也沒有和謝錚客氣,三個人和旁邊賣油條的老闆和老闆娘打了一聲招呼,就一起離開了。
老闆娘看著他們仨的背影,對丈夫說道:「賣鹹菜生意也能這麼好,我看這一上午,那大娘賺了有四五十快錢呢。」
「人家做的好吃,你做的好吃,也能拿來賣。」男人練的將一張油餅都油鍋裡撈出來,在鐵鍋邊上顛了兩下,控了控裡麵的油。
老闆娘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可做不出來。
路上照例是謝錚和於春花聊天,許寧雙手揣著子的口袋,在後麵慢悠悠的跟著。
回到家裡,秦雪娟已經做好了午飯,見到他們回來,招呼他們去洗手開飯。
飯桌上,並沒有問這次婆婆去趕集賣了多錢,到底是婆婆的私房,而且秦雪娟自己也是每月都留下一點的開銷,再者說在家裡也花不到什麼錢。
這若是村子裡的某些婆婆,肯定是把錢財死死的攥在手裡,掌握著一家子的財政大權,可是自從和許建軍結婚到現在十幾年,於春花從來沒說讓把工資給對方保管,不過於春花還是每月將整頭的錢都給婆婆保管,則是留下十幾塊錢傍。
這些零花錢,秦雪娟幾乎不會留下添置服,絕大部分都是買了家裡的油鹽醬醋之類的,偶爾趕集給老太太和丈夫兒買點他們喜歡吃的零,用在自己上的幾乎沒有。
如今想來,一個魔都豪門家族中的大小姐,在嫁給了許建軍,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也是素樸,足以說明秦雪娟的心是個再好不過的了。
至沒有在回城這件事上,如同其他個別的知青那般,拋棄丈夫妻子或者孩子,急不可耐的離開。
「寧寧什麼都沒買嗎?」看到許寧空著手回來,秦雪娟有些好奇。
隻因為以往兒遇到這趕集的日子,都會去集上買些好吃的,今天倒是啥都沒見。
「嗯!」許寧喝了一口米粥,「沒遇到喜歡的。」
秦雪娟不以為意,笑道:「這都是小事,等你遇到喜歡的再買。」
------題外話------
濤子:錚哥,你那個啥,在寧寧麵前給我言幾句唄?
錚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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