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幸半晌沒有說話。
老太太見他不言語,便岔開話題:“小時候的記憶你都找回來了麼?你要是還有哪裡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你。”說著,一揮手,一團黑氣正中葉幸眉心。
葉幸皺了皺眉,頓時覺頭痛裂。他使勁兒地晃了晃腦袋,再看向四周,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當年。
“喂,我們一起來玩兒捉『迷』藏吧!”
“好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來來來,玩捉『迷』藏了,誰要參加?”
“我來!我來!”
眼前是悉的模樣,那幾間閑置了很久的空房子,就在距離加工廠不遠的地方。二虎子、羊角辮、占軍、占玉……還有翠芳。小小的葉幸正被翠芳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傻傻的看著他們你追我趕,當時也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在玩兒什麼。
“你們可都藏好了,我數一百個數,就開始找了!”二虎子率先說道。於是他背過去,大聲地數起數來,“一、二、三……”
孩子們紛紛跑向同一個方向,好像完全看不見眼前杵著葉幸這麼個大活人,他們進了一家院子,葉幸出於好奇,也跟過去。
不一會兒,聽見二虎子大喊一聲:“一百!”
有腳步聲快速向這邊靠近,二虎子似乎早就知道他們躲到哪裡,在附近轉了轉,便破門而,直接抓住了躲在牆角的占玉,繼而向屋裡一喊,大夥兒也就全都跑出來了。
因為占玉是第一個被抓住的,自然就到來找,可是占玉膽子小,數夠了一百個數之後,回頭一看大家都不見了,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小心翼翼地向前邁著步子,看著眼前一片空『』『』的許久沒有人煙的房子直打怵。
正在這時候,不遠的院子裡傳來微弱的說話聲,占玉側著耳朵仔細聽了聽,頓時來了神,向著有聲音的院子跑了過去。
“哥!”
占軍知道占玉一個人會害怕,便也沒有跑開,自願被找到了。二虎子則覺得不過癮,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又藏到哪裡去。屋子裡的孩子們也都探出頭,大家齊心協力才把二虎子給喊出來。
“天都要黑了,我們回去吧。”占玉怯怯地說。
“別介,我還沒玩兒夠呢!”二虎子卻不甘心。
“虎子別鬧了,時間確實晚了,我們就再玩兒一次,然後回家,”翠芳上前說道,“葉娃子都快睡著了。”
二虎子看了看天『』,又瞅了瞅翠芳懷裡打瞌睡的葉幸,無奈地妥協了:“好吧好吧。”
“你們去藏,我來找。”占軍自告勇。
大夥紛紛散開了,原本跟著二虎子的幾個人也被他甩掉,這下孩子們躲在哪兒的都有,想要全部找到,可不容易了。
占軍默默數到一百,一轉,背後空『』『』的,忽然不知從何吹來的風,微微帶著些許涼意,占軍下意識環抱住臂膀,打了個冷。
葉幸皺了皺眉,仔細看著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在他的意識裡,怪事兒好像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占軍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整個太已經完全沒在西山頭,他似乎有些害怕,但還是咽了口唾沫,著頭皮邁開步子。
沿途走過空『』『』的院落,他踮起腳向裡面張。孩子們這次許是都有了經驗,藏得嚴嚴實實的,誰也不肯發出聲音。
葉幸跟在占軍後,突然,占軍像是聽到了什麼,他四下張。天『』越來越暗,占軍突然沖進了一家院子,直接跑進門去。
“占玉——占玉——你在哪?”
“是占玉麼?”葉幸不這樣想,“為什麼我聽不見呢?”
“占玉——”
占軍卻像瘋了一樣,喊到聲嘶力竭。
說來也怪,大家雖然躲藏起來,但畢竟離得不遠,為什麼沒人聽到占軍這樣喊呢?如果占玉能聽見的話,早就該出來了呀。葉幸才意識到事蹊蹺,卻見占軍像丟了魂兒一樣,直了子,踉蹌著向外面走去。
“占玉……占玉……別怕,哥來找你……”
葉幸不敢懈怠,一路跟著占軍,卻沒看到任何一個孩子。
占軍直奔這片空房子後的加工廠,仿佛被什麼牽引著。加工廠的大門此時是敞開的,就像特意迎接占軍到來一樣,占軍甚至沒有猶豫,大步了進去。葉幸跟進來,後的門卻猛地關嚴了。
隨著“嘭”的一聲響,占軍似乎清醒了些,他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竟不知自己在何。占軍回試圖將大門打開,卻無論他如何用力,也是徒勞。
“別白費力氣了。”
黑暗深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你是誰?”占軍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轉大聲問道。
“小子,是我。”一個老太太緩緩走過來,一線照在的臉上。
占軍驚訝極了,他張了張,半晌才抖著聲音說道:“神……神婆?”
葉幸稍一思忖,皺了皺眉:“不是神婆!”
可是占軍並不能聽見他的話,只瞪著眼睛,目灼灼地著對面的人,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正於危險之中。
老太太咧開森森地笑著,緩步走到占軍旁:“你跟我來。”
占軍滿臉疑『』,遲疑了一會兒,便問道:“神婆,占玉在這兒麼?”
“占玉啊……你跟我來就可以見到了。”老太太不不慢地說著,拉起占軍的手就往裡面走。
“不要過去!”葉幸手企圖抓住占軍,但他本無法到占軍的,就好像他們在不同的空間,即便能夠這樣眼睜睜看著,也做不了改變。
事大致與之前的那場夢吻合,只是後面的況,葉幸卻越來越糊塗,村子裡的人進來找過占軍,在那個過程中又發生了什麼?
不與會兒,加工廠門外吵吵嚷嚷,聚集了很多人,開始有人拿著石頭一下一下撞擊著鐵鎖,葉幸便躲到一旁去。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占軍父親帶頭,舉著手電筒,與幾個膽子大的鄉親一同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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