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城和容王世子爭的厲害,看在柳兒和其他圍觀之人眼裡是為搶花燈大打出手,不過明妧知道衛明城是找不到機會給出氣,正好容王世子撞上來了,他就手下不容了。
容王世子肯定是要使出渾解數不讓自己捱揍,容王府和梁王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纔把局麵給扭轉回來,容王行走都靠椅,別人看的都是他這個容王世子。
當著這麼多北越百姓的麵,容王世子要是被衛明城打的鼻青臉腫的,將來還怎麼做儲君,怎麼君臨天下啊?
這一場架打的不可開,看的人心一陣一陣往上提,看到驚險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有圍觀者道,“定北侯世子不是新認祖歸宗公主的兒子嗎,和容王世子是表兄弟啊,怎麼打這樣啊?”
你挨一拳,我吃一腳,拳拳帶風,不像表兄弟,倒像是死敵。
有人則笑道,“都說戰場無父子,雖然隻是爭花燈,可既然爭了,就不是鬧著玩的,肯定都想爭來送給心上姑娘啊,指不定人家姑娘正在看呢,事關麵,表兄弟算什麼啊?”
這世上為人捅兄弟幾刀的多著呢,何況這是正大明的搶。
“這回花燈節過癮,好久沒看過這麼彩的打鬥了,”有男子笑道。
“哎呀,不好!”
“那架子怕是要倒了!”
說著,捆架子的繩子斷裂,架子往下倒了幾,圍觀眾人紛紛往後退,唯恐被砸到。
本來架子就被打的七零八落了,又倒了幾塊,打鬥時,架子都在抖。
不過衛明城和容王世子也打到了最高,花燈就在上頭,兩人打鬥更激烈,都不讓對方去搶花燈。
架子太高,幾乎所有人都昂著頭,看不了一會兒脖子就痠疼,偏爭鬥到了最要的關頭,錯過可惜啊。
隻見衛明城握著了花燈,容王世子的手也抓住了,兩人抓著花燈提,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這時候,架子吱嘎斷裂聲傳來,架子傾倒,兩人子一斜,齊齊從架子上往後倒,就這樣,也沒人鬆手,幾乎是要花燈不要命了。
眾人隻顧逃命,也顧不得看熱鬧了,等架子倒在地上,容王世子和衛明城也決出勝負了……
嗯,誰也沒勝,誰也沒負,隻有那倒黴花燈,折損在了兩人手裡。
一個手裡拿著花燈,一個手裡拿著花燈提,看的人真是心肝兒疼,多漂亮的花燈啊,怎麼就不知道相讓一下呢。
最最最心疼的還是柳兒,本來是世子妃的囊中之,結果愣是這麼飛了,容王世子怎麼就不知道讓定北侯世子一下了,他還想討世子妃的歡心,定北侯世子是誰啊,他可是世子妃嫡親的兄長。
容王世子看著手裡的半截子,抬頭看明妧,一臉的尷尬。
衛明城直接把花燈塞他懷裡了,“容王世子這麼喜歡,那便送你了。”
丟下這一句,衛明城邁步上樓,容王世子把花燈丟給了暗衛,隨其後。
他們上樓,都以為明妧會生氣,結果明妧笑道,“打過癮了?”
衛明城覺得角疼,容王世子覺得口疼。
衛明城道,“回頭大哥給你做一個世間最漂亮的花燈。”
這話衛明城能說,容王世子說就不合適了,誰讓人家是親大哥,他隻是個外人。
明妧笑了笑,道,“時辰不早了,該回行宮了。”
柳兒扶往外走,剛要開門,一陣嬰兒啼哭聲傳來,聲音微弱的好像是幻聽。
柳兒奇怪道,“好像有孩子在哭?”
正要開門,結果門吱嘎一聲被開啟,一小廝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柳兒睜圓眼睛,明妧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小廝是爹孃從大景朝帶來的,怎麼懷裡會抱個孩子?
小廝手忙腳,看到明妧就有了主心骨,道,“這孩子不知道是誰的,我去買個包子的功夫就放在了世子妃您坐的馬車上,我看這孩子氣息弱的很,怕出什麼事,就抱來找世子妃您了。”
明妧看了一眼那孩子,哭聲是真弱,而且皺的,像是纔出生的孩子。
明妧手抱過,轉放到小榻上,然後給他把脈。
收了手,就掏出隨攜帶的銀針紮在人家孩子上,說真的,明妧這輩子給不人治過病,但這麼大的孩子,還真沒有過,雖然是救命,但施針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施針完,明妧又吩咐柳兒道,“端筆墨紙硯來。”
柳兒趕找酒樓小夥計要了筆墨紙硯,明妧寫了張藥方,道,“趕抓藥煎上,要快。”
暗衛不敢耽擱,接過藥方都沒從臺階下樓,直接跳到街上,找了個藥鋪,把藥抓好。
等他回酒樓,柳兒已經小夥計搬了火爐來,把藥倒進罐子裡,添上水就煎藥,扇煽的爐火大盛。
藥煎好,柳兒倒碗中,明妧接過,小心吹了吹,喂嬰兒服下。
孩子太小,藥大半都撒了出來,明妧道,“給我找最細的竹管來。”
等竹管送來,明妧用竹管吸一點藥,送到嬰兒裡,就這樣,也隻勉強喝進去一點兒。
不過能喝進去就很不錯了,一碗藥喝完,明妧也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孩子哭累了也就睡下了。
明妧要抱他,柳兒道,“還是奴婢抱啊,您還懷著孕呢。”
明妧便讓柳兒抱了,“下樓的時候,小心別讓他吹了風。”
衛明城和明妧走在前麵,柳兒抱著孩子跟在後,走的小心翼翼,樓下一堆逛花燈累了的人在吃宵夜,看到孩子,首先懷疑是明妧的,但見明妧肚子還那麼大,顯然還沒生。
“鎮南王世子妃真是菩薩心腸,不知道救的是誰家孩子?”有人好奇道。
不過沒人能回答他。
馬車就停在不遠,蘇氏、定北侯還有衛明蕙他們都過來了,看著孩子,衛明蕙道,“是誰這麼狠心,連孩子都不要了?”
蘇氏看著孩子道,“哪有做孃的不疼孩子的,怕是知道尋常大夫救不了他,才送到你大姐姐手裡的。”
著明妧,“妧兒,你能養活他嗎?”
這麼小的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足月生的。
明妧心裡也沒底,道,“我也隻有三把握,我盡人事,剩下的隻能看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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