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酌與佩蘭將其他燈都滅了，隻留了一盞小燈，而後就著昏暗的燈，將東西收拾妥當了，便都退了出去。

還沒有到值的時辰，兩人便立在廊下說著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瞧見殿門外有人提著燈籠進來了。

淺酌與佩蘭定睛一瞧，就看見率先走進來的，是劉文安。

淺酌與佩蘭忙不迭地垂首行禮。

輕言走到殿門口，瞧了一眼寢殿中昏暗的燈，微微揚了揚眉：「皇後娘娘就寢了？」

「是。」淺酌連忙應著：「娘娘今日歇得早，同小殿下一起歇下的。」

「哦？」輕言挑了挑眉：「承業也在？」

「是。」

輕言抬腳進了寢殿，就瞧見寢殿的床榻上的睡得正香的母子二人，承業抱著雲裳的胳膊，角還帶著笑。

輕言立在一旁站了會兒，突然俯將承業抱了起來：「偏殿的床那些可都鋪著的？」

「都鋪好的。」

佩蘭見狀，連忙從一旁拿了一床小被子，給承業蓋上了。

輕言抱著承業，就徑直去了偏殿，將承業往偏殿榻上一放，吩咐了宮人好好照看著，而後方回了正殿。

洗漱之後，輕言便也上了榻睡了……

大抵是因為睡得太早的緣故，天還未亮，雲裳就醒了過來，一醒來，就察覺到自己後有熱源源源不斷地傳來。

雲裳轉過，待看清自己後之人，忍不住揚了揚眉。

昨天晚上……怎麼就睡著了？

為何全然沒什麼印象？

好似是在沐浴之後，佩蘭給塗抹香膏按的時候，就睡過去了。

可是，記得，睡著之後，好似是承業來同一起睡的。

那時候其實迷迷糊糊的尚且還有些意識，隻是因為太困了，有些不想睜開眼睛罷了。

怎麼突然，就變陛下了？

雲裳正迷糊著，就瞧見輕言也睜開了眼：「怎麼了？睡不著了？」

輕言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啞：「什麼時辰了？」

雲裳抬眸，借著殿中昏暗的燈看了一眼書架上的時：「快要到寅時了，陛下睡吧，大抵還能夠睡一個時辰。」

輕言揚了揚眉：「隻我睡？你不睡了？」

雲裳眨眨眼：「我……我有些睡不著了。」

說了幾句話，輕言也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聽雲裳這麼說，便抬起手來了的手心：「那不睡了？」

雲裳點了點頭：「要不，我去看會兒書，不會打擾你的，你先睡吧。」

雲裳說著，掀開被子就要起來。

剛剛坐起來，卻就被輕言攬住了腰，雲裳一個不察，就被輕言拉回了床上。

「嗯？」

輕言勾了勾角：「怎麼辦？你將我吵醒了，我現在也就睡不著了。」

「啊？」

輕言笑容帶著幾分邪氣：「既然將我吵醒了，那你要補償我纔是。」

「補償？」

怎麼補償？

雲裳剛剛醒來，腦中尚且有些轉不過來。

「嗯，左右我們都已經睡不著了，那不如，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在榻上……能做的有意義的事……

還能是什麼？

雲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手了輕言的腰：「我記著，我昨日夜裡是同承業一起睡的，承業呢？」

「承業晚上睡覺夢遊，自己爬起來去旁邊偏殿睡去了。」

雲裳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還夢遊？

信了纔有鬼。

這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輕言俯下子含住了雲裳的耳垂，雲裳的耳朵有些敏，隻覺著渾一下子變得麻了起來，渾骨頭都了。

「別……」

輕言卻不聽的話，反而輕輕了。

雲裳隻覺著渾猛地戰慄了一下，連腳趾都忍不住蜷了起來。

雲裳控製不住地扭了扭子，這一扭卻是徑直將輕言扭出了火來。

雲裳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整個子都已經僵住了。

輕言溫熱的鼻息噴在雲裳的耳邊：「你自己惹出來的，還不了？」

「不敢了。」雲裳聲音比平日裡了許多，弱弱的，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慫：「饒了我吧，陛下……」

輕言自也聽了出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可惜，你現在求饒，已經來不及了。」

「自己惹出來的火，就得要自己滅掉纔是。」輕言聲音低啞，每一個字，都好似一隻無形的手，在雲裳的心上輕輕撓了撓

「它？」

雲裳臉上儘是薄紅，眼睛亦是水汪汪的，隻委委屈屈地看了輕言一眼，隨後將手進了被窩中。

輕言額上有青筋暴起，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子沉了下去。

桌上的宮燈昏黃，天邊影變幻，漸漸地，屋中亦是慢慢暈染出幾分亮。

過了許久，屋中的靜才漸漸止了。

「熱水。」

寢殿中傳來輕言的聲音，劉文安低聲應了一聲，去傳了熱水。

輕言抱著雲裳去凈房重新沐浴了，親自幫雲裳穿好了裳，將床幔重新放了下來，才傳了人進來更。

輕言穿好朝服，抬腳出了寢殿：「不必皇後娘娘起。」

「是。」

一直到天大亮，雲裳才被承業吵醒了。

「母後！父皇太壞了！昨天晚上兒臣明明在母後這裡睡的，結果一覺醒來，就在偏殿了。宮人說的，是父皇將我抱過來的。

」

「父皇怎麼這樣子！凡事也要講先來後到的？」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坐了起來，腰間仍舊殘留著幾分酸，雲裳渾一僵，抿了抿：「是啊，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將未央

宮的宮門上鎖，到時候你再陪著母後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承業歡歡喜喜地應了，看了眼時，驚呼了一聲：「不行了，我得要去找太傅大人上早課了，要是我遲到了，太傅

定然會絮絮叨叨唸叨一天。他唸叨起來實在是太煩人啦！」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你這麼怕他唸叨？」

「是啊，關鍵是他會換著花樣的唸叨，可是意思卻又是一樣的意思，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癤子了。」

「這是好事啊，說明太傅大人製得住你。」雲裳擺了擺手：「去吧，下了學過來，我給你準備好吃的。」

「好啊！」

承業應了聲，就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