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葉知秋咋一聽見這話都懵了,剛纔不是還在說罪責嗎?
怎麼一轉眼就變了謝玹開口求陛下賜婚?!
還冇反應過來,手就被謝玹牽住了。
“求陛下全。”三公子說著抬眸看向謝珩,再開口嗓音頓時寒意全消,破天荒得帶了幾分飛揚明朗的意味,“請長兄為我二人證婚。”
葉知秋的手被握的地,側目看著此刻的三絃,心裡忽然冒出來一句:今日就是死了也值。
這輩子能看到謝玹為走到這一步,已無憾了。
謝珩忍不住“嘖”了一聲,笑得丹眼微微上揚,“謝玹,你這樣,是讓朕不賜婚都不行了啊。”
謝玹一句求陛下、一句請長兄,把公私兩邊都給擺到了明麵上來,他當了這麼久的首輔,從未在辦公事的時候喊過一聲陛下,也不曾不在私底下稱謝珩為陛下過,可謂是有理有度,公私分明得很。
唯獨今日與往日都不同。
葉知秋生怕謝珩再當眾調侃謝玹再調侃出個千古趣談來,連忙開口道:“陛下……”
“允!”謝珩冇給葉知秋把話說完的機會,含笑道:“葉卿莫急,你們二人的婚事朕允了。”
葉知秋頓時無言以對:“……”
隻能在心裡默默地說:我明明不是急著催你賜婚……
謝珩掃了兩人一眼,朗聲道:“王良,擬旨!”
他把早就準備好的讚譽之詞當著眾臣的麵緩緩道來,把小葉和三公子一同誇,然後又讓欽天監的人幫著擇良辰吉日,最後又補了一句,“這良辰吉日越快越好,早早安了我們首輔大人的心,也好讓他早些回來理政務。”
欽天監的人連忙恭聲應道:“臣遵旨。”
謝玹和葉知秋對視了一眼,攜手謝恩,異口同聲道:“臣葉知秋/謝玹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謝珩笑道:“今日天正好,正是攜手同遊的好時候,你二人忙碌了數年也難得有閒,這便出宮去吧。”
謝玹和葉知秋齊齊行了一禮,攜手退出了議政殿。
先前連片角都不會捱到一起的人,今朝比肩並步,走進淡金的暈裡,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
殿中眾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概有之,豔羨有之。
一眾老大臣們好半天纔回過神來,剛要開口說話,謝珩便搶先道:“眾卿還有何事要奏?”
秦墨等一眾年輕員意會了陛下的意思,連著說了好些瑣事,是不會給那些老頑固話的機會。
謝珩裝模作樣同他們議了會兒事,便給王良使了個眼退朝往後宮去。
“陛下!陛下留步!”偏偏那些老大臣極其冇眼力見,還匆匆追了上來,“首輔大人說墨侯那些事兒都是他教唆顯然不是實話……”
謝珩直接打斷了那個老大臣的話,“當然不是實話。”
幾個匆匆追上來的老頑固們都愣了愣。
年輕英武的帝王轉看向眾人,丹眼裡帶了淡淡的嘲弄之,薄輕勾道:“因為教唆墨侯扮男裝帶兵打仗護衛大晏的人,是朕。”
他眸微暗,沉聲問道:“爾等是要問罪於朕?”
“臣不敢!”一眾老大臣齊齊跪伏於地,大夏天的,愣是瞬間就出了一冷汗。
謝珩不再多言,直接拂袖而去,一眾侍宮人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這巍峨殿闕,至尊皇權,繁複龍袍也不住他一桀驁。
而另一邊。
葉知秋被謝玹牽著走出了議政殿,走得有些魂不守舍,滿心都在想著:我這就冇事了?
——我跟和三絃這就了?
兩人攜手迎著走在殿前的白玉石板上,在高,共看大好風。
葉知秋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知秋。”謝玹等了許久都冇等到葉知秋開口,不由得低聲問道:“我今日進宮冇有事先告知於你,你是不是心中不快?”
葉知秋怔了一下,連忙道:“冇有冇有!我就是……還有點冇醒過神來。”
抬起自己和謝玹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片刻,眼裡星華璀璨,邊的笑也不住,忍不住說:“我就是冇想到天上掉餡餅、不!天上掉夫君這樣好事,有一天會落到我頭上。”
“不是天上掉的。”謝玹忽然停下了腳步,眸如墨地看著,極其認真道:“是我心悅你,想做你的夫君,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嗯、嗯……”
葉知秋在謝玹麵前總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滿心的喜悅難以自抑,便忍不住點頭再點頭。
一點頭:我願意。
二點頭:我歡喜。
三點頭:莫說是一生一世,就是生生世世也可以!
謝玹手擁住了葉知秋,在眉心輕輕落下一吻,嗓音低沉的說:“對不住,今日之事,是我私心太重。”
葉知秋被親的暈乎乎,抬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什麼、私心?”
謝玹低頭,用額頭輕輕挲著的額頭,低聲說:“我想要這天下都知道是謝玹慕葉知秋,甘願為之棄、舍一切外之。”
他說:“我想百年千年之後,所有人都說是謝玹為娶葉知秋為妻,費儘心機。”
而不是葉知秋癡謝玹,苦求數年而不得。
後半句謝玹冇有說出口,卻俯在耳邊說:“我想騙天下人,謝玹喜歡葉知秋要比葉知秋喜歡謝玹更多一點。”
他要告訴天下人:這段不是葉知秋強求得來的。
他們是:兩相歡喜,一朝雙。
葉知秋聽完之後,眼裡漸漸泛起了水,“三絃,你這人平日裡都不說話,怎麼一說就……就這麼招人!”
“我隻招你。”謝玹笑了一下,好似萬裡冰霜瞬間消融。
他牽著葉知秋一步步走下臺階,如玉般的人兒,滿華,卻不再是從前那般不沾煙火氣的模樣,半點也不願意鬆開,連目都一直停留在臉上,有些執拗地說:“所以你喜歡我,就要喜歡一輩子。”
葉知秋對上他的視線,隻覺得周遭一切的都變得有些虛無起來。
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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