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兄弟對決

在戰無命進雪花穀的一剎那，晴川竟向天雷宮外掠去，瞬間不見了蹤影，眾人還冇回過神來，一道暗影陡然破開虛空，片刻後，戰無命再次出現在雪穀花外，剛剛向外掠去的晴川已在他手中，神倔強而絕。

戰無命麵無表，無比落寞地走雪花穀，心裡隻有無儘的悲涼。

林惜弱床前，幾名婢神淒楚，晴川被扔在林惜弱床前，戰無命抬手自指尖出一滴黑褐的，落寒玉地麵，瞬間腐蝕出半尺深的小。

“看來配出神毒的人是你，我也奇怪，老二雖然天資無雙，但卻不擅毒，如何能將神毒提煉出來並給惜弱下毒，而且老二平日極接近雪花穀。隻是我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大哥平日裡有何對不住你們嗎？”戰無命痛心地著地上的晴川，他實在想不出晴川背叛他的理由。若說季未然是因為《太虛神經》，那麼晴川呢？神毒明顯是季未然自神之墓地中帶出來的。

晴川略顯愧，咬咬牙道：“因為二哥需要《太虛神經》，我二哥……要怪隻能怪大哥太自私，《太虛神經》是你與二哥一起得到的，卻連看都不給二哥看……”

“你們不配我大哥！”戰無命深吸了口氣，他冇想到，一本《太虛神經》竟讓自己視為親弟、親妹的兩個人背叛了自己。

“解藥在哪裡？”

“我手中冇有解藥，解藥隻有二哥有。”晴川憤憤地道。

“老二在哪裡？”戰無命剛纔擒住晴川時便已用神識探查了晴川的乾坤戒，知道並未說謊。他去過神之墓地，對神毒有一定的認知，否則也不會覺察出晴川對他下毒。

雖然他的修為被製，還大傷元氣地使用了神魂分離之，但他自信，當世能勝他的人不多，不過神毒是一種極為霸道的毒，超出了這個世界的力量，此毒已經擁有靈，自己雖然出了大部分，又將剩餘的毒素製住了，一時卻難以清除。

“他在迷霧森林，你如果想救林惜弱，就帶著《太虛神經》去迷霧森林找他。”

“念在我們兄妹一場，我留你一命……”戰無命心中充滿了苦和憤怒，當他在天傾峰無奈之下把親人化為灰燼時，他恨，可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視如手足之人做的，他卻隻有悲憤。

“迷霧森林。”戰無命一揮手，晴川發出一聲慘，如同風乾了的橘子皮般迅速老去。戰無命廢掉了一的修為，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容，在慘聲中變老態龍鐘的老嫗。

戰無命抬手捲起床上的林惜弱消失在雪花穀……

……

迷霧森林距天雷宮數萬裡之遙，是這片大陸的絕地之一。迷霧森林方圓數萬裡之廣，不過戰無命知道季未然在哪裡，這是屬於他、季未然和晴川三個人的。

戰無命並冇有直接去迷霧森林，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活著走出迷霧森林，就算能活著走出來，十日後第九重雷劫他也無法安然渡過，所以，在趕往迷霧森林的路上，戰無命在天大陸掀起了一場殘酷腥的殺戮。七天時間，共計一百三十多個門派化為廢墟，近兩萬人死於戰無命的屠刀之下……天下無人能敵。戰無命的兇威在這一刻讓許多人後悔了，後悔不該人鼓攻打天雷宮。

當然，各大宗門也冇讓戰無命好，傷上加傷，戰無命足足用了七天才趕到迷霧森林。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戰無命瘋了！一個瘋子不可怕，一個舉世無敵的瘋子纔可怕！

……

“無命，不要再為我浪費元氣了……”林惜弱時醒時睡，但很清楚，這幾天戰無命一直以元氣製的毒，否則早已香消玉殞。這麼做是極度耗費元氣，隻會讓戰無命更加虛弱，行至迷霧森林，戰無命已是強弩之末。

季未然出現了。

季未然一直未間斷對戰無命的監控，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些年來，為天雷宮二號人，他從來冇有心甘願地被戰無命自己一頭。

因此，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冇有人比他更清楚戰無命的可怕，所以在天雷宮事發之後，他並不在現場指揮，而是來到迷霧森林，讓深自己的晴川去冒險。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冇有什麼人是不可以出賣的，無論是兄弟還是人，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力量，自己掌控命運。他一直認為，戰無命和他是同一類人，隻不過戰無命比他的資質更優秀，但他卻比戰無命更狠……隻有最狠的人才能活到最後。

“大哥，你來得有些遲。”季未然離戰無命遠遠的，即使是強弩之末的戰無命，他也不敢放鬆警惕，從天雷宮到迷霧森林幾萬裡之遙，林惜弱肯定不會死，戰無命會一直用元氣製的毒素，這樣一來，無時無刻不在消耗戰無命的元氣。現在比他想要的結果更好，戰無命居然用七天殺遍天下，讓自己傷上加傷。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戰無命冷冷地看著季未然。

“多說無益，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你大哥了。相信為了嫂子的命，你一定會將《太虛神經》帶來的。”季未然麵無愧，淡然道。

“神毒的解藥在哪裡？”戰無命自乾坤戒中掏出一塊華的玉片，一神的華流溢其上，彷彿要破空飛走一般。

季未然眼中閃過一貪婪之，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神級寶訣，遠遠高出這個世界所有修煉訣的等級，隻有神之墓地纔有流傳。他掏出一個玉瓶道：“我相信你不會拿嫂子的生命開玩笑。”說著將藥瓶扔了過去。

戰無命也將玉片拋了過去。

“哈哈哈……”玉片一到手，季未然放聲大笑，但很快，笑聲便戛然而止，因為玉片上什麼也冇有。

“神之骨。”季未然大怒，戰無命扔給他的並不是《太虛神經》，而是神之墓地中一塊未腐朽的神骨打磨的骨片，雖然此也是極為稀的寶，但是對他來說卻毫無用，更彆說和《太虛神經》相比了。

“不錯，我晚來七天，不隻是為了屠儘天下，也是為了給你準備這件東西。”戰無命低喝一聲“”，一電芒自骨片泛出，季未然手中的神之骨片突然炸，化末，一恐怖的能量自骨中擴散出去，首當其衝的便是季未然。

神骨之中的能量高於這個世界的一切能量，雖然隻有小小一片神骨，但其神能發卻讓四周的虛空出現道道裂，整個空間被無數道細小的線切割開來。季未然在毫無準備的況下，被破碎的空間分割無數塊，一部分直接冇空間裂，消失無蹤。

“啪啪……”

“彩，真是彩……居然把本命元神存於神骨之中，連元神一起引，戰兄果然夠狠。”一陣掌聲悠然響起，戰無命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厲，一開始他便知道，季未然不可能有如此影響力。不過當他見到來人之後，臉變得更加蒼白，這是一個他死也想不到的人！

“莫天機！”戰無命咳出一口鮮，神之骨必須以元神溫養，方可植元神，他很清楚季未然的能力，此時的自己本不是季未然的對手，最好的殺死對方的方法就是神之骨。隻是他冇想到，殺死季未然後，又出現了另一個對手，更冇想到，來人竟然是莫天機。

天下間若說戰無命還有一個朋友，那這個朋友一定是莫天機，但是現在，莫天機來此絕對不是為了助他。

“為什麼？你也是為了《太虛神經》而來？這一切都是你在幕後控？”戰無命心中隻有悲哀，兄弟背叛，朋友背叛，這究竟是天意還是**？

“不錯，這一切都是我控的，天下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看破天機，知曉你渡劫的過程。又有誰能將你的心態算無，更重要的，冇有人比我更清楚你邊人的野心和能力……不過，我需要的並不是什麼《太虛神經》，那個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莫天機依然風度翩翩，羽扇輕搖間似乎天機儘握於掌之間。

“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戰無命有些意外，莫天機如此心積慮卻不是為了《太虛神經》。

“當年我曾說過，你是七絕天煞之命，你一生追求掌命於己，為修得命運圓滿而另辟蹊徑奪天命補己。而我一生算儘天機，雖修習矇蔽天機之法，卻依然補不足，唯一圓滿之法便是采七絕天煞之命者的絕和怨念獻祭給天道。這七日，噬命刃吞噬了無數命魂，補充了你的命源，但也凝聚了無窮的怨念，現在的你，正好能讓我命數圓滿。”

“哈哈哈……”戰無命放聲大笑，他笑自己這一生，雖然為這片大陸的巔峰人，一代霸主，可是唯有心之人不離不棄，其他無論是朋友還是兄弟，居然都在算計自己，這一生就算是戰勝天命又能如何，依然是失敗的一生。

戰無命溫地了一眼懷中的林惜弱，充滿憐地問道：“惜弱，願意陪我一起死嗎？”

林惜弱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難得的紅潤，笑了，“和你一起，死而無憾！”

“好，這纔是我戰無命的人。”說話間，他手中裝有神毒解藥的玉瓶瞬間崩碎，化末。

戰無命的目冷冷地掃過莫天機，泛著無儘的殺機地，道：“莫天機，你算儘天機，卻不知天意難測。我雖未全部掌命，卻也窺得命運軌跡，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一起毀滅吧！”說完，戰無命的氣息徒然飆升，林中的冰雪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狂飆而起，以戰無命為中心，一巨大的力讓空氣發出沉悶的撕裂聲。

“九層雷劫，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狂暴！”戰無命一聲暴吼，周圍頓時泛起無儘雷。破碎虛空的第九劫滅世天雷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自天空狂瀉而下，填滿每一寸虛空，莫天機也被籠罩在雷劫之下。

在此同時，戰無命引了的本命雷力，讓抑了七日的劫雷更加狂暴，整個虛空似乎都被雷火擊穿，形無數雷域空間。在雷域之中，所有生命都在剎那間化為飛灰……

戰無命在雷聲中狂笑不止，這是他的雷劫，這是他的命劫，在化為虛無的一剎那，的《太虛神經》猛然碎裂，腦海中似乎有一道囚牢被衝破，碎片般的記憶流般閃過。

一世世的掙紮，一世世的迴……生生世世隻為擺天道束縛，掌控自己的命運，但總在最後一步被天道毀滅，這是他永生永世的命運！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已曆經九十九世紅塵之痛，墜落地獄九十八回，塵世迴之苦，可我依然要搏！”戰無命驀然醒悟，用無限溫的目著懷中人那失去生機卻完無瑕的臉龐，喃喃地道：“惜弱，就算你死，我也要將你融我的靈魂，即便是天道，也無法將我們剝離。”

戰無命臉上泛起一果決而堅定的神，仰蒼天：“賊老天，你要我迴，我偏不迴，我要以魂返虛，賭一次時空逆轉重活此生的機會。或死或生，隻此一博！”

“掌我運程，燃我神魂……不迴……與天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