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的調查中斷了,訓練有素的警察們迅封鎖了現場——也就是那個臺,開始了他們的檢查。
這些警察之中像是領隊的是一位材高大魁梧的警,健壯,四肢修長,他沒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件棕黑的夾克衫。他的臉型瘦長,下上滿是胡子茬,好像很久沒有刮過了。他自我介紹說,他是公安分局刑警大隊隊長馬健偉,本案由他負責調查。
當馬隊長他們開始找現的學生錄證詞的時候,葉昭也湊了過去,把他那一套推論講給了馬隊長。
“你的想法我們會參考的,不過你可別想讓我同意你繼續在現場轉。”馬隊長說。
“沒有問題,我會很配合你們工作的,絕不搗。”葉昭說。
馬隊長沒有繼續與他談,而是轉過去問檢驗結果了。
從警察們零星的談中也可以聽明白,檢查表明,死者的確如葉昭剛才所說,是先被人從後勒死後才吊在鐵架上的,而那把破椅子也只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小把戲罷了。並且他死前還與兇手掙紮過一段時間,但由於脖子始終被勒著,所以不能出求救聲,而且很快就斷氣了。至於他上攜帶的其他東西,似乎並沒有被兇手拿走的跡象。
這時,驗遞給馬隊一張照片,並對他說了點什麼,這使他的表突然生了一微妙的變化。
“h和J?”他說道,之後他召集了幾個警員,讓他們去對宿舍樓裡的人進行詢問和檢查。
“你們有沒有見過誰的飾品上有像這樣的符號?比如手表、紐扣、項鏈、戒指等都可以。”當一個年輕的警察過來檢查我們東西的時候,他向我們亮出了他的記錄本,上面寫著“h?J”。
“沒見過,這是什麼意思?”葉昭問。
“這是在死者頸後皮上現的一個大約o.5厘米寬,1厘米長的矩形印記,當然,皮上原來的形狀是反過來的,就像鏡子裡那樣的。我們分析這大概是兇手與死者搏鬥的時候上有什麼帶有這樣印記的飾品與死者皮用力按後留下的,據這個或許能找到兇手。你們以後要是看見了,也請及時通知我們。”
“好的,”葉昭說,“請放心,找東西我最在行了!”
“找東西?”那個警察用疑的目著他。
“他初中起就以幫別人找丟了的東西而在全校都出名了呢。”阿宇說。
“那好啊,等你的好消息了。”警察笑著說。
“對這個印記,你有什麼看法?”葉昭問我。
“這個,可能是某種商標吧。”
“哎,為什麼你喜歡把寶貴注意力放在這麼沒有價值的地方呢?”
“你是想說,這不是商標?”
“哎,”葉昭又歎了一口氣,“這不是關鍵問題!你聽我說,當我看到這個印記的時候,我先考慮的不是它的意思,而是它來自哪裡。”
“來自哪裡?”
“是的,現在死者是被兇手從後襲擊,而且直接就被兇手從背後勒死的。如此說來,他與兇手的搏鬥也僅僅是死前的掙紮罷了。那麼,你覺得兇手和死者,尤其是直接襲擊目標頸部相接的部位應該是哪裡?是手還是口?毫無疑問前者的可能更大。在這種形下,你想那個飾品可能是什麼?”
“手上的飾品?手表、戒指,還有什麼?”
“接下來,我們再看看形狀吧,大約o.5厘米寬,1厘米長的矩形突起,印在了死者的脖子上……”
“是一枚戒指!”我道。
“可是,如果是手表上的一塊裝飾也是可能的吧。”阿宇說。
“是的,但先表盤的可能很小,那就只剩下表帶,也就是那種由一條條矩形金屬片組的那種表了,這樣兇手就多半是男。”
“可是這個印記來自項鏈或者紐扣的可能也是有的吧。”
“是的,但是項鏈的話,不大可能會在服外面,而是藏在服裡面的。至於紐扣,方形的紐扣實在是不多見,所以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案件反倒容易了。”
“然後,你的結論是?”我問他。
“先去找戒指、金屬表帶的手表、方形的紐扣和戴在服外面的方形掛墜,這樣範圍就小了。其次,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商標,”他把那個印記在自己的記事本上畫了下來,“你不覺得這個圖案的意思很像是在表達某種意嗎?我寧願覺得這是飾品主人個化的標志呢。”
我們說話間,那個警察已經開始檢查王曉娜的品了,經過剛才的一段時間,的激緒似乎已經有所恢複。
“的證詞還沒有說完,”葉昭說,“關於看到的在我們宿舍樓排水管上的壞人,我覺得該去問問。”
正當我們向走去的時候,那個警察把畫有印記的記事本遞給了,難以置信的事生了,一聲巨響之後,仿佛突然收到了外面雷聲驚嚇,驀地了一聲,連手中的雨傘也掉在了地上。當我們再看的時候,的臉已經變得像紙一樣慘白,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也充滿了恐懼。
“怎麼了?你沒事吧?”警察問。
不回答,只是不停搖頭。
“那麼,你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符號沒有?”
仍只是搖頭,不過與其說是搖頭,倒不如說是的頭在抖。
“那好,有消息請及時聯系我們。”
“好,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都沒有跟自己的外公告個別,就飛快地轉過跑下樓去了。
警察和大家都被怪異的舉弄得不知所措的時候,葉昭卻跟著跑了上去,而我和阿宇愣了一下之後也追了出去。
“別走!”在二樓的樓梯口,葉昭追上了,並拉住了的手。
“放開我,我要回去!”王曉娜大聲喊。
“你不能走,你還有話沒有說完呢!”葉昭毫也不客氣。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不!剛才關於你目擊到的異常況,你才說了一點點。”
“沒什麼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和姥爺去看過了,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是我看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我,不要讓我再想起那麼可怕的幻覺!”
“那個印記呢?”
王曉娜沒有回答,只是以恐懼的目著面前這個男生。
“你在什麼地方見過,對不對?”
“沒有,我從未見過,放過我吧!”竭力否認。
“你知道保安胡曉磊是被誰殺死的,是嗎?”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認為是一個你悉的人殺了他對不對?”
“不!殺死他的……不是人,是幽靈!”
我們所有人,包括葉昭,都愣住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片刻之後,葉昭問。
“幽靈才能不在走廊裡留下腳印,幽靈才會知道胡曉磊在哪裡,幽靈才會殺完人在暴雨之夜從窗子離開,幽靈才會在死人上留下那樣的印記!”帶著哭腔喊道。
說完,一下子掙了葉昭的手,推開了旁邊圍觀的男生,沖下樓去,跑出了男生宿舍樓,跑進了深夜的雨中。
“葉昭,你在想什麼?”王曉娜走後,葉昭一直沒有。
“的手。”葉昭說。
“什麼?”阿宇道,“人命關天的時候,你在想什麼東西啊?”
“沒什麼,”葉昭轉過頭來,“從的指尖來看,應該彈鋼琴很久了。好了,我們回去找下英才吧。”
“找他做什麼?”阿宇問。
“我覺得,要想從王曉娜那裡問出點什麼,就要從英才手。”
我們回到宿舍時,英才還沒睡。
“在等我們啊,這麼好。”阿宇說。
“死人看的怎麼樣?”坐在椅子上的英才耍酷地回頭問。
“此地沒有,”阿宇說,“剛才倒是有一個,可惜你沒去。”
“什麼?有生來這邊?怎麼回事?”
“說王曉娜。”
“曉娜?怎麼會來男生宿舍?”英才站了起來。
“你下午和晚上去哪裡了?”沒等阿宇回答,葉昭就面無表地問他。
“關你什麼事啊,你個多管閑事的家夥。”
“不是陪生看電影了麼,”阿宇說,“還中途跑了。”
“是告訴你們的?”英才好像有點生氣了。
“我關心的不是這些,”葉昭說,“我想知道你今天都去了哪裡。”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還有很多我不知道。”
“我才不告訴你,那是本爺的個人**。”
“你不久會被警察問這些的。”
“警察?怎麼回事?”
“因為你在案時間行蹤不明。”
“豈有此理,讓警察們自己來問我吧!我問心無愧!”
“真的不肯告訴我?”
“不!這與你無關!”
“你實在不想說就算了,不過,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你說。”
“王曉娜可能知道什麼,你能不能幫我問問?”
“為什麼要我幫你問?”
“不肯告訴我,而且我也不大好再向開口了。不過今天嚇得夠嗆,你可以以安的名義旁敲側擊一下。我覺得既然肯答應跟你電影,就一定還會答應你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你在利用我!”
“別說這麼難聽麼,你不會不願意跟在一起吧?”說著,葉昭把王曉娜的雨傘遞給了英才,“以還雨傘為借口也是可以的。”
英才想了想,接過了雨傘,“好吧,你想讓我問什麼?”
“關於今晚回學校時看到的關於男生宿舍的異常況以及這個符號。”說著,葉昭向英才打開了記事本。
“你讓我問見沒見過這個?”英才問。
葉昭點點頭。
“當然見過!我們一起見到的!”
這話令我們三個大吃一驚。
“在哪裡,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圓夢湖邊。”
當這個名字響起的時候,我的腦中一瞬間浮現出了幾個人的影子和今天下午與葉昭和阿宇的對話,不覺後一陣冷。這一切,是巧合?還是……
“原來你今天下午和去了圓夢湖!”阿宇道。
“有什麼不可以嗎?”英才問。
“沒什麼,好的,只是那地方很瘮人啊。”
“白天景還是不錯的,我們坐了一會才去看電影的。”
“原來如此……”
“別打岔!”葉昭大聲說,“你們在湖邊怎麼會見過這個符號的?”
“是刻在樹上的”英才說,“一棵玉蘭。”
“怎樣刻的?”
“和你畫的這個一樣,就是放大了的,像是用小刀刻的,不過刻痕已經很久了。”
“那棵樹除了上面刻有字,還有別的特別之嗎?”
“樹不大,看上去種的時間不長,另外周圍沒有玉蘭樹,除了松樹就是柳樹,所以我覺得它在那裡顯得很突兀,像是個另類。”
“樹的位置?”
“湖的東北邊,正對著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你到了就很容易找到它。”
“就這些?”
“就這些,當時我們沒有太在意。”
“當時看到這個有什麼反應?”
“呃……只是帶我走到那棵樹的旁邊,若有所思地看了它一陣子,然後對我說……”
“說什麼?”
“你問的太多了!”說完,他轉坐回了椅子上。
“是不是關於的?”葉昭問。
“你知道了還問!”英才說。
“沒想都我們風流倜儻的英才也有害的時候……”阿宇說。
“嗯……”葉昭說,“因為玉蘭有這個象征意義嘛!那是怎麼說的?”
“你怎麼也關心這種東西啊,不要得寸進尺!”英才道。
“不,”葉昭說,“我是在關心案。”
“那我也不說,你自己推理去吧!”
“好吧,那我就先不問了,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吧。不過,你別忘了明天去找。”
“記著呢,我不健忘。”
“謝謝!”葉昭說完,就去自己的書桌上拿外套、手電和雨傘。
“你要去哪裡?”我問。
“去圓夢湖!”
“現在?”
“現在!”
“你瘋了吧!”阿宇說,“已經十一點多了,外面還下著雨。”
“所以我才拿手電和雨傘。我不指你陪我一起去。”
“你明天再去也不遲嘛。”
“哪怕只是晚一秒鐘,線索也可能因此而消失,而早一秒,我就能抓住它!現在既然知道了線索所在的地點,就一刻也不能耽誤。”
“我陪你去!”我說。
“你也瘋了?”阿宇說。
“這麼晚,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出去,還是去那種地方?多一個人也算有個照應。”
“謝謝!”葉昭頭也沒回地向門外走去,“馬上出吧!”
“你們以為自己是福爾斯和華生啊?”阿宇說。
“那樣也不錯,”葉昭說著,把頭轉向我,“有興趣為我寫本回憶錄嗎?我親的華生?”
“非常樂意,我的朋友!”
“你們倆演戲啊?”英才也坐不住了,“哪天排個話劇給大家夥看看。”
“再說吧!不過至,今晚的行可不是演戲!”他的眼中出了堅毅的。
“我們來了,”我說,“圓夢湖。”
不一會兒,我們兩人就進到深夜冰冷的風雨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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