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那劈麵而來的淩厲掌風,赫雲舒微闔雙目,利索地拔下頭上的金釵,橫起來擋住了赫明城的手掌。
赫明城吃痛,當即怒火中燒,教訓的話便口而出:“你……”
就在他說出這個字之後,卻是說不下去了。眼前,赫雲舒的眸子冷漠如千年寒冰,凜冽駭人,彷彿他隻要再敢多說一個字,手中尖利的金釵便會要了他的命!
赫明城心中一駭,轉瞬卻是恢複如常,把剛纔不經意間顯出來的慌張很好地掩飾了過去,沉聲道:“大膽,竟敢這麼看著為父!”
赫雲舒並不買他的賬,轉進屋,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輕笑一聲,道:“為父?你也好意思提這兩個字?”
赫明城快走幾步,衝到赫雲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指著的鼻子怒斥道:“逆,你在外麵敗壞家風還就罷了,還準備在家裡欺師滅祖,行弒父之舉不?”
“父不父,子不子。”赫雲舒站起,平視著赫明城,不卑不的說道。
“混賬東西,這十五年來你吃我的,喝我的,倒換來你一句‘父不父,子不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赫明城歇斯底裡地咆哮道。
赫雲舒一臉平靜,道:“赫大人,你說話這麼大聲音,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嗎?”
聞言,赫明城心裡咯噔一聲,方纔驚駭之下他不曾細想,但是現在一看,他這個兒,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樣了。以前的連跟他說話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現在卻是這般猖狂,倒真是讓他意外了。
赫明城微瞇著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赫雲舒,似乎想要從的上看出什麼破綻來。
他的注視讓赫雲舒很反,嫌棄地彆過了臉。
赫明城一拍桌案,道:“說!你那夫是誰?”
赫雲舒冷冷一笑,並不說話。對這樣的人,說一個字都是多餘。
赫明城見對自己視若無睹,當即甩了袖子說道:“罷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左不過是三皇子,你整日跟在他屁後麵,不是他還能是誰?”
“所以呢?赫大人,說了這麼多廢話,你也該正題了吧。”
“哼,算你識相!你大姐溫良賢淑,舉止有度,這大渝朝的京中貴哪個也比不上,實乃三王妃的上上之選。如今你也要嫁給銘王,也算是皇家人,日後切不可為難你大姐,知道嗎?”
“哦,原來赫大人說的是這個啊。且不說大姐還冇有嫁給三王爺,即便是嫁了,我也是名義上的皇嬸,說什麼為難呢,就算是有,也不過是長輩教訓晚輩罷了。”
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赫明城狂笑出口:“哈哈,方纔我還當你經此一事能有什麼長進,冇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罷了。如今大渝朝人人都知道你赫雲舒未婚失貞,陛下把你嫁給銘王,擺明瞭是要辱他,虧你還想跟著他水漲船高,一步登天,真是癡心妄想、愚不可及!”
聽到這話,赫雲舒並不生氣,反倒是瞧了一眼窗外灰濛濛的天,仿若自言自語的說道:“赫大人,你說若是我把這話告訴陛下,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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