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詢問的是蕭玥,此時抱著一隻通雪白的小東西,看似兔子又比兔子打上好幾倍,圓滾滾的像沒有四肢,隻有小腦袋上長長的耳朵耷拉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骨碌碌地看著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無辜又惹人。
蕭玥不愧在藥毒穀跟殷三原待了四年,一出口就中他的肋當年他將小白當寶貝兒供著,生怕著悶著,比伺候他親爹都周到。
結果小白個小沒良心的一遇到慕容瑾,跟見到媳婦兒一樣,頭也不回地紮進的懷抱,連他這個養活拉扯他長大的親爹都不要簡直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見咳,忘爹
殷三原不知道一向不喜和人親近的小白怎麼就看上慕容瑾,而且還跟換了個人隻兔子一樣,搖一變了一隻撒鬼粘人兔,這讓他常年被抓得傷痕累累的老臉往哪擱啊
可小白是他一手養大的,尤其是他幾乎把自己半生研究都用在了它上,並且在它上產生不可思議的結果,得到了意外的收獲,因此小白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他養大的“孩子”,也是他的驕傲。
所以當蕭玥把小白搬出來的時候,殷三原就知道要舉起雙手投降了。
雖然遲早都要妥協,可他那攢了幾十年的自尊還在“垂死掙紮”,他先是用幾乎溺的眼神看著蕭玥懷裡抱著的小白,然後視線往上瞪了蕭玥一眼。
最後從鼻孔悶哼一聲“哼,我就知道你們沒那麼好心來告訴我這個訊息”
這算是態度鬆了,語氣也沒有剛剛那麼強了。
於是慕容瑾聞言順著他的話真切地說
“我們都來南疆了怎麼能不帶著孩子來看師父您老人家呢”
誰知道殷三原不但沒有因此被捋順了,反而像此時慢悠悠走到屋頂,看到滿院子陌生人的小貍一樣炸開了,激得指著慕容瑾呲牙咧
“明明是覬覦藥毒穀”
一張老臉漲得紫紅,就差當著滿院子的人把食指點在慕容瑾的額頭了。
而慕容瑾也不惱,而是頗為驚訝地重復“藥毒穀”隨後麵疑地問殷三原“師父這麼張,莫非藥毒穀藏了什麼寶貝”
殷三原不過是一想到他靜謐悠閑的晚年生活即將被打擾而到心氣不順,於是想隨便找個茬讓慕容瑾不痛快而已,口而出的本沒有經過大腦,誰知道慕容瑾卻當真了。
那保養得當,勝若的傾城臉龐似笑非笑地看向殷三原,語氣也是半信半疑。
殷三原被噎得一怔,隨即纔回味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一時語塞,神閃躲“有也不告訴你”
慕容瑾看破不說破,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反正以後也會到我手上。”
殷三原難以置信地看向“什麼”這小丫頭片子哪來的自信他憑什麼要把藥毒穀給就憑醫比他高明麼
慕容瑾將殷三原一臉震驚盡收眼底,稍微了上揚的角,很是真摯地反問
“不是麼我可是您老人家的關門弟子,您百年之後不把藥毒穀傳給我,莫非想捐贈出去”
此話一出,別說殷三原,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氣,地嚥了咽口水,心想真不愧是燕王妃,這種話都敢當著師父說,實在是甘拜下風。
殷三原顯然沒料到自己放不羈大半生,竟然會到了比自己還離經叛道的人,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當初非得收下的徒弟,頓時牙疼得話都說不利索
“你大逆不道師門不幸啊我對不起殷家的列祖列宗啊”
眾人看到殷三原氣得七竅生煙,大氣兒都不敢多出,隻得屏著呼吸安靜地當個明人。
然而對長輩出言不遜的慕容瑾卻似乎渾然不覺自己剛剛說錯了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道
“您對不起的又不差這一樁,放心吧,我保證把藥毒穀傳下去,不流外人手中。”
“”殷三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心累過。
他沒想到自己最後竟然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上,太突突直跳,頭暈目眩。
就在眾人以為殷三原會再度發作的時候,他卻突然緩了下來
“好,你們要住下可以,這些個閑雜人等不能留藥毒穀沒那麼多地方可以住”
眾人“”王妃是爽了,就是殃及了他們這一院子的池魚他們做錯了什麼
蕭衍見狀開口“這就不用殷穀主費心了,他們會自己解決的。”
蕭玥不愧是蕭衍最疼的心小棉襖,立即附和
“就是,師祖剛剛不還在擔心有人打藥毒穀的主意麼有了燕王府的侍衛,您就可以安心地一覺睡到天亮啦”
殷三原聞言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慕容瑾就算了,是他自己招來的,可蕭玥在藥毒穀住了四年,殷三原自認為自己對既寬容又慈。可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跟娘一樣,翻臉不認人呢
此時此刻,殷三原彷彿能看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娘倆手上,實在對蕭玥的書佛啊無法認同“有你們在,我不可能有安穩的日子過”
最後他看了一眼曼聯單純無辜小白,咬牙答應
“行,藥毒穀正缺看門打掃的,正好留下來乾活”
蕭玥聞言沖蕭衍眨了眨眼,那明亮靈的星眸分明是在說“我搞定了”,蕭衍看得不由出了欣和寵溺的笑容。
然後才開口嚴肅認真地對殷三原說
“那我就先謝過殷穀主的收留了。”
殷三原不以為意“哼,別高興的太早”
於是得到藥毒穀的主人殷三原許可的眾人開始忙碌起來,將行李放進屋裡,商量該如何在藥毒穀分配武力。
殷三原此時站在自家院子,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有一瞬間還以為他纔是個外人
他氣得頭暈腦脹,正想甩袖離開,看到了一個長得比小姑娘還要水好看的年倚在門框,頓時找到了發泄的目標,於是等著他高聲道
“哎等等他又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瑾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