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說:「在下直接與皇帝明說了吧,我等的使命就是支援安息帝國,幫助安息大軍擊敗羅馬軍團。現在,羅馬軍團既然已經被擊敗,那麼我軍的使命就完了,也該是返回本國的時候了。若是皇帝堅持再與羅馬軍團相抗衡,就請自便。而我軍,不日就將返回大涼。」
一聽說涼軍兩衛要撤回去,不再幫助安息大軍,沃吉斯五世等人立即慌了手腳。因為他們都明白,失去涼軍兩衛這將近六萬兵力的大軍,安息大軍就沒有了麵對克裡安德的軍團的數量優勢。而安息帝國也無法在短時間拉起一支六萬人的大軍,以代替涼軍兩衛。
沃吉斯五世仍然不想輕易放棄,冷峻地說道:「姐夫派二位將軍前來,是為了協助安息大軍擊敗羅馬軍團。眼下羅馬軍團雖然被擊退,卻沒有被完全擊敗。現在,克裡安德的十餘萬軍團,仍舊佔據著朕的阿爾比勒城。二位將軍回去,也不好向姐夫差吧!」
趙雲與張合聽了,並沒有因此而搖。他們心裡清楚,劉範絕不會因此就責罰他們,畢竟他們是出於對涼國利益的考慮。
利斯烏斯也沉聲道:「二位可別忘了,為了爭取貴國的出兵相助,我安息帝國可是以低價賣給貴國數千萬斛糧食,付出極大的代價。而貴軍到目前為止,也就協同我軍打了幾場仗而已。難道我安息帝國的糧食,在二位眼裡,就這麼廉價嗎?」
趙雲不滿地駁斥道:「波斯王這麼說可就不對了!舉凡戰略決戰,均是一戰定勝負,哪有打上大小數十戰的道理?我軍雖然隻與羅馬軍團鏖戰了五次,但每次都取得決定的勝利,羅馬軍團接連損兵折將,多達十萬。我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沒有我軍相助,安息大軍本就不是羅馬軍團的對手。」
這話一出,安息君臣們均是憤懣不已。
張合堅定地說:「所以,我軍至今日起,決定不再與羅馬軍團相戰。若皇帝仍想與克裡安德決一雌雄,就請自便。」
沃吉斯五世聽了張合的話,暗想涼國人是想以此為要挾,迫安息帝國與羅馬帝國停戰。但是否停戰,沃吉斯五世自己也是還沒有做好決斷。沃吉斯五世想了會,便說:「既然如此,二位將軍先請回去,待朕與朕的將軍們商議,再與二位相商不遲。」
見沃吉斯五世最終果然搖了,趙雲與張合也較為滿意,說:「好,還請皇帝早做決斷。」
說完,兩人再一微微一拜,並肩走出沃吉斯五世的牙帳。
等兩人離開後,提裡德特憂心忡忡地說:「陛下,這涼國人擺明瞭是要挾帝國,與羅馬帝國停戰。我們該怎麼辦?」
沃吉斯五世自己心裡也心如麻,煩躁地說:「你問朕,朕問誰去?你們都是帝國的大將,說說你們怎麼看!」
波斯王利斯烏斯怒目如火,堅定地說道:「陛下,我們決不可此時就與羅馬帝國罷兵言和!一來,涼國人見沒了他們的支援,帝國就不得不與羅馬帝國停戰,涼國人必定認為帝國極為依賴於涼國,這定然會招致涼國人的蔑視。二來,羅馬帝國發起侵,但帝國卻必須要依靠涼國人的襄助,才能反敗為勝,這樣也會招致羅馬人的蔑視。涼國與羅馬帝國各自於帝國的東西方,如若兩國同時不把帝國放在眼裡,後果不堪設想啊!」
沃吉斯五世一聽,也十分憂慮。
但弗爾拉斯卻說:「陛下,波斯王這話,我看不對。涼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東方,他們的戰略是完統一,不會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西方。而羅馬帝國也損失慘重,除非再休整幾年,否則不敢輕易再發戰爭。所以,此時停戰,並不會導致帝國陷危局。相反,停戰對於帝國纔是最佳選擇。」
沃吉斯五世聽了這話,頓時又被說服,問道:「為何停戰是最佳選擇?」
弗爾拉斯說:「很簡單,陛下,帝國被三十多萬涼軍侵所帶來的損失,至今仍舊不能彌補一二。帝國實力虛弱至極,帝國的子民也是深其害。從前,帝國能夠徵召起多達五六十萬的兵力。而現在,帝國能夠調的兵力,還不超過二十萬。
這除了帕提亞人、波斯人、塞克人等帝國最主要的部族損失慘重之外,還有其他那些心懷鬼胎的小部族、附庸,看到帝國實力大減,故而心生驕意。所以陛下,帝國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恢復國力,重新建立起對那些附庸小國的威懾力,而不是再在這場戰爭中耗盡帕提亞人、波斯人和塞克人的。」
聽了弗爾拉斯這番話,沃吉斯五世、阿爾達班、帕拉亞斯、利斯烏斯、提裡德特等人都不陷了沉思。
沃吉斯五世到了深深的恐懼。因為他明白,他這個安息皇帝,其實並非真正的皇帝,準確來說隻是「萬王之王」,因為安息帝國之中還包括十八個王國,有眾多的自治城市和貴族封地。安息帝國也並非真正的帝國,而是由無數個部族、人群聚合形的共同。在安息帝國之中,帕提亞人憑藉更多的人口,更強悍的重騎兵,為帝國的中堅力量。
但沃吉斯五世也知道,波斯人和塞克人(也塞種),勢力也十分強大。而且帕提亞人相對來說,隻是新崛起的勢力。早在帕提亞人崛起並建立帝國之前,波斯人曾經建立大帝國,與希臘、馬其頓爭雄;從蔥嶺到地中海東岸,塞克人的騎兵也曾往來馳騁,無人能敵。
沃吉斯五世知道,弗爾拉斯也是帕提亞人。他剛剛說,不應該耗盡帕提亞人、波斯人和塞克人,其實隻是在暗中提醒沃吉斯五世,如果帕提亞人勢力損嚴重,可就不住其他部族了,安息帝國便有分崩離析、土崩瓦解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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