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為什麼要把天寶公主的給阿俏?
他好端端的為何又非要殺了晉王不可?
崔九想著,手有些發抖。
當年嶽州傳來訊息,說發現了天寶公主的行蹤,於是各路人馬都出發,前去嶽州接天寶公主回長安。
他奉了魏王之命,想要搶在太子前頭,接到天寶公主,可惜他們去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天寶公主,賀知秋因為氣疾,沒了。
魏王知道訊息之後,心灰意冷,又被聖人誤以為謀嫡,從此與皇位無緣,大傢夥兒便再也沒有提過天寶公主這回事。
賀知春當年出嫁的事,還是魏王妃孃家幫忙辦的,魏王在病中,兩人並未打幾個照麵。
魏王把天寶公主給阿俏,是因為他想要讓把這個埋到知秋的墳前麼?
崔九想著,搖了搖頭,不對,賀家跟魏王往來親,若是魏王要,早就可以給賀知易了。
但是他沒有。
阿俏同知秋是雙生子,能夠證明賀知秋是天寶公主的隻有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崔九越想越是心驚。
他抖著開啟信一看。
「哈哈,阿俏阿俏,你看到了麼?你不是阿韻,哈哈,你隻是我的阿俏,阿俏阿俏,阿俏你快醒來啊……阿俏……我終於可以對你說,阿俏,我心悅你,一輩子隻心悅你。」
元芳了脖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一邊哭,一邊笑。
阿孃說,哭就是悲傷,笑就是高興。
那麼九叔,到底是悲傷,還是高興呢?
小小的元芳並不知曉。
可是站在一旁的賀知春,卻能明白這種想要撕破天地的癲狂的心。
的淚如雨下,還好,還好,老天爺許是也覺得待他們不公平,給了他們重來一次的機會。
崔九說完,噗的一口,吐了出來,吐在賀知春的口上。
拿著壽進門的崔夫人嚇得一個踉蹌,「九郎,你別嚇阿孃。」
崔九扭過頭來,小聲說道:「阿孃,阿俏不是阿韻,阿孃,阿俏不是阿韻。」
他說著,痛哭起來,阿俏不是阿韻,是李天寶啊!
他本可以,向初帶阿俏上長安城的時候,見人就說,這是某心之妻,你若是敢盯著瞧,某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喂!你為什麼不看阿俏,你敢覺得阿俏不好看?
他本可以,牽著阿俏的手,脖子上架著孩子,在上元節的時候,一起去看燈,孩子哼哼著要吃糖人,他隻買兩個,一個給孩子吃,一個他同阿俏一起吃,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他本可以,帶著阿俏一道兒去看魏王,在他的麵前炫耀,你瞧,我的阿俏有多好,比天上的星星還閃耀。
他本可以,等孩子長大了,同白了頭髮的阿俏一道兒,對著滿長安城的小郎君小娘子挑挑揀揀,這個太,那個太瘦,這個是哭包不要……
在娶阿俏之前,他就已經想了許多許多這樣的場景,他想帶阿俏去做的事,這一輩子都做不完。
可是他一件都沒有來得及做,阿俏就死了。
他同阿俏的十年,還什麼都來不及做,就沒有了。
……
賀知春瞧著,走到了崔九邊,低頭看了看魏王留下的書。
晉王奉智遠大師為國師,大師夜觀星象,帝閃耀,是以告知晉王。晉王疑心天寶未死,派人前去嶽州查探,賀家已經棄筆歸田,晉王抓賀大郎以審,賀三郎連夜走雍州,將實以告。
孤欣喜異常,阿妹仍存人間,且為汝妻。汝定能看顧好。
孤病膏肓,已經時日無多,隻想著最後能夠為了阿妹一搏,若吾生,晉王死,則天寶安,若吾死……天寶托君看顧。
終南山有仙人出沒,使其觀星,言新的帝之命,在晉王後宮之中,許能救天寶一命。
賀知春看完,嘆了口氣,魏王不管是哪輩子,鬥爭水平都有些低。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麼不經打,沒兩下就被晉王消滅了,也萬萬沒有想到,晉王下手十分之快,崔九還沒有看到信呢,就已經被殺了。
上輩子同崔九什麼都沒有發現,是以智遠大師也好好的活著。晉王上位,聖人的兒們都活得好好的,是以他又出來攪風攪雨,引著魏王同晉王相爭,引著晉王來殺他。
這個老禿驢,真是拉出來鞭一百遍都不解恨。
再一看到那個賀家棄筆歸田,抓賀大郎……
賀知春又忍不住對晉王咬牙切齒起來,看小姑我醒來之後,怎麼整死你丫的。
……
賀知春正想著,突然覺有目注視著,低下頭一看,心中忍不住發,崔九正著,出手來,在空中胡的了。
「九郎,你別嚇阿孃。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就是命不好。阿俏已經走了,那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你把阿俏放下來,冷。阿孃給換衫。元芳還指著你呢。」
崔九看了許久才悶悶的嗯了一聲。
「阿俏就站在這裡看四哥寫的信,某能夠覺到。總是很好看,不給看,也想看。」
崔夫人嘆了口氣,讓嬤嬤同一道兒,給賀知春換了壽。
崔九又看了一會兒,手了賀知春的臉,這才站起來,「阿孃,你照顧著阿俏。某要去讓殺的人,債償。」
他說著,牽著元芳的手邁出了房門,「元芳,你跟著阿爹,不要跑。」
崔九說著,腳步一頓,「墨竹,你現在立刻去尋李思文,讓他來清河一趟。」
墨竹眼眶一紅,「九郎。」
崔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某不你了麼?」
墨竹行了個禮,「諾。」
崔家老宅的大廳之中坐滿了人,大傢夥兒都在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兒。
「這年關之時,宗婦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簡直是太晦氣了。」
「還別說,怪可憐的,說不定是自己個投了湖,畢竟崔九可是從外頭帶了一個野孩子回來了。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噓,別說話,崔九來了。」
崔九邁進了大廳,環顧了四周,四週一片寂靜。
他頓了頓,說道:「還請諸位,將自己房中所有的人,都召集過來,殺了阿俏的兇手,就在我們崔家。」
喜歡名門春事請大家收藏:名門春事更新速度最快。
照微隨母改嫁入祁家,祁家一對兄妹曾很不待見她。 她因性子頑劣桀驁,捱過兄長祁令瞻不少戒尺。 新婚不久天子暴斃,她成爲衆矢之的。 祁令瞻終於肯對她好一些,擁四歲太子即位,挾之以令諸侯;扶她做太后,跪呼娘娘千秋。 他們這對兄妹,權攝廟堂內外,位極無冕之王。 春時已至,擺脫了生死困境、日子越過越舒暢的照微,想起自己蹉跎二十歲,竟還是個姑娘。 曾經的竹馬今爲定北將軍,侍奉的宦官亦清秀可人,更有新科狀元賞心悅目,個個口恭體順。 照微心中起意,宣人夤夜入宮,對席長談。 宮燈熠熠,花影搖搖,照微手提金縷鞋,輕輕推開門。 卻見室內之人端坐太師椅間,旁邊擱着一把檀木戒尺。 她那已爲太傅、日理萬機的兄長,如幼時逮她偷偷出府一樣,在這裏守株待兔。 祁令瞻緩緩起身,握着戒尺朝她走來,似笑非笑。 “娘娘該不會以爲,臣這麼多年,都是在爲他人作嫁衣裳吧?”
雲府長女玉貌清姿,嬌美動人,春宴上一曲陽春白雪豔驚四座,名動京城。及笄之年,上門求娶的踏破了門檻。 可惜雲父眼高,通通婉拒。 衆人皆好奇究竟誰才能娶到這個玉人。 後來陽州大勝,洛家軍凱旋迴京那日,一道賜婚聖旨敲開雲府大門。 貌美如花的嬌娘子竟是要配傳聞中無心無情、滿手血污的冷面戰神。 全京譁然。 “洛少將軍雖戰無不勝,可不解風情,還常年征戰不歸家,嫁過去定是要守活寡。” “聽聞少將軍生得虎背熊腰異常兇狠,啼哭小兒見了都當場變乖,雲姑娘這般柔弱只怕是……嘖嘖。” “呵,再美有何用,嫁得不還是不如我們好。” “蹉跎一年,這京城第一美人的位子怕是就要換人了。” 雲父也拍腿懊悔不已。 若知如此,他就不該捨不得,早早應了章國公家的提親,哪至於讓愛女淪落至此。 盛和七年,京城裏有人失意,有人唏噓,還有人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 直至翌年花燈節。 衆人再見那位小娘子,卻不是預料中的清瘦哀苦模樣。雖已爲人婦,卻半分美貌不減,妙姿豐腴,眉目如畫,像謫仙般美得脫俗,細看還多了些韻味。 再瞧那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的俊美年輕公子。 雖眉眼含霜,冷面不近人情,可處處將人護得仔細。怕她摔着,怕她碰着,又怕她無聊乏悶,惹得周旁陣陣豔羨。 衆人正問那公子是何人,只聽得美婦人低眉垂眼嬌嬌喊了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