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石樾便來到了執事殿。
還沒走進殿,他就聽到了一陣世俗集市般的嘈雜吵鬧之聲。
殿滿了人,有三四百人的樣子,都是煉氣期弟子。
每個月月初分派例行任務的時候,就是執事殿最熱鬧的日子,也是執事弟子大撈油水的好日子,若你有足夠多的靈石賄賂執事弟子,他們自然會將油水多的任務分派給你,如果沒有靈石賄賂他們,最苦最累的髒活就是你的。
說實話,石樾也想過賄賂王執事,無奈王執事獅子大開口,開口就要幾十塊靈石,他自然不會答應。
爲了方便管理,每一名執事弟子管著一定數量的低階弟子,負責給他們分派例行任務,不幸的是,石樾剛好歸王執事管理,除非他修煉到煉氣十層,否則每個月就必須到王執事那裡領取例行任務。
石樾雖然晉了煉氣三層,但他的修爲在執事殿的弟子面前,還是墊底的存在。
他老實的站在一旁,等排在王執事面前的師兄都走後,他才快步走上前,臉上出一抹笑容,說道:“王執事,我來領取例行任務。”
“採摘五株十年份的赤蔘,十塊靈石,”王執事掃了石樾一眼,冷冷的說道。
“王執事,我都採了一年多的靈藥了,能不能換一樣任務?”石樾聞言,苦笑著說道。
這些年,太虛山脈外圍的靈藥已經被採摘一空,別說十年藥齡的靈藥,就連五年藥齡的都很見了。
山脈深生長著很多高年份的靈藥,不過經歷了上次的事後,石樾是不敢再到山脈深採藥了,靈石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
“當然能,這樣看你會不會做人了,”王執事笑瞇瞇的說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
“多?”石樾聞言,沉片刻,咬牙說道。
“一百塊靈石,到藏經閣打掃和整理典籍,每月十塊靈石,這是一個長期任務,只要不犯錯,你可以在那裡呆一輩子,你看怎麼樣?”王執事笑瞇瞇的說道。
“一百塊靈石?算了。”石樾聞言,角搐了一下,搖頭拒絕了。
別說他沒有一百塊靈石,就算有,他也不捨得拿來換一份工作,萬一他付了靈石,到時候藏經閣的師叔找個藉口把他趕走,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哼,既然你不願意,還在這呆著幹嘛,還不快點去找赤蔘。”王執事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凝,冷冷的說道。
石樾見此,敢怒不敢言,轉向殿外走去。
就在這時,王執事手上的銀玉盤發出一陣嗡嗡聲,白大放,芒一斂之後,上面多了一行小字。
“又有新任務了。”王執事臉一喜,當他看清上面的小字後,臉一變,他急忙衝石樾大聲喊道:“石樾,回來,剛纔的任務取消了,我給你重新安排一件任務。
石樾聞言,眉頭一皺,略一猶豫,他轉回到了王執事面前。
“說吧!採摘什麼靈藥,”石樾淡淡的說道,在他看來,王執事肯定是要給他安排一件難度更高、報酬更的任務。
“這次不是採摘靈藥,而是種植工作,嗯,照看三畝五十年份的水月花,兩天施雨一次,每月兩塊靈石,時間是半年。”王執事一臉認真的說道。
“什麼?一個月才兩塊靈石?”石樾聞言,失聲驚訝道,滿臉的難以置信的神。
給三畝靈藥施雨,兩天一次,一個月纔給兩塊靈石,頒佈這個任務的人簡直就是吝嗇鬼,石樾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一個月就是兩塊靈石,嗯,這是周鴻師叔頒佈的任務。”王執事瞪了石樾一眼,沉聲說道。
“啊!周鴻師叔?”石樾聞言,角忍不住搐了一下。
太虛宗有六峰和外十八峰,六峰是築基期弟子的居住之地,外十八峰是煉氣期弟子居住的地方,太虛宗的高階修士另有住,高階修士的住是太虛宗靈氣最充沛的地方。
六峰的築基期弟子之中,有兩個人特別出名,一個是負責給煉氣期弟子授課的燕歌師叔,另一個則是周鴻師叔。
周鴻師叔是出了名的種植狂人,種植了很多種靈藥,據說他的靈田就有十幾畝之大,但他出名不是因爲他擅長種植靈藥,而是小氣。
這位周鴻師叔頒佈的任務,給的報酬十分低,做的不好還會被他一頓臭罵,因此,很多煉氣期弟子都不願意領取周鴻師叔頒佈的任務。
因爲周鴻師叔給的報酬都不會超過三塊靈石,因此,很多煉氣期弟子私下稱其爲週三塊。
“啊什麼啊!你現在馬上去翠雲峰找周鴻師叔報道,最大的一間院落就是周鴻師叔的。”王執事白了石樾一眼,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說完,他取出一塊掌大的青玉牌,丟給了石樾。
說實話,石樾並不想接這個任務,但他又拿不出一百塊靈石賄賂王執事,這個任務他不想接也要接。
出了執事殿,石樾向翠雲峰飛去。
不多時,他便來到一座高大山峰附近。
這座翠雲峰足有三四百丈之高,從半山腰起便能看到一層層盤旋而上的白霧氣,放眼去,滿山青翠,鬱鬱蔥蔥。
山上遍佈大大小小的閣樓和裝修各異的府,其中有一府頗爲顯眼,佔地面積多達十幾畝,整個府都被一層白罩住了,看不清裡面的形。
石樾降落在府門前,取出王執事給的青玉牌,注法力之後,一道綠芒頓時從玉牌之中飛而出,沒了白之中。
“進來吧!”沒過多久,一道有些嘶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話音剛落,白潰散不見了,院門一打而開。
見此形,石樾不敢怠慢,快步走了進去。
一走進院,石樾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整間院子種滿了各種靈藥,放眼去,都是五六的靈藥,空氣中瀰漫著一濃濃的藥香,石樾聞之一振。
整間院子,連一間房屋都沒有,幾條青石小路呈井字分佈,將十畝靈田分九塊區域,每一塊區域都鬱鬱蔥蔥,種著許多石樾從未見過的靈藥。
一名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站在石樾前方,正在給一片尺許高的白花朵施雨。
“弟子石樾,見過周師叔。”石樾看到中年男子,急忙上前施禮道。
“你就是執事殿派來的弟子?修爲也太低了吧!”中年男子仔細打量了一下石樾,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
聽了此話,石樾心中苦笑不已,一個月兩塊靈石的報酬,修爲高一些的弟子願意來纔怪。當然,他也就敢在心裡想一想,可不敢說出來。
“算了,我還有事要外出,反正只是施雨而已。”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石師侄是吧!你應該知道要幹嘛了吧!其實很簡單,你每隔兩天給這些水月花施雨一次,施雨時間在半刻鐘以上,其他靈藥你不用理,”中年男子指著一大片白花朵,緩緩說道。
“弟子明白,弟子保證兩天過來施雨一次,”石樾點頭說道。
“兩天過來一次?不行,萬一你來的時候遇到什麼事耽擱了,或者忘記了怎麼辦?你就在我這裡住下吧!這裡的靈氣遠不是你的住能比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
“住在這裡?可是房間在哪裡?難不弟子要坐在地上休息?”石樾聞言,微微一愣,有些爲難的說道。
“看看你的左手邊.”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石樾聞言,扭頭往左邊去,看到了一個丈許大的口,一條青石階梯通往地下,下面一片明亮。
“這······”石樾見此,角搐了一下。
這位周鴻師叔不愧是種植狂人,爲了節省空間,竟然將府修在地下。
“跟我來,”周鴻丟下一句話後,順著青石階梯,走了下去。
石樾沒有猶豫,急忙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五六十丈大小的石室,牆壁上鑲嵌著不月石,將整個石室照的明亮。
石室的佈局很簡單,地上放著幾張翠綠的團,左側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木架,上面擺放著一些玉簡和書籍。
讓石樾到無語的是,石室右側種著幾十株尺許高的黑小草,一個明幕罩住了幾十株黑小草。
“這裡就是你休息的地方,你就留在這裡休息,每隔兩日給水月花施雨一次,記住施雨時間在半刻鐘以上,別的靈藥你不許,要是讓我發現其他靈藥枯萎了一株或者不見了一株靈藥,我絕不輕饒,明白麼?”周鴻冷冷的說道。
“萬一它自己枯萎了呢?”石樾低聲喃喃自語道。
聲音雖然不大,但周鴻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你可以放心,除了水月花,其他靈藥我都佈下了制,我回來的時候,如果制完好,靈藥枯萎了我也不怪你,反之嚴懲不貸。”周鴻點了點頭,解釋道。
“是,弟子明白,”石樾點頭說道,他隨即想起了什麼,指著木架說道:“周師叔,弟子能不能看一看那些典籍?”
“隨你,看的時候小心一點,紙質的典籍別弄破了,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我剛給水月花施雨了,你過兩日再施雨,記住,施雨時間必須在半刻鐘以上。”周鴻再三叮囑之後,轉離開了。
送走周師叔後,石樾關上院門,沿著青石小路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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