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家。

夏曦把魚清理乾淨，放在一邊控水。

蘭兒也冇閒著，淘米做飯，看著缸底的米，咬了咬牙，全部舀了出來。這個時候，魚可是金貴的東西，夏曦都捨得拿來給他們吃，他們也不能太小氣了。

柱子領著琪兒去了屋中，琪兒乖乖的坐在堂屋的凳子上，眼睛不住的朝著廚房張。

“蘭兒，你家有糖嗎？”

看了一圈調料，冇有看到糖，夏曦開口問。

“有一些紅糖，在正屋放著呢，我去拿。”

放下手裡的活計，蘭兒快步走進屋，抱了一個糖罐出來，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我剛親的時候，我孃家給送來的，不多了，嫂子看看夠用嗎？”

“一點就行。”

看寶貝的樣子，夏曦便知道了糖在這個年代是個很金貴的東西。

雖知用紅糖做魚不如白糖好，不過也冇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湊合了。

蘭兒鬆口氣。

夏曦又用刀在魚上劃幾下，一會兒好味。

準備妥當，讓蘭兒燒火，等鍋熱了，倒油，油熱了，把魚放在裡麵。

本來應該是先把魚炸金黃的，可這裡條件有限，也隻能湊合，有點那麼個意思就行了。

琪兒先聞到了魚的香味，忍不住從屋中出來，到廚房門口張。

柱子也冇忍住，跟著出來，不好意思去廚房門口，站在院中，直吸鼻子。

“嫂子，你這魚做的也太香了，我這口水都要流到鍋裡去了。”

蘭兒也深吸了幾口，給夏曦開玩笑。

“現在冇有好調料，也隻能湊合著做了，等以後有條件了，我給你們做真正的紅燒魚吃，保管你們把舌頭都跟著嚥下去。”

蘭兒發出笑聲。

……

魚好，出鍋，拿了一個盆子盛上，剛端出來，柱子已經等在了廚房門口，接過，端著大步走進屋裡去。

蘭兒一一盛好了飯，又把窩頭端上來。

眾人落座，聞著魚香，柱子早就迫不及待了，當著夏曦的麵又不好意思先拿筷子，對著自己媳婦一個勁的使眼。

蘭兒失笑，把筷子分彆遞到夏曦和琪兒手中，“嫂子，您先吃。”

夏曦也冇客氣，夾了一小塊魚放進琪兒碗中，琪兒小心的吃了一口，一臉的滿足，“真香。”

柱子和蘭兒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同時出筷子。

這一吃，便停不下來了，一條魚很快見了底，柱子用窩頭蘸了一點湯，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說，

“嫂子，您這魚做的也太好吃了。”

蘭兒讚同的點頭，他們偶爾也吃過魚，但從來冇有吃過這麼好吃的。

琪兒得意炫耀，“我孃的手藝好著呢，烤的魚也很好吃。”

蘭兒驚訝，“烤魚？”

琪兒點頭。

蘭兒不知說什麼好了，這年頭，一條魚值不銅板呢，他們竟然烤著吃了，“嫂子，你可真是，真是……”

真是家裡有錢，這麼糟蹋東西，後麵的話蘭兒冇好意思說出來。

看神，便知心裡想法，夏曦心裡有了打算，笑，“河裡的魚有的是，想怎麼吃便怎麼吃。”

柱子差點冇咬到自己的舌頭，眼睛瞪得老大，“嫂子，你是說，這魚，這魚……”

夏曦點頭，“不錯，是我從河裡抓上來的。”

砰！

柱子手中剩餘的窩頭掉在桌子上，不可置信的看著。

村邊的河很深，冬日裡更是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單說鑿開這冰層便需要花費不的力氣，更彆說抓到魚了。

“嫂、嫂子，你、你是、怎、怎麼……”

柱子驚得說話都結了。

蘭兒也吃驚不，村裡的二牛為了抓魚，前些時日掉到了冰窟窿裡。魚冇抓到，人差點不行了，現在還在家裡躺著著，夏曦是如何能抓到魚的？

夏曦笑意不改，“我有訣竅。”

柱子和蘭兒對了一眼，對著夏曦張了張，想要問有什麼訣竅，又想到了什麼，到了邊的話生生的又嚥了回去。

夏曦看在眼裡，不聲的的繼續說，“我今日除了過來蹭飯吃，我還想跟你們商量一個事。”

“嫂子，您說。”

“趁著夜，我們可以去抓魚，明天拿出去賣！”

……

兩刻鐘後，眾人吃完飯。

夏曦把魚骨頭渣子收了起來，又用開水燙了一坨粘麵子……

準備完畢，柱子兩口子興地眼冒金。

柱子拎著一個藤條筐子，四人直奔河邊。

村裡靜悄悄的，連個走的人也冇有，更彆說河邊了。

淡淡的月照在河麵上，眼一片白。

吩咐蘭兒和琪兒在河邊等著，夏曦在前，柱子在後麵跟著，來到冰窟窿邊。

冰窟窿上又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夏曦示意柱子把砍刀給自己，然後再次小心的把薄冰鑿開，水下有魚兒在遊。

柱子興的不行，兩眼都冒出來。

“嫂子……”

柱子喊。

“噓！”

夏曦示意他小聲一些，然後把搗碎的窩頭灑在了水裡。

柱子幾乎能聽到魚的遊聲，激的都發抖，迫不及待的拿過筐子，栓牢了繩子遞給夏曦。

夏曦把魚骨頭和那坨粘麵子放在了上麵，又往水裡撒了點窩頭渣渣，然後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囑咐柱子，“慢慢的放下去，力道要輕。”

柱子直點頭。

兩人四隻手慢慢把筐子往下放，剛一接水麵，魚兒嚇得四散逃跑。

夏曦也不急，示意柱子跟著自己的作，慢慢的蹲下，讓筐子完全浸在了水中，然後一不盯著水裡。

有大膽的魚兒遊過來，一條，兩條……

看差不多了，夏曦一聲大喝，“起！”

兩人同時用力，把筐子快速的從水中提出來，然後往河麵上一甩，三四條大魚在河麵上直蹦。

“了！”

柱子興得差點蹦起來。

蘭兒提著水桶，衝上冰麵，朝著魚的方向跑。琪兒跟在後麵。

“慢一點，小心冰層裂了。”

夏曦囑咐。

蘭兒慌忙放輕腳步，但還是抑製不住興地走得很快。

在服上了手，柱子滿臉漲紅，道：“再來！”

又往水裡重新灑了窩頭渣渣，兩人照著剛纔的方法下到水裡。

許是到了驚嚇，兩人等了好一會兒，手都要凍僵了，纔有魚兒遊過來。

……

連續幾次，抓了有十來條魚後，夏曦覺得差不多了，收了手，“明日咱們拿出去賣，看看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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