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然趴在頂樓的天臺上,半個子探了出去,時不時的看看手腕上的表,臉上的表越來越不淡定了。
“嘖,該死的葉墨城,搞什麼鬼,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居然還不過來哄我,看樣子是真的不在乎我了啊!”
人咬著,眉頭皺一座小山丘,心裡燃著一團火,火球越燃越大,火勢也越來越猛。
果然啊,男人都是些薄寡義的東西,追你的時候伏低做小,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大手一揮的買給你。
得到之後,就不珍惜了,說吼就吼,說不耐煩,就不耐煩,翻臉比翻書還快。
回想起這段日子,和葉墨城兩個人,恩甜,像對連嬰一樣,時時刻刻都要在一起。
即使偶爾的不愉快,他也會馬上過來哄,前後絕對不會超過十分鐘。
如今,二十分鐘都過去了,他不僅沒有像往常一樣來哄,甚至連個人影也看不見,擾得這顆心,方寸大,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
又過了約莫四五分鐘的樣子,顧悠然再一次看看表,緒更加不穩定了。
呼,妹妹的,這都過去半小時了,那家夥怎麼還不來啊,大冬天的,天的頂樓,雪風呼呼的吹,冷得快要懷疑人生了。
而且,剛剛走得太匆忙,忘記拿手機了,也不知道,他不來哄,會不會是因為找不到,又聯系不到?
可是,臨走之前,明明給夠他暗示了啊,對他說:“心裡煩得很,去頂樓吹吹風,思考下人生!”
不對,這不暗示,這幾乎是明示了,葉墨城那家夥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聽不懂。
或許,他那時候正在氣頭上,沒注意聽?
心底深,有個小小的聲音,對說道。
但很快,又被另外一個聲音給制住了。
屁的氣頭上,屁的沒有注意聽呢,我還在氣頭上,能給他‘暗示’,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好嘛?
就這樣,顧悠然像個神分裂患者似的,趴在天臺上,自顧自的腦補了很多劇。
終於,冷得不了,決定暫時休戰,先回去吹會兒暖氣再說。
“呼,葉墨城,你給我等著,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顧悠然裹了裹上的服,咬牙切齒的說道。
從頂樓天臺,到二樓溫暖的臥室,就像是從冰天雪地,到煙花三月,一個是地獄,一個是天堂。
地獄跟天堂的距離,一向是遙遠的,所以這段路程,顧悠然也是走得格外漫長,格外艱辛的。
從頂樓下來,站在臥室門口,卻徘徊著,始終沒有開門進去。
因為覺得,如果就這樣開門進去了,似乎有點沒面子……
孩子偶爾作一下,就是希男人能哄哄,這樣才能確定,自己在男人心中,到底有多分量。
承認今天是無理取鬧,好端端的,又提起安雅,讓葉墨城尷尬。
可是,安雅對來說,真的就是魚刺,梗在的間,讓吞不進去,吐不出來,很難啊!
尤其是,一看到葉墨城那麼嫻的給小向泡,喂,不由自主就會聯想到,當初他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和安雅睡在一張床上,也像現在這樣,一聽到安雅的孩子哭,就急急忙忙的爬起來給安雅的孩子沖,把安雅的孩子抱在懷裡輕聲哄?
這些畫面,像是鑲嵌在腦海裡似的,總是會在夜深人靜,在偶爾恍惚的時候,不斷上演,讓覺得,真的親眼見過。
於是,的憋屈,的怨氣,就像一團團沒有消散的烏雲一樣,不斷在心裡聚集,到了極限的時候,就會像炎夏的暴雨,控制不住的,宣泄而出!
知道,這樣很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也改變不了啊。
誰讓從前他給的那些傷口,太深太深了,哪是說能忘記,就能忘記的?
這個時候,希得到的,是他的溫,他的深,以及他的愧疚。
結果,他沒有深,沒有愧疚,也沒有溫,更多的是不耐煩,是抱怨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生氣了,難過了,也不知道來哄……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難過,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好,葉墨城,你不來哄我就算了,有本事你永遠都別來哄我!”顧悠然的手,本來是握在門把手上,準備擰開進屋的。
但是,在準備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漫天的委屈,像是發的大洪水一樣,瞬間淹沒了。
覺得,明明是委屈了,明明是葉墨城不耐煩,結果還要主化解,這覺太憋屈了……
於是,一狠心,轉離開了。
切,這世上,有誰離不開誰啊,大不了一拍兩散!
不知道,在離開之前,房間裡忘的手機上,有好幾十個未接來電,也不知道,在離開的幾分鐘之後,葉墨城翻遍了整棟別墅,也跑去頂樓的臺找了一圈,始終找不到人,急得手腳都在發抖……
唯一知道的,也是自認為的事實,是葉墨城不再像之前一樣在乎了!
從別墅離開之後的顧悠然,一開始準備去醫院,想看看小星辰,這段日子,真的太想小星辰,也太放不下小星辰了。
可是,一想到,葉墨城也許會去醫院找,便不想去醫院了。
像個要不到糖,於是所有玩都不想要的小孩一樣,認定了葉墨城不在乎,便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坦白講,在生氣,很生氣,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次一定要給葉墨城一些教訓,讓他知道,顧悠然並不是扯不掉的狗皮膏藥,並不是離不開他。
,要策劃一次完的‘離家出走’,要讓葉墨城知道,失去,是什麼滋味!
問,一次‘完的’離家出走,需要哪些基本要素?
顧悠然想了想,一定是手機,錢包,份證。
然而,當人來到柏林市中心一家高檔酒店大門前,才悲劇的發現,自己既沒有手機,也沒有錢包,甚至連護照也沒有拿,上唯一的現金,也在剛才打車的時候,全部花了。
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冷風中,整個人都淩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此刻,別說是來一次完的‘離家出走’了,就是想原路返回,都沒有打車費。
真真是,有錢心懷天下,沒錢寸步難行啊!
嘖嘖,早知道剛剛打車的時候,就別給那個帥氣的小哥哥那麼大面額的小費了。
顧悠然因為自己先前的‘大方’,悔恨得直跺腳。
人在酒店大門前溜達了一圈又一圈後,決定主出擊,改變現在進退兩難的現狀。
而絞盡腦的,想出改變現狀的辦法便是,拉一個看著面善的華人同胞,借點錢!
顧悠然想著,這異國他鄉的,肯定有那種善良又熱心的同胞,願意在關鍵的時候,幫助渡過難關。
不過嘛……想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
悠然天生個,面子薄,從酒店裡出來的同胞倒是不,但大多都行匆匆的,以至於本沒想好怎麼開口向人家搭訕借錢,人家都走得老遠了。
偶爾有一兩個腳步悠閑一點的,但對也是一臉警惕,扭來扭去,愣是沒好意思開口跟人借錢。
“唉,早知道就不離家出走了,不不不,早知道,就不應該跟葉墨城鬧脾氣,嗚嗚嗚,葉墨城,你在哪裡,再不出現,我都快被凍冰塊兒了!”
顧悠然再屢屢壁之後,蔫搭搭的蹲在角落裡,雙手抱住膝蓋,埋著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所以啊,人,千萬別作,就算你真的要作,也得做好準備再作,不然苦的肯定是你自己。
顧悠然現在不想離家出走,也不想跟葉墨城較勁了,只想回家,立刻馬上回家,回到葉墨城的邊,靠在他溫暖結實的懷抱裡,再也不要和他分開了……
“呸呸呸,顧悠然,你有點骨氣好嗎,怎麼這麼輕易就投降了,沒出息,沒出息!”
人意識到自己心深對葉墨城的依賴之後,又開始不淡定了。
正想著,遠遠看到一輛黑轎車開過來,酒店的門趕恭恭敬敬的上前接應。
顧悠然並沒有對這輛黑轎車投太多的關注,正準備起繼續找‘好心同胞’借錢的時候,車門也在這個時候開了,從車子裡下來一男一。
很快,一群人上前,簇擁著這一男一,往酒店裡走。
“嘖,什麼人啊,搞這麼大陣仗?”
顧悠然本來不怎麼興趣的,但奈何對方陣仗實在太大,不想關注,也得關注了。
人轉過頭,也就這麼隨意的看了一眼,僅僅是這樣一眼,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如蠟,渾的,都跟著倒流了!
恍惚間,似乎看到那個被一群人簇擁著,和一個人並排走在一起的男人的側臉,那個男人,正是裡一直念念叨叨的,又又恨的,葉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