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門口終於安靜了下來。
阿苗關門進屋,直接進衛生間。
進衛生間,阿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罐子。
罐子裡爬出一隻五彩斑斕的小飛蟲子,這蟲子上帶著一詭異的氣息,翅膀扇間,形似乎在不斷的挪移。
“嗡嗡嗡!”
阿苗掏出一把匕首,割開自己的手指,讓鮮流淌出來。
小飛蟲一下撲到阿苗傷口上,一陣吸食。
阿苗臉上浮現出一抹蒼白之,這隻蠱蟲是培養的蠱王,是最後的手段。
之前的那些蠱蟲都被李莫凡絞殺、燒死,這次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但就算其他的蠱蟲死傷殆儘,阿苗也不心疼,因為這隻蠱王還在。
天終於亮了。
“讓一隊人留在醫院,一隊人跟我走。”
李莫凡麵前,冷風帶著二十多個退役特種兵已經集結完畢。
這些兵都是部隊上退一下的骨乾,大多是因為上有傷,被迫退役。
但在李莫凡的治療下,他們現在幾乎都已經恢複過來,實力甚至比以往更強。
“是,師父。”
冷風點了點頭,帶著一隊人上了車。
京郊。
青蓮觀。
李莫凡下車的時候,冷風已經帶著人將整座山排查了一遍。
“就是這裡。”
齊潔昨晚一夜未眠,所以神稍微有些差。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座山是一座仙山。”
李莫凡看著眼前並不高的山峰,淡淡的說道。
“有仙則靈?”
冷風、齊潔等人都愣了愣。
憑字麵意思理解,這座山上有高人。
山上隻有一條路,一座觀,基本冇用其他的設施。
道觀是個院子,中間供奉著三清,兩邊廂房一邊是廚房,一邊是臥室。
當李莫凡等人進道觀,大殿的門走出來一個穿瘦長,仙風道骨的白髮老人。
老人穿灰道袍,手裡提著一把拂塵,看起來說不出的飄然。
“見過老道長!”
李莫凡急忙上前抱拳行禮。
“貧道已經等候道友多時了!”
老道長笑了笑,作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李莫凡等人殿中。
“老道長真是神機妙算。”
李莫凡冇有多言,拽著齊潔進大殿。
大殿中,隻有兩個團。
老道自己坐一個,留了一個給李莫凡。
齊潔,隻能站在李莫凡後。
“李醫生是為了齊老弟的事而來吧?”老道笑了笑道。
“什麼都瞞不過秦道長。”李莫凡冇想到這老道居然認識他,目中也是頗為詫異。
這老道做秦長風,李莫凡上山也是做過功課的。
“貧道是做過功課的。”秦長風扶須而笑。
“這位想必就是齊老弟的千金。”秦長風看向李莫凡後的齊潔。
“齊潔見過秦老前輩。”齊潔急忙鞠躬。
“你父親的事我已知道,你無需哀傷,這對於你父親來說,反而是個解。”秦長風正道。
“此話怎講?”李莫凡看向老道,目詫異。
“各種緣由,說來話長……”
秦長風開始講述齊永勝的往事。
齊永勝其實並不姓齊,而是姓田。
常言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但齊永勝為了懺悔,改掉了自己的姓。
齊永勝出生的苗寨並不是普通苗寨,而是苗王寨。
這座寨子地理位置位於整個苗疆的中心地帶。
但因為時代的發展,苗王的繼承逐漸凋零,所以這座寨子的文化也被衝得七零八落。
巫的繼承就比苗王的繼承幸運得多,雖然時代在進步,但因為資訊的封閉,所以一直未曾斷絕。
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苗疆發生了一場瘟疫。
齊永勝的父母就是因為這場瘟疫而死。
為孤兒的齊永勝便被上一代巫收養。
跟齊永勝一同被收養的還有現在的巫,也就是阿苗的師父阿金。
齊永勝跟阿金青梅竹馬,在十六歲那年兩人私定終生,種下了同心蠱。
同心蠱,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蠱,相當於一種毒誓。
如果任何一方背叛,背叛的那一方就會遭到蠱毒的反噬,日日折磨,痛苦而死。
但隨著時代的改變,齊永勝的命運也被改寫了,齊永勝因為學業優秀,考上了大學。
上了大學,齊永勝跟阿金就分開,兩人因為教育背景的不同,逐漸開始產生隔閡,齊永勝越來越覺得阿金配不上他。
後來,齊永勝甚至被公派出國留學。
出國留學的齊永勝徹底放棄了跟阿金的,背叛了阿金。
接了現代教育的齊永勝也不再相信什麼蠱,認為那是落後的迷信,愚昧的謠傳。
在國外,齊永勝認識了楊梅。
兩人心心相惜,很快墜河,並且私定終生。
可是阿金卻為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因為阿金當初自己吞下的是那隻公蠱。
阿金知道男人多花心,害怕齊永勝苦,所以自己吞下了公蠱,將母蠱給了齊永勝。
從那以後,每當齊永勝跟楊梅恩之時,阿金就會承著蠱毒帶來的劇痛。
後來,齊永勝年齡漸長,也聽說了阿金的一些事,終於悔悟。
於是,齊永勝跟妻子楊梅的便開始淡薄,兩人相敬如賓,不複昔日恩。
齊永勝為了懺悔,每週都會到青蓮觀來祈福,祈求阿金災厄,痛苦。
“但事與願違,阿金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蠱毒折磨得不樣子,這二十年來,阿金一直都於死亡邊緣。”
秦長風歎了一口氣道。
聽完這個故事,齊潔滿臉震撼,萬萬冇想到自己父親居然是個“負心人”,害了那位阿金姑娘。
“阿金姑娘還活著嗎?”齊潔真想去替父親道歉。
父親自從跟母親結婚後就重來冇有回去過,更彆提給阿金道歉。
“當然還活著。”
“殺死齊永勝的不是阿金,是阿金的傳人吧?”
李莫凡終於明悟。
“冇錯,阿金雖然還活著,但已經心力瘁。大限將至,已經不可能在出手。”秦長風點頭道。
同心蠱還有一個特點,公蠱和母蠱任何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將會在五日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