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暝頹然的靠在樹乾上,心中思緒萬千。
恰這時,一陣輕盈而有節奏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的傳來。
伊暝蹙了蹙眉,順著聲音的來源去。
便見葉青櫻著一素長袍,墨的長髮半披散著,行間隨風舞,懷揣著團團,步履從容而悠哉,就那麼踏著月走了來。
“這麼晚了,葉大夫是要往何去?”
從葉青櫻過來的方向來看,似乎是從自己的屋子那邊來的,是以,伊暝不由得主問道。
未見其人,卻聞其聲。
葉青櫻還驚了驚,轉瞬便回過神來。
“伊暝先生,原來你在這呀,可我好找。”葉青櫻笑了笑,順勢來到伊暝所在的樹下。
伊暝抿了抿,淡漠的掃了葉青櫻一眼,他問:“你找我何事?”
葉青櫻於是從袖口抖落出來一個小瓷瓶。
“眼瞅著馬上就又到月圓之夜了,這是團團的,你且收著。”
“你這是何意?”伊暝皺起眉頭,並不急著接過葉青櫻遞過來的東西。
他已非天真年,堅信人心險惡,即便跟葉青櫻相了這段時間,葉青櫻給到他的覺並不是心機深沉的狡詐之人。
可是,葉青櫻的後,還有一個楚雲揚。
謹慎起見,這他不得不防。
葉青櫻卻怔了怔。
看著自己高舉在空中的小瓷瓶,本以為伊暝看到自己主要把團團的給他,會迫不及待的收下的……
葉青櫻歎息一聲,將小瓷瓶塞到伊暝的手裡。
說:“我雖不曾親眼見到你蠱毒發作時的況,但聽孫大夫說過,發作時你將痛苦不堪。”
說到這裡,葉青櫻稍頓了頓,輕抬眸,試探的瞟了一眼伊暝,“而且,不論如何,你都幫了我許多。我以為,我們之間怎麼也能算半個朋友了。”
“朋友?”伊暝看著手中尚且帶著葉青櫻掌心的餘溫的小瓷瓶,頗有些困的呢喃出聲。
葉青櫻卻尷尬的愣住了,這是自作多了?
掩飾似的輕咳了一聲,葉青櫻補救的道:“是我唐突了,隻是希這東西能緩解你蠱毒發作時的痛苦。”
“很會有人說,要跟我做朋友。”伊暝冷不丁的開口,隨即將小瓷瓶默默的收了起來。
“誒?”葉青櫻呆了呆,驚詫的看著伊暝。
伊暝難得的話多了起來,他牽了牽角,對葉青櫻道:“願意聽我說說我的事嗎?”
“願聞其詳。”葉青櫻當即眼前一亮,這是求之不得的事。
便如伊暝曾經偶然跟葉秋池提到的,他這一巫蠱之,是家傳。
他出巫蠱世家,他們家世世代代都將一生奉獻給了天巫教。
父母早亡,他時是由叔父養,稍大些便跟著師父學藝。
他從小就被告知,長大要為天巫教的祭司,最終繼任叔父的位置,為大祭司。
他本該像個冇有思想的傀儡,按著彆人給他鋪設的道路長為他們想要的模樣。
可是,他索然無味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與他截然不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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