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吃完飯後,顧青裴一刻也不想多留。
他本就不該出現在原煬家裡,以倆人原來的關係,這太不合適。
原煬並沒有留他,但卻執意送他回去。
顧青裴堅持道:“我下樓打個車就行了。”
“我把你接出來,我當然送你回去。”
“不用,這個點兒很好打車。”
原煬雙手抱,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你是怕我知道你住哪兒?”
顧青裴皺了皺眉頭,他倒這麼想,不過以原煬現在莫名的態度,不知道更好。
原煬哼笑一聲,“我要是想知道,你攔得住我?”
顧青裴終於放棄,任原煬跟著他下了樓。
車開上主幹道後,顧青裴道:“前面那裡調頭,往東三環開。”
原煬懶懶地說:“我說了,我想知道,你攔不住我。”
顧青裴仔細品了下這話裡的意思,難道原煬知道他住哪兒?
過了幾分鐘,顧青裴就得到了答案,原煬真的知道他住哪兒,本不需要他指路。顧青裴口有些發悶,他很想質問原煬,這些莫名其妙的舉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邊著朋友,嫌棄他年紀大,一邊給他做飯,連他住哪兒都知道。
他甚至開始懷疑,原煬是不是在耍他玩兒。
顧青裴沉聲道:“原煬,我現在忙得要命,沒空跟你拐彎抹角地玩兒一些遊戲,你究竟想怎麼樣,直接說出來。”
原煬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大言不慚地說:“很簡單啊,顧總的滋味兒一直讓我回味的,反正你也有需求,我也有需求,偶爾互相滿足一下怎麼樣?”
顧青裴諷刺道:“一個朋友應付不了你?”
原煬趁著等紅燈的時候,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曖昧和赤地,“那種小丫頭,哪兒比得上顧總讓人銷魂。我還記得顧總下邊兒那張小有多、多熱,我每次進去的時候,你的腰都直晃,屁夾得更,你那兩條纏著我的腰的時候,比人有勁兒多了,還有顧總被我幹得神志不清的時候,就會發出特別勾人的聲……”
“夠了!”顧青裴臉青一陣紅一陣,“原煬,別弄得自己跟發的公狗似的,好歹現在也是老闆了,要點兒臉好嗎。”
“哈哈哈哈。”原煬大笑道:“顧總高的時候比發的母狗還,要比臉皮,我覺得比起被男人幹得出來的顧總,我還矜持的。”
顧青裴被他氣得腦仁疼,看著原煬得意的模樣,他突然意識到原煬是故意的,原煬似乎就是想看他的窘迫和難堪,他越是生氣,原煬越是高興。
這人是不是他媽有病。
顧青裴冷笑道:“多謝原總誇獎,可惜你以後不著了。”
原煬握著方向盤的手了,他沒有說話,而是笑著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像是即將食的狩獵者。
顧青裴把頭扭向了一邊,心裡默默罵著原煬。時隔兩年了,原煬外在變得強大了,可是在卻愈發不是東西。而且對他懷有某種莫名的敵意,說的話句句帶刺兒。
原煬他憑什麼?憑什麼?
車開到他家樓下後,顧青裴一言不發地甩上車門走了。
原煬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裡。
他失神地看著那個門,看了很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喂,彭放。”
“原煬啊,幹嘛呢?出來喝酒吧。”
“懶得去。”原煬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顧青裴惱的樣子,那個表用來下飯,真是再味不過了。
“怎麼了呀,弄得自己七老八十似的,自從顧青裴從新加坡回來,你就不跟我們出來了,什麼意思啊。”
“你說什麼意思。”
彭放嘆了口氣,“我說兄弟啊,做人不能這麼倔啊,你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原煬淡淡道:“我就這一堵牆了,回不了頭。”
“我現在都鬧不明白你想幹什麼了,你要是想把人弄回來,你就得態度一點兒,不能跟有仇似的啊。”
“你以為只要服,就能打他?”原煬嘲諷地笑了笑,“你太小看顧青裴了,他的心比誰都。”
“那你想怎麼的。”
原煬斜著眼睛看著顧青裴做過的副駕駛,手指輕輕從座位上起一短髮,他低聲道:“我要讓他……離不開我。”
顧青裴回家之後,覺特別累。儘管他沒幹任何力活,可是一天的腦力勞簡直超過了負荷,不說白天在公司的忙碌,就是晚上那頓飯和原煬的針鋒相對,就夠他腦缺氧的。
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和原煬之間,終於能井水不犯河水,看來他想錯了。原煬在以戲弄他樂,也許是因為兩年前他的不告而別,也許是覺得當年對他的執著太過丟臉,總之,在原煬事業如日中天春風得意的時候,似乎他的存在,就是在昭告原煬過去的愚蠢和失敗。
所以原煬容不下他?
顧青裴嘲弄地笑了笑,作為原煬年無知時期一個最大的污點,他確實應該被抹去。
他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正打算去洗澡,手機突然響了。接通電話後,那頭傳來了一個又悉又陌生的聲音。
“顧總,你好啊。”
顧青裴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兩年多不曾聽過的原立江的聲音,他頓了幾秒,淡道:“原董。”
“不錯,還記得我的聲音。”
顧青裴重新坐回了沙發,“這兩年記憶力有些下降,不過原董的聲音,還是不會忘的。”
“聽說你回北京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原董給我打電話,不是來懷舊的吧。”顧青裴現在對原立江連表面上的客氣都省了,事過去了兩年,可每當他想起原立江給他的辱,他都依然無法徹底釋懷。
“我只是想問你幾件事。”
“是,我和原煬見過面了。”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除了原煬,還有什麼呢。”
原立江“呵呵”笑了兩聲,“說得也是。你回來時間不長,不知道你對原煬的事瞭解多。”
“非常有限,我和他兩年前已經結束,現在更沒有互相瞭解的必要,原董儘管放心,原煬已經走上了正道,我也不是個沒正事兒的人,你已經沒什麼好發愁的了。”
“是嗎。”原立江輕輕嘆了口氣,“可我的兒子兩年多沒踏進家門,你說我該不該發愁呢。”
顧青裴道:“你大可放心,原煬早晚會領著朋友回家見父母,這確實只是……早晚的事。”
原立江沉默了幾秒,才道:“他兩年前說過,除非帶著你進門,否則他不會回去。”
顧青裴心臟痛了一下,他揪了一下子,再慢慢鬆開,才道:“兩年前不經大腦的話罷了,人是會變的。”
“他確實變了很多,我有點兒不認識他了。”
顧青裴無意陪著原立江傷春悲秋地嘆教育兒子地失敗,這關他屁事。
他有些冷地說:“虎父無犬子,原董看到原煬的今天,應該高興才對。我只知道我已經做到了原董對我的要求,其他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原立江聽出了顧青裴口氣裡的不耐,嘲弄地笑了兩聲,“顧總,我真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該謝你了。”
顧青裴沒有回答,他本不在意。
結束通話後,顧青裴又一次到了疲憊侵襲全的覺,那種頭腦一片空白,四肢懶得抬起的倦意,讓他就想癱倒在沙發上不彈。
仔細想想,自己這兩年拚命賺錢,忙東忙西,最後除了荷包鼓了一些之外,似乎什麼都沒改變。
回家依然沒有一口熱飯,枕邊依然沒有一個知心人,生活中除了工作,再沒有別的重心。原煬都有了面的朋友,他卻還在糾結原煬戲弄的一句話,一個吻,這表示,他太寂寞了吧。
該找個人了,是該找個人了。
顧青裴第二天早上收拾完自己,拎著電腦包下樓了,剛走到小區門口他就愣住了。
原煬穿著一鐵灰的西裝,依靠在商務車上,眼神沒有目標地看著遠,裡慢慢吐著煙圈。
時彷彿一下子倒回了兩年,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原煬都會不知道早他多久等在樓下,從來不坐車裡,不管多冷,顧青裴也下樓,總是第一眼就能看到原煬在等他。
每天都在等他。
顧青裴眼睛有些發脹,那記憶裡的一幅幅畫面,翻湧上心頭,讓他重新面對這番場景時,第一反應竟是轉想走。
可惜他還沒,原煬已經發現了他。原煬把煙掐了,抬了抬下,“上車。”
“你這是幹什麼。”
“昨天不就說好了。”
“什麼?”
“你昨天坐我車走的,今早,我送你上班。”
顧青裴想說不用,可人已經在他眼前了。他懷著連自己都無法形容的心,上了車。
倆人沉默了十來分鐘,顧青裴突然問道:“你以前來接我的時候,都是幾點到?”
原煬怔了一下,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他想了想,“七點左右。”
顧青裴想起,以前上班的時候,他都是七點半下樓,原煬每天都要等他至半個小時?
“為什麼這麼早。”
“我有很強的時間觀念,不能接遲到。”
“不能接遲到?你一開始的時候,遲到還了?”
“廢話,那是我故意的。”
顧青裴淡淡一笑,“是,你故意跟我對著幹。”
他幾乎已經忘了,他和原煬之間的關係曾經一度水火不容。可惜到了最後,水火不容的相模式都比互相捅刀子好。
顧青裴心裡又難了起來。
好不容易在那種讓人窒息的氛圍下挨到了目的地,顧青裴幾乎是逃進了公司。
一大早心鬱卒,他以為這一天的開始已經足夠倒霉,沒想到剛見到自己的財務總監,就得到了一個更讓他頭疼的消息。
他們抵押貸款的事進展得不順利,此時卡在了一個新調任的副行長手裡,原計劃這個月拿到錢,現在看來完全無了。
如果這個月資金不賬,他們的項目就要到嚴重影響,後果實在無法想像。
顧青裴吃了份書給他打包的早餐後
作者有話要說:白天去他市出差了,一個字兒沒寫,最近各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