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誤會。”

趙暮夕故作輕松地笑笑， 很難不讓人誤會， 上次管婕還特意向打聽紀與棠的喜好，憑人的直覺，趙暮夕覺管婕對紀與棠有意思， 還是說…自己太敏了？

說來也逗，紀總和趙小姐在心底同時將管婕視作“敵”，歸結底還是這兩人太容易酸，醋變的，誰也沒資格說誰。

“也是比我大好幾歲， 很強勢， 生活上不太會照顧人，但很會照顧我。”管婕提起過往時，臉上帶著一抹淡笑， “看起來， 其實有時候稚的。”

聽到這裡， 趙暮夕總算是明白了管婕哪句話背後的含義，大概是自己跟紀與棠，讓想起往事了。

趙暮夕沒想到，管婕也有這樣一段故事， 看管婕提起前任時面上浮起的微笑，想必們之間曾經很幸福吧，可為什麼……

“只是看到你們，又想起些事。”管婕低垂了眼眸，心中歎， 這種甜也曾有過，只不過到後來還是抓不住。

“管總……”管婕的語氣裡滿是留不舍，還帶著一憾，趙暮夕想問，為什麼後來又要分開，但見緒變得低落，趙暮夕也不好貿然開口。

管婕舒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笑道，“都過去了，我跟你說這些作什麼……”

已經很久沒有談起這件事了，可能是在趙暮夕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所以又把那些回憶給勾了起來，看著趙暮夕和紀與棠，心底的唏噓大於羨慕吧。

“準備上班去吧，下午三點在27樓會議室見客戶，你幫我把資料準備一下。”

“嗯，好。”趙暮夕朝微微點頭，們的關系還沒親到心的份上，這件事，應該是到了的肋。

管婕在業的名氣很大，的作品質量大家有目共睹，一般由出面去談的項目，基本上是十拿九穩，但今天要談的是大單子，提前也做了不準備。

甲方是一部都市時裝劇的劇組，這部劇算是大投資大製作，主角都是國一二線的實力演員，既然是時裝劇，時裝必然是賣點，在造型設計上肯定不能含糊，時代是行業龍頭，資歷又老，劇組方面自然是會考慮合作。

但這麼一個香餑餑，盯著的人可不在數，管婕心裡也只有不到八的把握，但合作順利得出乎意料，雙方當場就達了口頭協議，管婕在職場這麼多年，從未遇上過這樣的事，這麼大的項目沒有競標就算了，現在幾乎相當於定，輕輕松松就讓攬下了服裝造型總顧問一職。

“承蒙楊製片厚，我們一定盡力做到最好。”

“我們相信管老師的專業水準，能請到你啊，是我們的榮幸，哈哈……”楊製片說著，目在趙暮夕上掃了掃，又繼續笑道，“管總，晚上的飯局你可一定要來啊，簽一下合同，順便介紹幾個讚助商給你認識，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那目讓趙暮夕覺得有些許不舒服，不過這樣的目，趙暮夕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

“謝謝楊總，那咱們就晚上見。”管婕笑著同楊製片握手，心裡卻在想著其他，莫不是有人給自己送了人，才能這麼輕輕松松地簽下項目，可是劇組的人都不。

“好好好，晚上見。”

“暮夕，晚上你跟我一起過去吧，了解一下況也好。”

“沒問題。”管婕昨天就跟說了這事，趙暮夕想著多結識一些圈的人也好。

晚上七點，趙暮夕跟著管婕去了酒店，還是下午那一班人馬，因為算是私人飯局，所以大家並沒有下午的正式和拘謹，顯得隨意許多。

“喲，管總來了。”楊製片一看到管婕，就笑盈盈地迎了上來，見趙暮夕也在，角就咧地更開了，“這位小怎麼稱呼啊？”

“小趙，我的助理。”

“楊總，您好。”趙暮夕主跟他打著招呼，雖然心裡惡心他，但面上還是要笑嘻嘻。

“我下午還以為是你們公司的模特，原來是管總的助理啊。”楊製片拉住趙暮夕的手，多了兩把，“楊總多生分，以後你就我楊哥吧。”

趙暮夕笑著使勁回了手，楊製片看手上戴了戒指，心裡還有點不爽，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管婕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參加過的應酬數不勝數，男人大部分藏著點油膩心思，跟趙暮夕使了個眼，讓乖乖跟在自己後。

趙暮夕還算習慣這類的際場合，以前跟林微也不算是不務正業吧，至沒白混，雖說算是職場新人，但和飯桌上的中高層周旋起來，毫不怵場，只是那個楊製片有點煩，頗有點趁機揩油的嫌疑，看過眼神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楊總，我敬你一杯，合作愉快。”

趙暮夕看著管婕的模樣，不由得想到了紀與棠，怕是家紀總平時喝酒不比管婕，想著都覺得心疼。

“你合適談業務的，可以往這方面發展。”管婕看趙暮夕酒量不錯，聊天時也大方得，於是轉過頭低聲對趙暮夕說道。

趙暮夕隨口應道，“我大概是自來。”

管婕笑了笑，囑咐，“還是喝點酒。”

“嗯。”

半小時過後，突然有人了一句，“凌總來了。”

原本鬧哄哄的包廂一下安靜下來，趙暮夕放下酒杯，往包廂門口去，究竟是來了個什麼人，讓在座的這麼給面子。

好高，趙暮夕目測淨升高有175以上，再加上一雙細高跟，在座的男幾乎都能要被比下去，頭髮很長，微卷，五不屬清秀類型的，但很標致，上的種種搭配起來，讓人有種迫，不消多說，又是一個強人級別的。趙暮夕心中慨，要想在爾虞我詐的商界立足，不得不強勢吧，就好比紀與棠骨子裡那麼溫，可還是要用孤傲的外表來偽裝自己。

“我來晚了，大家繼續。”凌瀾走進包廂，說了八個字以後，安靜了下來，左前方的管婕也正盯著，一晃好幾年過去，們還是遇上了。

凌瀾，怎麼會是，有五年了吧，真是一點都沒變。

“管總，你認識嗎？”趙暮夕見管婕盯著凌瀾目不轉睛，可就是不上前打招呼。

管婕並沒有說話。

“來來來，可得好好介紹一下，凌總，這位就是管婕管老師。”楊製片起將管婕拉到凌瀾面前，眉飛舞地解釋著，“管老師，這位是凌氏集團的凌總，劇組最大的讚助方，是凌總點名讓你來做總顧問的，你可得好好敬凌總一杯啊~~~”

認識快十年了，用不著別人介紹，是凌瀾給送了人，難怪這個香餑餑能掉自己的碗裡。

這兩人都不說話，讓氣氛一下冷了下來，楊製片覺得甚是尷尬，過了一會兒，凌瀾和管婕幾乎同時開口，“好久不見。”

五年了，管婕變得快讓凌瀾認不出來，了太多太多。都說喜歡一個人，就會不知不覺活的模樣，這句話在管婕上十分用，如果不是凌瀾，現在或許結婚了，或許連孩子也有了。

“原來二位認識啊，甚好甚好，酒倒上酒倒上。”

“謝謝凌總。”管婕仰頭喝了一杯酒，就當做忘卻了以前的記憶一般，而凌瀾也是這樣，兩人幹了一杯酒，什麼話都沒再說。

趙暮夕看出了這兩人的貓膩，有種說不上來的覺，管婕變得沉默寡言，並且不住地喝著酒，趙暮夕扶著的手臂，“管總，你喝點。”

“沒事……”當年管婕和凌瀾在一起時，愣是把自己的酒量給練上來了，當時為了讓凌瀾戒酒，凌瀾喝多酒就喝多，有一回還喝進了醫院，從那以後，凌瀾都沒有再多喝過酒。

“小趙，來陪哥喝兩杯。”

“楊總，我酒量不行，真的喝不下。”

“就這兩杯都不陪哥喝？我看你是不給我面子，瞧不起我。”

“我以茶代酒好了。”

楊製片估計喝得有點醉了，眾目睽睽之下，就開始對著趙暮夕手腳，直接摟過趙暮夕的肩，酒氣熏天地說著，“小趙，我看你底子好，想不想拍戲啊？我最近有部電影的二號，角兒還沒定，和你的氣質切的，要是你有興趣，我可以給你試試。”

“楊總，我是做設計的，不會演戲。”趙暮夕皺眉推著那人，難怪林微總是說這圈子有多，真是惡心到家了。

“楊製片。”管婕看了，這樣下去非得鬧醜聞不可，第一次帶趙暮夕出來參加飯局，也不能讓委屈，趙暮夕手上的戒指都那麼高調了，姓楊的還是手腳不規矩，他們這群人就是喜歡玩，哪管你是不是有對象。

趙暮夕剛甩開那男人的手臂，他又要抱上來，這時管婕直接摟過了趙暮夕的肩，對楊製片說道，“我朋友不會演戲，還是算了吧。”

一聽是管婕的朋友，楊製片就尷尬了，畢竟以後還要合作，“哎呀，可惜了可惜了。”

趙暮夕知道管婕是想給自己解圍，可是這樣好別扭，就跟自己做了虧心事一樣，立馬想著，這件事要是被家紀總知道，自己真的會被一層皮。

楊製片是看上趙暮夕了，管婕這樣說恰好一句話打發。

凌瀾坐在管婕邊不遠，很清楚的聽到“朋友”三個字，都這麼多年了，有朋友也很正常。管婕不自覺用余瞟向了凌瀾，只見臉上沒有毫波瀾，當初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樣的飯局上，管婕被人欺負，凌瀾也是這樣幫解的圍，們一拍即合，那天晚上兩人都喝了不酒，迷迷糊糊就去酒店開了房，認識的第一天就上床了。

雖然開始的很倉促，但們曾經都認真對待過那段，盡管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九點多的時候，管婕以不適為由，想要提前離開，確實不舒服，因為凌瀾的原因。

“我去趟洗手間。”

“我和你一起。”趙暮夕看走路有點顛簸，就扶著。

公共洗手臺旁，管婕彎腰著洗手，在掌心慢慢著，泡沫變得富，這時候後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是凌瀾，管婕抬頭在鏡子裡看到的，依然淡定地衝著手，直至泡沫一乾二淨。

凌瀾也衝了衝手，順手扯了兩張乾紙巾給。

管婕頓了頓，接過，輕聲說了句“謝謝”，那麼生分。

兩人大概沉默了半分鍾。

“我離婚了。”

只有四個字，管婕不知道突然出現，究竟是什麼意思。

管婕知道後來結了婚，還生了個兒，管婕想跟斷得一乾二淨，可聽到有關於的消息時，還是萬分在意，管婕只是輕輕道了一聲，“嗯。”

“真是你朋友？”

“凌總，這不屬於工作范圍的問題。”

“關心一下也不行嗎？”

趙暮夕在衛生間的隔間裡，聽到隔間外的對話，這個凌總…不會就是管婕的前友吧？這對話，有一半幾率是前友。

“五年不見，你變化真大。”

管婕將了手的紙巾團，扔進一旁的垃圾簍裡，覺得這樣對話下去毫無意義，“我先走了。”

這語氣，百分之八十是前友了，趙暮夕總覺得自己這時候出去會很尷尬，等聽到們腳步聲都遠了，才推門出去。

“管總，我送你回去。”趙暮夕見今晚喝酒喝太多了，失也不帶這樣喝啊。

管婕了太，“能陪我一會兒嗎？”

“嗯。”趙暮夕先發消息報告家裡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