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帝看著自己面前不斷呈上來的那些奏章,臉一點一點地發白。
奏章里面無非是寫著溫王如何,溫王府如何,昨夜溫王府被人尋仇的事一夜之間傳遍大街小巷,最重要的是,溫王也不知所蹤。
一方面是說溫王被仇家擄走,一方面又說不知溫王的仇家是誰,派出兵力去尋找,也一無所獲。
“真是個逆子!逆子!朕說過多次了,不要和江湖上的人來往,不要和江湖上的人來往,就是不聽。”嘉帝一把甩了奏章,氣吁吁地道。
不住又咳嗽了幾聲,今日他的子不太好,安公公連忙上前把他扶到座位上。
“皇上,當心子。”
“走開。”嘉帝一把推開他,看著底下的蒼冥絕和太子,連聲道,“你們替朕去把那個逆子抓回來,當真是反了!”
嘉帝這次果真是氣急敗壞,就連自己的都不顧了,如果讓他知道當年的事,又是怎樣的一番震撼。
離真相大白的那天不遠了,蒼冥絕的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經意地看了眼太子。
堂堂皇子竟然惹上江湖之人,而江湖中人竟敢挑戰皇家權威,把一個皇子王府掃干凈。
“父皇,兒臣想,江湖上那麼多的武林高手,也不知是哪派對六弟下手,不如讓兒臣把這件事也徹查徹底。”太子公正開口。
嘉帝了然,點點頭:“這件事就由太子你去辦,冥王協助,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應了是,嘉帝也有些累了,兩人借口告退。
門口雨雪紛飛,太子微瞇著雙眼看著這天氣,忽而開口:“冥王若是有空,不如到我府上一坐,我還有些事要請教你。”
這幾日太子確實知道了蒼冥絕的能耐,比起自己,厲害的太多。
而他,不過一直倚仗著自己太子的位置,做著普通人的事而已。
蒼冥絕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可是太子府距離冥王府太遠,他此刻的想法就只有回府陪蕭長歌,并不想去太子府。
“太子,不如我們就在城門口的茶館說話好了。”蒼冥絕回頭看了他一眼。
太子似乎有些愣怔,并沒想到蒼冥絕會這樣說,不過也很快點點頭:“如此,也無妨。”
兩輛馬車一齊往城門口而去,馬車在雪地上印出一個個車轍子,慢慢地行駛出了宮門。
進了一間茶館,要了上座,小二斟了一壺雨前龍井,淡淡的茶香瞬間彌漫在整個房間。
示意小二退下后,太子環顧四周,環境還算清雅,倒也安靜,只是怕隔墻有耳。
“四弟,這地方雖然不錯,但比起太子府,相差甚遠,不知為何要選在此?”太子開口問道。
太子府的吃穿用度都是上層,更別提此茶了。
可是,他卻不懂蒼冥絕的心思。
蒼冥絕角勾起一抹淺笑:“眾人都知道我和太子的關系并不是很好,若是我常常出太子府,免得會惹人懷疑,所以選在此。”
微挑的眉眼本不像他敘述的理由一般,凌厲的眉眼之間分明就是淡淡的溫,以及刻意藏起來的深。
不過太子并沒有破,當初他親眼見證到蒼冥絕和蕭長歌的,是如何堅不可摧。
但是就目前看來,蒼冥絕的這種反應,更像是上了別人,沒想到當初的,始終敵不過歲月的蹉跎。
他一直以為蒼冥絕會為了蕭長歌孤獨終老,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新歡。
“四弟說的也是,其實今日我只是想問問,你派出去搜尋錦瑟的那些人,可有消息了?”太子開口問道。
自從上次在斷崖上被蒼冥絕所救,他也拜托了這件事,兩個人找,會比他一個人來的輕松。
蒼冥絕淡淡抿了抿茶:“派出去搜尋的人并沒有在斷崖底下見到尸,說不定被人救走,或者是自己跑掉了。”
被人救走還更可信些,自己跑掉幾乎不可能。
從那麼高的斷崖上摔下,重則碎骨,輕則也全無完,怎麼可能自己爬起來跑掉。
“我的心里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只要沒有見到尸,就有活著的可能,還請四弟繼續幫我尋找。”太子懇請道。
蒼冥絕在江湖上的勢力甚廣,據太子所知,他的手底下竟然還掌管著無音樓。
無音樓是什麼地方,但凡是有聽過的人都清楚,只有它不想知道的事,就沒有它打聽不到的事。
想要從無音樓里面探聽到消息,除非你出的起很大的價錢,或者用你上一樣寶貴的東西去換,才有可能被他們接任務。
若是有了蒼冥絕的幫助,那尋找錦瑟之事,事半功倍。
“此事,恕我無能為力。”蒼冥絕冷聲拒絕。
太子一驚,眼睛里著滿滿的震驚。
他不是幫助自己尋找錦瑟嗎?為何現在又不同意繼續尋找下去呢?
“為何?”太子急促地問道。
“太子,我們之間的關系,僅限于在共同對付溫王這件事上,其他的,我沒有義務幫你。”蒼冥絕面無表地看著他。
替他在斷崖中尋找錦瑟,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錦瑟聽命于溫王,曾經和葉霄蘿勾搭,也有出一半的力對付蕭長歌。
讓活著,已經是他做的最大的讓步,只要是將來,有威脅到蕭長歌的地方,他一定把重新送回黃泉路。
“你說的是。”太子突然自嘲起來,盯著蒼冥絕冷肅冰霜的面容。
“本太子自己的人,自己去找,就不勞你費心了。”太子說罷,站了起來,面冰冷地大步走出門外。
早知蒼冥絕的,又何必來求他,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太子一甩袍,轉出了茶館。
大街小巷人來人往,蒼冥絕微瞇著雙眼在底下每個百姓的上來回,最后落在太子的上。
太子翻上馬,往同太子府相反的方向而去,徒留一輛孤零零的馬車停在原地。
他挲著自己大拇指的玉扳指,看著太子離開的方向,淡淡吩咐后的人。
“把和無音樓為敵的一個幫派剿滅,制造他們去溫王府尋仇的證據,最遲后日,我就要見到。”蒼冥絕聲音冰冷的沒有一。
魅風應了是,不再說什麼,飛檐走壁出了茶館。
最遲后日,所有的事都該平息下來了。
段貴妃,你當初做的那些事,是該公布天下了。
迫不及待地回了冥王府,最近的心一直都被填的滿滿的。
從前進了冥王府,最害怕的就是這間房,不過現在,他最期待踏進的也是這間房。
經過正院,只聽那角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聲音十分悉。
蒼冥絕腳步一拐,已經走向了花園。
站在院子里的角落下,看著院子里面踢毽子的蕭長歌,忽略的畫面十分好。
只要靜靜地盯著看,仿佛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小花,你真厲害!”阿蘭由衷地嘆道。
的手里同樣握著一個鍵子,但是次日蕭長歌的功夫,可差的太遠了,還沒有踢上十個,就累的不行。
蕭長歌對俏皮地眨眨眼,打算再對表演一個獨門絕技。
猛地將鍵子往空中踢去,在鍵子落回地面之前,在半空中連轉兩圈,再用腳接住鍵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翻的那一瞬間,突然踩到地面上的一個石頭,腳步一歪,整個人作勢就要向后倒去。
蕭長歌閉眼承即將到來的疼痛,可是,預知的疼痛并沒有落在的上,反而一只大手地抱住了的腰。
那只鍵子在空中來回了好幾趟,最后被蒼冥絕抓在手里。
“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摔倒了怎麼辦?”蒼冥絕臉上的怒意十分明顯。
要是他沒有及時趕到,要是蕭長歌出了事,這件事,誰能負責?
“我沒事,你放我下來吧。”蕭長歌出手垂了垂他的膛。
被這麼多人看著,多不好意思。
誰知,蒼冥絕卻像是一個孩子般挑眉看:“我偏不,我就要這樣抱著你,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就是我蒼冥絕的人。”
“胡說什麼?”蕭長歌臉頰慢慢地通紅。
“難道不是?”蒼冥絕再次挑眉。
是是是,我整個人都是你的,蕭長歌抬眼看他,目里充滿了小兒的。
“你們都退下吧。”蒼冥絕忽而抬頭看向了前面的丫鬟,又補充道,“王妃害了。”
聽著他口口聲聲地說“王妃”二字,蕭長歌殘忍地提醒他:“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蕭長歌了,所以我們還沒有親!”
親二字響在蒼冥絕的耳畔,提醒著他這件重要的事。
他忽然低頭看向了蕭長歌,眉眼中有些調笑:“長歌,沒想到你竟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親,那我便遂了你的意,改日就與你親房花燭夜可好?”
他的最后幾字說的十分曖昧而又甜,落在蕭長歌的耳里,扣。
太突突地跳,掙扎著從蒼冥絕的上下來,臉頰紅撲撲地看著他。
“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好好好,我說的,是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親,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你房花燭夜,反正這些你也不花功夫,不是麼?”
這次重逢后蕭長歌才發現,蒼冥絕的厚無恥起來絕對讓人嘆為觀止。
只是,的份還是溫王妃,想要和他親,至要先把溫王的事解決了再說。
蕭長歌的眉眼暗淡下來,咬著下,思考著這件事。
看穿心事的蒼冥絕重重地把到了自己口前,擁著。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吧,我絕對讓你風風地嫁給我,相信我。”蒼冥絕沉聲道。
聽著他平靜沉穩的聲音,蕭長歌的心一點點地落回腔。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嫁和不嫁也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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